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千觅目送贺知年离开后,人就瘫在沙发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真没想到原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竟然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不过有个问题,她挺好奇的。
系统发布新的任务都是在目标人物死亡后才发布,但现在贺知年要在六十三年后才会去世,那她难道要等到六十三年才执行下一个任务?
只怕到那时候,她都是老太婆一个了,还能做啥任务。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能无忧无虑地活六十多年呢。她真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救了贺知年一命,也等于是帮了她自己。
系统得知方千觅的心思,忍不住出声打破她的幻想:「宿主,系统任务不会因为目标人物的生命值延长而终止。过一会,我会发布你的新任务。」
一听这话,方千觅就炸毛了,“这凭什么啊?明明之前你说目标人物死亡后,才会给我下一个任务,现在贺知年还好好活着,你凭什么给我发布新任务?”
系统:「宿主如果一直不做任务,那绑定本系统又有什么意义?那你倒不如直接和本系统解绑,不过解绑后,你会因为任务完成值不足,而瞬间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直至最后演变成脑死亡状态。」
方千觅:……
果然够坑。
算了,不管了,既然新任务还没有发布,她就在新任务发布之前,好好地放松一下吧。
她从沙发上起来,进了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就这样心满意足地坐进里面泡澡。
就在她泡得正舒服,渐渐开始困了的时候,她放在洗手台旁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韩策打来的电话,还立刻打开水龙头用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精神些,这才拿起手机,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不是韩策,而是常谦顺。
她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常谦顺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难道是怕她会对贺知年乱来,所以这个点了还打电话给她查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得不说,常谦顺这个助理还是挺称职的。
带着疑惑,方千觅接起了电话。
但电话刚接通,电话那端的常谦顺已经迫不及待地严肃问道,“方千觅,你到底在哪?”
听到常谦顺这么不友好的语气,方千觅觉得莫名其妙,心里也隐隐有点不爽,这人是在审犯人吗?
她冷淡答道,“我在家,怎么了?你打电话来贺大哥吗?那不好意思,大多分钟前贺大哥已经走了。”
方千觅刚说完这话,仿佛就听到了常谦顺在电话那端咬牙切齿的声音,她心想,怎么了,她又哪里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
结果,紧接着她便听到了常谦顺冷冰冰的质问,他问道,“你让知年去你家,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开车?你既然不让他开车,那为什么不亲自开车送他回来?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没开车,他上了一辆出租车,而那辆出租车的司机开车时突发意外,把车撞向了路边的绿化带,连人带车都撞翻了。
知年现在还在路边等着救护车来抢救,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是报警的人捡到他手机,给我打的电话!方千觅!你说你好端端的有什么话不能在工作室里说,非要约知年去你家?!”
常谦顺充满怒意的话,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方千觅如遭雷轰,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绝对没想到,贺知年离开她家后,竟然会出车祸,如果她知道的话,她说什么也一定要亲自送他回家。
系统说贺知年能活到八十多岁,她还真的以为他绝对不会出事。
她慌了好一阵子,但想到系统提供的关于贺知年的数据,贺知年的生命值还有六十三年,她的心又稍微安稳了一些。
贺知年虽然出了车祸,但他不会在这次车祸中死亡的。
她镇定下来,低声安慰常谦顺,“常大哥,你别着急,贺大哥他不会有事的。你信我,贺大哥他真的不会有事的!”
常谦顺却是冷冷地讽刺道,“方千觅,你真是好笑至极,我凭什么相信你?知年的头都被撞穿了,你告诉我他会没事?
我警告你,如果知年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间接害死他的杀人凶手,我不会饶过你!”
常谦顺说完这话,都不等方千觅有所回应,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方千觅握着黑了屏幕的手机,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问系统,“破系统,你不是说贺知年的生命值还有六十三年吗?为什么他会出车祸?”
系统很平静地答道:「贺知年的生命值确实还有六十三年,我并没有欺骗宿主你。毕竟这六十三年,他是躺在病床上过,还是坐在轮椅上过,也一样是活着。」
方千觅瞬间呆若木鸡,她迟疑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这次的车祸,贺知年会瘫痪?他要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坐在轮椅上?”
系统没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宿主,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随意改变目标人物的生命数据,你改变了他的死亡时间的同时,也会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方千觅愣愣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是她害了他,让他的人生变得更加艰难了吗?
她又问,“那贺知年原本的死因是什么?”
系统:「宿主,那已经不重要了。新的任务来了,请你接受新任务。
目标人物林信成,26岁,家住回廊路香槟郡42幢,愿望是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死亡时间三个月后。」
方千觅这个时候只想着贺知年的事情,哪里会有心思理会新的任务?
所以即便系统发布了新任务,她也无动于衷,而是又问道,“你告诉我,贺知年原本的死因是什么?你不说,我根本没法安心去完成新任务!”
系统:「贺知年的死因原本也是车祸去世。但因为宿主你的干扰,他发生车祸的地点改变了,他没有当场死亡,但你也看到了,他依旧伤得很重,只不过是还勉强吊着一口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