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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丁二狗 丁公子_ 4209 2022-10-29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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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度气鼓鼓地回到饭桌前,老孟批评说:“你怎么这么跟人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啊。”摆度回敬说:“客气锤子,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没想到阮玉这时候却从房间里出来了,低着头匆匆进了卫生间。摆度和老孟对视一眼,会意一笑。

  阮玉在卫生间呆了一会,洗了脸出来。老孟赶忙热情地招呼,“快来,坐这里,就等你开饭了。”阮玉臊眉耷眼地坐下,脸上艰难地露出一点笑容说,不好意思。摆度不经意扫了一眼,发现阮玉两眼通红。

  老孟给三人杯子里都斟满啤酒,说:“蕊蕊回家过年了,就剩咱们三个人,一会还要走一个,可年还是要过嘛,都喝一点嘛。借用咱们要开拍的电影名字,我祝贺大家在新的一年吉祥如意。“阮玉推辞,”我不太会喝酒。“老孟说:”喝点吧,没事。“于是三个人都举起杯子,碰了一下,纷纷干了杯中酒。

  几个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喝着酒,话都很少,都怕一不小心打破这难得的温馨。逐渐地,阮玉有些过量了,但收不住自己,开始狂放起来。

  三个人正其乐融融,阮玉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这哭声来得过于突兀,让人猝不及防,老孟不断地劝慰,摆度不断地从纸盒子里抽纸递给阮玉。阮玉擦了把眼泪,勉强笑了下,说:“没事,我是高兴的。“说着起身踉跄着进了卫生间,却忘记了关门。摆度和老孟表情都很郁闷,闷闷地沉默着。

  卫生间传出抽水马桶的声音好半天阮玉还不见出来,老孟对摆度说:“你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摆度翻了个白眼,”能出什么事,我不去。“老孟自己起身到卫生间门口,敲了两下门,柔声问:”阮玉,你没事吧。“阮玉却不回答,卫生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寂。老孟推开门,看见阮玉瘫坐在地上黯然垂泪。

  摆度坐在客厅里,听到阮玉抽泣着说:“别让我走,求你了,我不想回去。”老孟一个劲说:“别这样,真的,千万别这样。”

  两人在卫生间纠缠了接近半个小时,老孟才手忙脚乱地把阮玉从卫生间拖出来。他看看时间,对摆度说:“阮玉该去火车站了,你送送她吧。”摆度抓紧时间吃了几口菜,又吞了几个饺子,进了阮玉的房间帮她把行李拎上。阮玉眼睛红肿着,闷声穿上大衣,依依不舍地走到门口,回头嘴角艰难地绽出一点点微笑,对老孟说:“再见了。”老孟头也不抬的喝着啤酒,说:“再见。”

  摆度和阮玉沉默着坐电梯下楼,又把她送到地铁口。到了地铁口,摆度把行李交给阮玉,阮玉说了声谢谢。摆度笑了一下,说:“不客气,再见了啊,有机会再相聚。”阮玉淡然地笑了笑,“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再见了。不过老摆,你是个好人。”摆度点点头,说:“谢谢。”回去好好教书吧,这个圈子不适合你。阮玉苦涩地笑了笑,扭头走进了地下通道。摆度看着她黯然离去的身影,心里想:这个女人虽然长得难看,脾气也怪,但终究是涉世不深,还是太单纯,她确实不适合出来混世界。由此摆度确信,自己干了件好事。

  回到公司后老孟还在一个人寡淡地喝着酒,看到摆度回来兴奋地问:“送走了?”摆度点点头,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老孟说:“阮玉得在火车上过年了,唉,心里有些不忍。”摆度说:“那你干吗非要让她今晚走?”老孟说:“今天走明天到,还能赶上回家过初一不是。再说了,我可怜她,谁可怜我呢?来,不说了,喝酒。”摆度心里想:是啊,谁他母亲的可怜我呢?

  初三中午老孟提着包告诉摆度,他要出趟差,让摆度一个人不要乱跑,呆在公司里接电话,抓紧时间按照分场把剧本写出来,他回来就要看剧本。摆度嘴上答应着,心里盼着他赶紧滚蛋,现在他看到老孟心里就有气。

  老孟一走摆度心头如释重负,现在他可以在这里敞开了撒欢也没人挑毛病了。老孟不喜欢看电视,也不让摆度看,因为垃圾电视剧影响创作;老孟不能吃醋,对醋过敏,因此也不让摆度吃醋,作为一个醋缸里泡大的山西人,几天不吃醋嘴巴里就没味道,搞得摆度长时间感觉很憋屈。这下好,终于可以看电视,还可以吃醋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摆度早晨起床就出去晨练,在路上吃个煎饼,回来洗完澡看会电视开始写剧本,生活很规律。

  经过一段时间不间断的锻炼,摆度已经能十分轻松地跑到立水桥,但过年前和过年后这段时间那些老头老太大概都回家准备年货了,集体选择了怠工。这时摆度觉得还能坚持再跑一阵子,就沿着立水桥一路往北跑去。在桥上摆度看到一个穿运动服的汉子,戴着个大口罩也在慢跑。摆度突然产生了一种超越他的冲动,这冲动一萌发就不可遏止,他一咬牙两脚生风,从汉子身边呼一下冲了过去。超过戴口罩的汉子后摆度心理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越发起劲地狂奔起来。

  跑了一会,摆度回头看去,吃惊地发现戴口罩的汉子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表情显得很狰狞,眼瞅着就要赶上自己。摆度本来快没力气了,一看汉子咬牙死磕的劲头动了较劲的念头,一咬牙再次发力狂奔。

  摆度又奔出一千多米,再也没了力气,开始慢走着喘气,同时不放心地回头看去,发现戴口罩汉子也没了力气,正捂着腰眼一边走一边剧烈的喘气。摆度心满意足地进了地铁站收费口,买了票坐上地铁原路返回。

  第二天早晨,摆度仍然沿着昨天的路线晨练,跑上立水桥不久后吃惊地再次发现戴口罩的汉子。摆度咬咬牙,加快速度,再次从汉子身边超了过去。大概戴口罩的汉子也发现超越他的还是昨天那个人,产生了被调戏的感觉,心情不爽,在后面狂追不舍。

  这样接连几天,每次都以摆度的获胜返回结束。直到这一天,摆度跑到地铁站口上了地铁,戴口罩的汉子终于赶上他,也进了同一列车厢。摆度看到他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戴口罩的汉子摘下口罩也笑了笑,一张口用纯正的京腔说:“丫挺的,终于追上你丫的了,可累死我了。”

  摆度嘿嘿笑了两生,打趣说:“我又不是你老婆,你追我干什么?”戴口罩的汉子说:“我是想跟你商量,咱俩一块跑,总是一个人晨练没意思,有个人做伴多好啊。丫挺的,你小子跑得可忒快了。”

  戴口罩的汉子叫戴斌,北京人,呼吸道有点毛病,晨练不得不戴上个大口罩。从此,摆度每天早晨跑到立水桥后就能看见戴斌站在那里又蹦又跳地热身,摆度上来后两人就一起狂奔。在狂奔了几天后,两人终于跑到了五号线终点站天通苑北。天通苑北已经到了郊外,周围都是农村,前方一片开阔地,适合撒欢野奔,但野地风又大又急,刀子般扎在人脸上。两个人在地铁口站了会,互相望了一眼,摆度问:“还跑吗?”戴斌说:“不跑了,回吧。”于是两人进了地铁站,坐上地铁返回。

  每次在回去的路上,戴斌和摆度都会聊上一会。戴斌得知摆度是搞影视的之后有些兴奋,说:“听说写剧本很赚钱啊。”摆度一听这话就满肚子气,大家都以为写剧本很来钱,谁能想到自己穷成这样,就把事情告诉了戴斌。戴斌也很纳闷,没听说过写剧本才这么点钱。摆度告诉他,准备年后找个工作上班去。戴斌问摆度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或许自己可以帮上忙。摆度说:“找个杂志社吧,我以前就再杂志社工作。”戴斌想了想,说:“这个我倒没什么门路,不过回去可以托哥们儿打听一下。”

  摆度却没把戴斌的话放在心上,在北京混了两个月后,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容易相信别人。第二天晨练他没有朝天通苑方向跑,既然终点已经去过,再去就失去了动力,他决定往宋家庄方向跑,去看看那里是个什么样子。

  晨练回来后他在床上翻看手机,看到一个陌生的未接来电,打过去才知道是戴斌。戴斌问摆度今天怎么没去晨练,是不是生病了。摆度很感动,连忙说没有,他往相反的宋家庄方向跑了。戴斌不悦地说:“那你也不通知我,害我等了一早上。”摆度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那明天咱们一起往宋家庄跑吧。”

  初八这一天是西方人的情人节,正当摆度万分孤单的时候老孟从外地回来了,几天不见老孟的精神不错,脑门光亮,满面油光。

  摆度调戏说:“怎么今天回来了,过情人节啊。”

  老孟呵呵地笑,说:“是的是的。晚上我约了两个小丫头,一起喝个小酒。”

  一听是两个小姑娘而不是一个,摆度觉得自己也有分,幸福地说:“好啊。”摆度甜蜜了一会,忍不住又说,“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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