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巨兽干脆把重心全碾压.在了巨象的脑袋上,如此一来,巨象脑袋不堪重负,被血巨兽压倒在地。两头巨兽摔到地上,震起了一片尘嚣。尘烟飞舞中,血巨兽压着巨象的脑袋,看样子是想要把它的脖子压断。巨象不断挣扎,一时间爬不起来。
林祀还以为总算阻止了这头巨兽,没想造船坊外象鸣再起,又有一些建筑被撞碎,两头巨象冲进了场间。它们像推土机似的,不断撞飞前面的小兽,向巨舫前后两端撞了过来。
林祀暗骂了句,血魔刃刷刷刷连出三刀,将身边异兽放倒了一片。猛的跃身而起,人在半空,血魔刃高举过头。
一头巨象从他前方驰过。
突然场间爆起一团璀璨的血红光华,林祀一刀斩下,数以千计的血色光线如繁花怒放,飞扬洒下。在半空重叠在一起,如溪河合流,汇成一道血色怒江,汹涌而去,倾刻撞在巨象身体中段,又破体而出,一路远去。
巨象动作一僵,它似是感到什么,脑袋上的眼珠子拼命朝后方看去。接着象身中分,前后倾倒,至于体身中间被血光冲刷而过的部分,则已经湮灭消失。在巨象之后,造船坊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远去千米的沟壑。在这条沟壑之间的事物,不管是异兽还是建筑,皆消失无形,全数为林祀一刀抹去!
直到这时,巨象两截尸体中,那些内脏和鲜血,才一股脑地涌了出来,顿时注进了中间的深沟里,腥味顿时弥漫了开来。
另一边,眼看第三队巨象就要撞上巨舫。尤金突然大喝了声,从诸多异兽中冲了出来。黑色巨人横抱图腾,重重撞在那头巨象的双腿膝盖上,巨象猛冲中骤然遇上这么一击,顿时飞了起来,在尤金头顶转了一圈,然后背朝下重重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不知道压死了多少异兽……
整个地面都给震得晃了晃,那头巨象当既哀鸣不已,一时爬不起来。尤金这一击,虽然不似林祀那般霸道,威力浩大,但起的作用却是一样的。甚至从性价比上来说,他更胜林祀一筹。
这时,巨舫已经开始升空,船底龙架已经离地两米,正继续向空中升起。甲板上暮雪跑到边缘处,放声叫道:“林祀,你们快上来!”
听到声音,船下数人纷纷往回跑。
刚武身后的剑鞭一阵飞舞,将前方异兽清空之后,猛的一跃,便来到了船身上。他背后两条剑鞭扎进船身里,又用鳞剑固定。然后剑鞭和鳞剑交互使用,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再往下看,尤金已经挂在了云梯上,正往上爬来。
林祀那边他和陈虎跑到船底下。陈虎往上一跳,却捉不到云梯。人便掉了下来,却给林祀捞住,往上一拉,便跟林祀挂在了另一条云梯上。在他们下面,群兽正不断跳了起来,却让林祀和陈虎两人给砍杀了下去。
巨舫不断爬升高度,渐渐离开地面已经有七八米,这个高度普通异兽已经跳不上来,只有那些弹跳力较为出众的野兽才能办到。不过这样的异兽数量不多,有林祀几人再加上甲板上战士的火力压制,它们根本爬不上去。
片刻之后,巨舫掉头,开出了造船坊,将一栋石楼给撞倒后,朝着城外的方向开去。
林祀和陈虎来到甲板上时,巨舫的速度正在提升,已经把地面的兽群甩下。不过天空的鸟群仍追击着巨舫,只是有李枫等人,再加上甲板上战士的步枪手雷,鸟群虽追在巨舫后面,却无法干扰巨舫的行动。
到了这个时候,林祀终于可以松口气。在暮雪几人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上,林祀解除了血公爵的形态,坐在甲板上休息着。
巨舫已经开出了天墉城,向着远处的弱水飞去。半空之中风声呼啸,林祀用手挡在眼前,道:“有了这东西,我们终于可以渡过弱水了。”
暮雪坐在他旁边,靠着他的肩膀说:“但愿不会再出意外,我累死了。”
“我也好累,哥哥,你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吗?”葵凑了过来,她楚楚可怜的看向林祀。
林祀摇头失笑,在身上找到了一块巧克力,便把它递了过去。葵欢呼了声,接过来撕掉外包装,就咬了一块,吃得嘴边黑乎乎一片,引得附近数人一阵轻笑。葵却不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眨了眨眼睛,接着把剩下的巧克力全丢进了嘴里。
巨舫平稳地飞向弱水,船后鸟群紧跟过来,却让李枫和陆寒几人远远拦下,无法越过几名神秘种联手布下了空中防线。
在群鸟之中,一只蓝色异鸟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它那位于腹部的眼珠转了转,接着蓝鸟飞离了鸟群,朝着西面飞走。
很快,巨舫前面已经可以看到那条把大地一分为二的弱水。林祀和暮雪等人来到甲板的边缘,从这里看去,只见弱水弯弯曲曲,经过了平原和峡谷,流过山间或森林。可极他们的目力之极致,也看不到这条长河的始末。弱水之上无桥,错非有眼下这种飞行工具,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渡过弱水。
当弱水在望时,紧跟在巨舫后面的鸟群开始四散,却不知道,它们是接到其它的命令,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它们似乎不愿靠近弱水,吱吱喳喳地叫着,朝左右散了开去,不再跟着巨舫。
就这样,巨舫很快来到了弱水的上空。以巨舫的速度,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可经过下方的河流。
巨舫甲板上,战士正清理着鸟尸,但尸体实在太多,他们只能清理出一片空地。这时船舱的入口处,小九跌跌撞撞地钻了出来。她扶着脑袋叫道:“要死了,是谁开的船,差点没把本小姐给晃晕过去。”
一名战士伸手朝那骑楼似的驾驶室指了指,小声说:“是苏博士开的。”
听到是苏金卫开的船,小九只能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下去。接着看到满地的鸟尸,还有铺在甲板上已经凝结的血浆,顿时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她忽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吐出来。
“过来这边吧。”林祀朝小九招了招手,这里暮雪用寒气冻结了大片甲板,连同那些尸体和血浆也冰冻了起来,至少腥气不会那么浓郁。
小九连忙跑了过来,才刚稳,忽然巨舫猛震了下,接着尾端有浓烟和火光升了起来。有战士跑到船尾去看,然后大叫道:“不好了,下面着火了,快下去救火啊。”
林祀立起,朝船尾看去,皱眉道:“难道刚才被那些兽群撞坏了?”
“我看未必。”暮雪摇摇头:“你想啊这条船都不知道在这放了多久,能够飞起来已经是奇迹,会出现故障也很正常。”
林祀苦笑道:“只希望它能够撑过弱水,要不然,天知道要怎么过河。”
“已经到弱水了吗?”小九之前一直在船舱里,浑然不知巨舫此刻位于何方。
听林祀这么一说,她当下移至船边木栏处。往下看去,巨舫已经飘在弱水之上,下面大河水流缓缓,水面平缓如镜,甚至能够看到河的中央处,一片深邃的幽影横亘,宛若深渊。
巨舫由于故障,正降低高度,朝着弱水彼岸划去。
小九突然看到在河水那幽影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下。她本以为是错觉,可很快,河面水流突然沸腾了起来,有一片红色的影子正渐渐扩大。小九连忙转过身,叫道:“不好,河里好像有东西!”
真是一波末平,一波又起。
林祀正要到船边观望,便听船下水声轰隆一响,犹如爆炸般。弱水河面上炸起千尺巨浪,一片水幕冲了上来,像喷泉般撞在巨舫船底,顿时船身两边水花四溅。
巨舫震动,小九给震得摔在地上。她转过头,见水浪回落,可船下却突然响起如婴儿似的啼哭声,闻者无不头皮发炸。
小九站了起来,从船栏处探头看下去,忽然一张人脸近在眼前。这张说不清是男是女的脸孔,表情哀怨,甚是悲苦。小九没想到会忽然看到这么一张人脸,着实给吓了跳。
接着便见那张人脸上,紧闭的眼睛忽然翻开,眼眶里有两颗瞳仁一阵乱转,看得她有些眼花头晕。
接着人脸中心裂开了条缝,这条缝朝两边打开,从里面不断翻出一层层的巢牙来!顿时人脸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个如龙似蛟般的怪物脑袋,原来那人脸,只是它头上的花纹使然!
怪物张嘴咬来,小九连忙往后退去,怪物咬了个空,却仍向半空窜起。原来是条红色的蛟龙,可身体上却长着像老虎似的黑色花纹,无爪,如长蛇似的身体,其背飞舞着数以百计的红色触须。
每根触须的末端处,皆有个拳头大小的脑袋,看着像是末出世的婴胎。那像婴啼般的叫声,就是从这些东西的嘴里发出来的!
这只怪物跃至半空,忽的横过了巨舫,又朝弱水下方落去,于是那赤红蛇躯不知道卷断了多少根船桅,巨舫骤时失去了平衡。
驾驶室里,苏金卫扑到了门边,正好看到这怪物落下的身影,以及那漫天响起的尖锐婴啼声。博士脸色变得青白起来,他叫道:“是猰貐,李枫,要阻止它。那东西会破坏一切经过弱水的东西,会杀死所有想渡水的生灵!”
门边的李枫点点头,便朝船栏处跑去。跑动间冰甲片片延伸覆盖,来到船栏时,李枫已经重新披上他的冰霜战甲。手一抬,掌间霜剑寸寸延伸,只等那所谓的猰貐再送上门来。
其余黑骑听到苏金卫的话,马克全身放出电光,缓缓升空。陆寒也散逸火焰,化身炎魔。
刚武大喝一声,黑鳞立时片片浮现,身后两把剑鞭也弹了起来,守在了巨舫的另一边。
看到黑骑们已经严阵以待,苏金卫这才回到操控平台,两手放到那圆球之上。
他看了眼旁边的玉石条列,那上面显示巨舫的能量供应已经跌到了四成左右,苏金卫只希望这艘船可以熬过猰貐的攻击,降落到弱水的另一侧去。
“原来以为只是个传说而已,看来在昆仑,大多数传说都是真的。”苏金卫不由苦笑了声,传说猰貐本是瑞兽,被一名天神杀死后,黄帝命十巫以不死药救之。岂料猰貐复活之后,变成了恶兽。黄帝只能将之投进弱水,从此成为弱水之中的河妖,专门袭击那些想从弱水上经过的生灵,以此来保护昆仑天柱。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眼下弱水里果然有猰貐存在,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以苏金卫的角度来看,不管是之前的兽群,还是现在的猰貐,都是一些经过基因改造的生物兵器。
昆仑之主在这个世界投放了如此多的生物兵器,目的自然是为了保护昆仑天柱,这点倒和传说不谋而合。
可惜,现在苏金卫一点也没有置身于传说中的那种兴奋,如果猰貐再多几只的话,就不知道黑骑们是否守不守得住了。
刚生出这个想法,就听外头有人叫道:“还有!”
苏金卫顿时苦笑了声,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弱水河面,河水炸裂,一蓬蓬水浪喷上了半空。水花四溅中,一头头猰貐破水而出,发出刺耳难听的婴啼声,向半空的巨舫扑去。
这些龙首蛇身的红色怪物,也不知道是如何在鹅毛能沉的弱水中生存。它们跃出了弱水,直上十米来高的之处,重重地撞击在巨舫上。
一头猰貐撞在巨舫的船首,整艘浮空船顿时摆了个快九十度的弯,把船上甲板的战士晃得满地打滚。
战士从血浆上滚过,立时个个成了血人。
两头猰貐从巨舫左右跃起,张嘴咬来。
甲板上李枫朝一头猰貐弹了过去,他跳上了猰貐的身上,手中霜剑刺下,再往前一划。
立时猰貐节节结冰,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座冰雕。跟着咔嚓咔嚓响起,一条条裂痕出现在猰貐的身上,这头猰貐迸碎成了数截,大头摔在了甲板上,身体则掉下了弱水。
先是在水面上浮了片刻,最后全沉进了河底之下,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