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丑癞蛤蟆
米豆豆看到这里却是有些怒了,这女人,再怎么样也是世家出身,到底有没有最基本的教养和尊重!
赵福贵见她愤怒,苦笑着摇了摇头。后来米豆豆才知道,原来赵福贵在翰林城的大哥被萧冀陌陷害入狱后,赵福贵便带了钱去打点托人找关系。谁知带的钱太少,别人根本不喜欢。他又是个急性子,老老实实地不会说话。不仅没救了大哥反倒把自己也害了进去。
那天碰巧南风灵也在翰林城,她看了看身边英俊潇洒的城主儿子,娇羞一笑。白皙的脸上满是怜悯:“天啊,这小兄弟千力迢迢来救兄长真是让人敬佩,可是却连累了自己也要被关进去了,太可怜了!”
城主公子早就接到父亲之命要与南风家搞好关系,连忙顺势道:“南风小姐真是不仅人美,而且天生一副菩萨心肠。”于是阴差阳错,赵福贵被南风灵所救,自此成了南风家的伙计,他哥哥仍继续待在翰林成。
而赵福贵更是在见到了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后,至此,对南风灵一眼成戕。
南风灵挑着眉看着对她唯唯诺诺的赵福贵满脸不屑。这个男人喜欢她,她知道。不只是他,全天下的男人都该为她的魅力所倾倒,只有那萧冀陌!
南风灵眯起双眼,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决心,对米豆豆不客气道:“萧公子呢!”
米豆豆对她的态度很是反感,本想三言两语打发了回去。却见赵福贵一脸痴迷地望着南风灵的样子。心里泛起担忧,赵福贵爱上南风灵,只怕最终只会落得个悲惨的结局啊。如果让赵福贵知道南风灵已心有所属,虽然那人是她相公,那样,赵福贵会不会早点死心,免得最后被伤的太重,落得个心碎的结局……
想着她冷冷一笑,不温不火地喊道:“相公,南风小姐找你!”
萧冀陌正在药铺内厅也不知在做些什么,一听那讨人厌的癞蛤蟆来了,眉头便是一拧。又想到昨天米豆豆一个劲儿地把自己朝她那边推的事,更是对她愤恨的不得了。是以也不管会不会伤人,只嫌恶地吼道:“让她滚!”
不知是南风灵反应迟钝还是天生厚脸皮。她不仅不觉的难堪,脸上还露出一股狂热来,越过米豆豆就朝萧冀陌冲了过去。
萧冀陌飞快地一个偏身,便让她扑了个空,险些撞在门框上。
赵福贵见南风灵一个踉跄,连忙跑过去扶,去被南风灵嫌恶地挥开:“滚,你一个卑贱的下人,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南风灵饶是脸皮再厚,此时也知道丢人了,她调整了身形连忙站稳。头发却因为刚刚扑空而略微散乱。米豆豆见她咬着牙,瞪着眼,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
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好笑来,躲开你的是萧冀陌,你瞪我作甚。想着又更觉得荒唐,这么个公主病到极致,而且完全没有脑子的女人,自己竟然也去跟她计较,也是奇了。
南风灵气呼呼地走了出去,走到米豆豆面前,仿佛带了深仇大恨似的瞪了她一眼,咬着牙道:“你等着!”该死的贱人,萧冀陌应该是我的!
出药铺前又狠狠地看了萧冀陌一眼,你现在对我爱答不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抱着我的腿,跪下来求我要你!
赵福贵见南风灵气炸了肺的样子着急的很,这个小姐,怎么偏有这么个暴脾气。
眼看着他就要追出去,米豆豆连忙叫住他:“福贵哥,怎么刚来就要走?”
赵福贵讪讪一笑,停住了脚步。
这时候南风灵转头怒吼:“赵福贵,你到底是谁的奴才。哼,到底是贱皮贱肉,逮着谁都能当主子,你要留是吧,那你就永远别回来!”哼,这个男人在她救了他的那天就对她痴迷不已,看她的眼神里满满的迷恋。虽然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但是被这么个下贱的人喜欢,也着实恶心!就不信,她一声令下,他敢不追来。
米豆豆,你看着吧,全天下的男人一见到她就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就只有那萧冀陌有眼无珠!
赵福贵心下一急,也顾不上米豆豆连忙就要追。米豆豆见他已经爱得连尊严都不顾的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地想骂他一顿。她眉头一皱,突然道:“福贵哥,义父有遗言让我交给你!”
赵福贵脚步一顿,看了看米豆豆,又看了看已经出了门的南风灵,犹豫了一下,难堪道:“我明天再来!”
米豆豆冷哼一声背过身去,赵福贵,好歹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骨气!
赵福贵苦笑着叹了口气,瞬间没了人影。
萧冀陌见米豆豆一脸苦恼的样子,一双大手不规矩地就伸过去挠她痒痒。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沙哑道:“别不高兴了,豆豆,别不高兴了……”
米豆豆无奈地按住他不规矩的大手,在心中娇斥,这呆子。
等等,她垂下眼睑,睫毛动了动。犹豫了一下,问道:“相公,赵福贵的哥哥,是你派人害的对不对?”
萧冀陌露出小心的神色来,僵硬着点了点头。豆豆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想到那几次豆豆生他的气不跟他一起睡的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想着他紧张地看着米豆豆,犹豫道:“我,我去给他道歉!”
米豆豆连忙拦住,轻笑:“不用了,现在已经有惊无险。你这么突然去把事情挑破,反倒会让我跟他生出隔阂来。以后,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他的地方,我们全力以赴便是。”
萧冀陌点点头,还是有些不安,舔了舔嘴角,沙哑地问:“豆豆,不生气吧?”
米豆豆简直哭笑不得,她嬉闹似的踢了萧冀陌一脚,半玩笑半威胁道:“不是说了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嘛。怎么,你还希望我生你气不成?”
萧冀陌知道这是米豆豆在故意闹他。开心一笑,一张性感的薄唇就去舔她的脸。
米豆豆边推边哭笑不得,蹙着眉娇斥:“去去去,哪来的大狗,舔的我一脸口水!”天色渐渐转暗,到了傍晚,米豆豆正在家里的院子里收草药,便听见有人敲门,是赵福贵。
“豆豆姑娘,豆豆姑娘……”
米豆豆听他喊的急,放下草药就跑过去开门。只见赵福贵喝的醉醺醺的,满身酒气。他见到米豆豆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豆豆姑娘,嘿嘿,你在啊。”
米豆豆从未见过他这种颓唐灰败的模样,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生气。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担心道:“快进来,进来再说。”
赵福贵摇了摇因为喝了太多酒而昏昏沉沉的脑袋。迷茫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打了个酒嗝,问道:“萧大哥呢?”
米豆豆给他倒了杯水,皱着眉回答:“他有事出去了,待会回来。福贵哥,你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只管说,我一定在所不辞!”
赵福贵猛地灌下一杯茶水,喉咙剧烈地滑动了一下,险些呛到。他抹了把脸,笑得极为难看。“那,那啥,其实我,嘿嘿,也没啥事,我先回去了。”说完起身就走,不知是因为心中悲痛还是喝了太多的酒,他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就那么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米豆豆皱起眉头,光听声音就很疼!叹了口气,上前把赵福贵扶起来。尽量温和地说:“福贵哥,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尽管说,但凡有需要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赵福贵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此刻脸上一片灰败,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却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发不出声音。
米豆豆见他那模样又急又气,突然想到白天的事,试探着问:“是不是跟南风灵有关?”
此话一出,赵福贵竟然就眯着眼,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仿佛伤心到了极点,哑着嗓子道:“小姐,小姐说,最讨厌我这种人,让我以后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米豆豆扶额,真的是因为南风灵,这可就难办了。因为说实在的,她并不喜欢南风灵,甚至是讨厌的。可是要帮赵福贵的话,那就得撮合他们……
正当米豆豆为难时,便听赵福贵一声凄厉的闷吼:“啊啊啊,豆豆,我活不下去了,我活不下去了。没有灵儿,我活不下去了!”说完更是一把推开米豆豆的手在地上翻腾起来。
米豆豆见他哭的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样子又急又气。该死,一个公主病的娇小姐,怎么就值得你把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活不下去了,这么点事你就活不下去了!
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米豆豆却也不想放任他就这么颓唐下去。一巴掌猛地就扇到赵福贵脸上,把赵福贵扇的一愣一愣的。
叹了口气,米豆豆皱着眉严厉地呵斥:“男子汉大丈夫,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起来!”
赵福贵或许是被米豆豆惊到了,他咽了口口水,也忘了哭,就那么呆呆呆呆地站了起来。
心里很是烦躁,米豆豆皱着眉问:“那南风灵飞扬跋扈的狠,你就这么非她不可?”
赵福贵用力地点了点头。
米豆豆无法理解:“为什么?”
赵福贵惨然一笑:“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恐怕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垂了垂眼,米豆豆试探着问:“如果她最终也没有接受你,那你怎么办?”而且这种可能性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那我就,我就……”赵福贵呆呆地嗫嚅着嘴唇,面如死灰。
米豆豆看他那样子,知道他这是入了魔了。又想到以前的交情和萧冀陌害他的事,终究还是决定给他出出主意。
此时恰逢萧冀陌拎着糕点回来了。萧冀陌一进门就闻到生人的气味,皱着眉沉声问:“豆豆,有客人?”
米豆豆点头:“嗯,是福贵哥。相公,你快进来。”
萧冀陌这种人,对所有接近他媳妇三尺之内的异性统统都是防备姿态。可是豆豆之前才跟他说过要相互信任,是以他也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敌意来。只皱着眉道:“赵福贵,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米豆豆接过萧冀陌手里的糕点,摊开放到桌子中间,对萧冀陌说:“相公,福贵哥这是来找我给他做月老呢。”
萧冀陌眼睛一亮!月老,那好啊,赶快让赵福贵找个媳妇娶了,他才能安心。免得有事没事就出现在他媳妇面前乱蹦跶,把他膈应的难受偏偏还什么事都不能做。
赵福贵是不懂萧冀陌的心思的,只觉得这人突然拧眉又突然露出喜色,奇怪的很。
米豆豆无奈地摇了摇头,好笑地问:“相公,你那次半夜在我药铺前念的情诗还在吗?”
萧冀陌点了点头,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那是他专门给豆豆念的,怎么能给别人。
米豆豆伸手:“德行,我知道那么肉麻的情诗绝对不是你写的,给你十个脑袋八张脸皮你也写不出来。快点,帮人成就一段姻缘是积德的事。”是啊,姻缘积德,只希望不要是孽缘才好。
萧冀陌抿了抿唇,虽然舍不得,但是媳妇发话了,怎么着他也得交出来。冷着脸极为不满地把情书往赵福贵手里一拍,就开始用眼神下逐客令。
米豆豆无奈地扶额,对赵福贵客气道:“福贵哥,其实追求心上人没什么特别的窍门。所有的方法都是笨方法,最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以及一颗真心。这上面的内容你回去看看,我相信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赵福贵被萧冀陌一瞪,只觉得十分酒意已经醒了八分,连忙用力地点头:“嗯,豆豆姑娘,谢谢你。”
时间一天天过去……
自此南风灵还是照常来找萧冀陌,赵福贵则在背后穷追不舍。米豆豆既要防着萧冀陌一个不耐失手把南风灵一掌劈了,又要帮着赵福贵走上追妻之路。这四人几乎每天都要见面,纷纷各怀心思,一时间到滑稽的很。
终于,快一个月了,赵福贵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这天他又来找米豆豆哭诉。直说的米豆豆要气炸了肺。“什么,她怎么说的?你说清楚,南风灵怎么说的?”
赵福贵苦笑,把南风灵利刃般的话一字一句复述而出。
“哼,你一个卑贱的下人,也敢跟我求爱,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熊样!真是自不量力!”
“滚,你念的这都是什么玩意。难听死了,什么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世上只有一个你,你怎么这么恶心。现在太阳都要下山了,你到底滚不滚,少待在这弄脏了本小姐的地方!”
米豆豆心下一沉,这南风灵说话够毒的。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过分的了,谁知道后面还有。
“呵呵,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要钱没钱要貌没貌,在本小姐眼里你就是个废物,听见没,废物!”
“哦,真好笑,竟然还露出那种表情,你难受给谁看啊。像你这种下贱的人,根本就没有难受的资格,因为活着就已经是上天对你最大的恩赐了。呵,还想来追求本小姐,告诉你,你不行!”
米豆豆猛地一拍桌子,气得已经听不下去。如果前几句还只是她公主病发作骂的比较难听,那后面就裸的毫不掩饰的羞辱了,而且是对男人最大的羞辱。
米豆豆皱眉看着赵福贵垂着脑袋肩膀微微颤抖的样子,担心地问:“福贵哥,你还好吧?”
赵福贵愣了许久,仿佛没有听见米豆豆的话,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没,没事。”
米豆豆叹了口气:“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赵福贵惨然一笑,突然仿佛想到什么地扬起头来:“你不是曾经跟我说过凡事贵在坚持吗?我不放弃,一定能感动她的。”
米豆豆心里咯噔一下,皱眉哭笑不得。贵在坚持是她曾经跟赵福贵讨论医术时提到过的。可是却被他用在这上面,怎么就觉得这么怪呢!
叹了口气,米豆豆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是的,尊严,即便是坚持也不能凌驾于尊严之上。如果对方对你有意,那死缠烂打坚持不懈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若不但没有,还这般百般羞辱,那自己再去,岂不是犯贱吗?
米豆豆皱眉,不满地询问:“福贵哥,你觉得,爱情高于一切吗?”
赵福贵点了点头。
米豆豆苦笑:“那尊严呢……”
赵福贵垂下眼,沉默不语。
“这么被人百般羞辱,人格被践踏。先不说她能这样对你,你能成功追求到她的可能性有多少。即便真的让你成功了,事后你想起自己曾经被贬低到尘埃里的种种,还能在她面前抬起头来吗?只怕不止如此,只要想到你曾被对方百般羞辱践踏至此,却还是不知羞耻地上前讨好,极尽谄媚,只怕连你自己,都会看不起你自己……”
赵福贵脸色一僵,他嗫嚅着双唇,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米豆豆,徒劳地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是啊,如此这般被百般羞辱,根本就不曾被当做人看待。自己还这般坚持,现在估计是被一时的狂热冲昏了脑袋,等到时候冷静下来,只怕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米豆豆见他呆若木鱼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思量了一下,决定做最后一搏。她附在赵福贵耳边低声道:“这样吧……”
赵福贵眼睛一亮,便听米豆豆又接着说:“她若是真的对你有意,或者是对你有些许怜惜,就不会舍得真的让你等那么久。如若不然……总之,还是等你自己做决定吧。”
赵福贵咬了咬牙,下了决心似的点头。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近日的憔悴以及破釜沉舟奋力一搏的决绝。
米豆豆看着赵福贵离去的背影,心道,接下来就是南风灵了。要找南风灵真是一点也不难,因为你根本不用去找她,她会自己送上门来!
“萧公子,萧公子。”南风灵抖着一身丰满的肉,兴冲冲地就扑了过来。萧冀陌厌恶地皱起眉头,想到之前米豆豆跟他说过的话,只能忍着厌恶冲她点点头。
他皱着眉看了看南风灵死盯着他看的脸,心中的厌恶几乎要从眼中喷涌而出。却还是偏过头去,冷冷道:“南风姑娘,听说醉仙楼又出了一道新菜,不如……”
“好啊,好啊,我们去尝尝。”说着竟要上来挽萧冀陌的胳膊。
米豆豆连忙横插进来,瞪着南风灵眼神冰冷:“南风姑娘,你还尚未出阁,而萧冀陌是我相公,请你自重。”
南风灵嫉恨地瞪着米豆豆,自以为眼中的怨毒隐藏的很好。她故作爽朗的一笑:“哈哈哈,豆豆姑娘太紧张了,走吧,走吧。”该死的米豆豆,我等你被抛弃的那天!
饭桌上,南风灵自说自话地点评起每道菜,又炫耀似嘲弄了一番。
米豆豆和萧冀陌淡淡地喝酒吃菜,只让她一个去发公主病。直到后来,当她以造物主的心态把世人批判讽刺了个遍后,米豆豆看着萧冀陌无奈一笑。又一次感到后悔,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这个重度公主病而且装逼到极致的娇小姐,总是有办法让你气的笑出来。
也罢,为了赵福贵,且忍她一忍。只要赵福贵的事情解决掉,自己便可以想办法再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
轻咳了一声,米豆豆打断了南风灵的自说自话:“南风姑娘,南风姑娘?”
“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随便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南风灵朝米豆豆一瞪,又朝萧冀陌一笑,“是不是啊,萧公子。”变脸的速度简直炉火纯青。
米豆豆咬牙,压住萧冀陌要把南风灵拍死的手。皮笑肉不笑:“南风姑娘说的对,是小女不应该。不如小女敬南风姑娘一杯以示歉意。”
南风灵趾高气扬地昂头,用下巴瞥了米豆豆一眼:“哼,算你识相。”
米豆豆挑着眉淡淡地看着她一杯酒入肚,哼笑一声,对萧冀陌低声道:“相公,待会儿,你要屏住呼吸,因为会很臭。”
萧冀陌知道这是米豆豆在使坏,只觉得自己的小娘子古灵精怪的不得了,淡笑着点了点头。
不想再浪费时间,米豆豆开门见山:“豆豆姑娘,听说赵福贵对你有意。”
此话一出,尾音还没落。南风灵就猛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扬着头得意道:“哼,那是自然,本小姐天生丽质,有哪个男人见了不被迷得神魂颠倒。”说着还得意地朝萧冀陌望了望,又把玩着头发,自以为美艳地接着道,“不过那赵福贵也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区区一个废物,要才没才,要貌没貌竟然还敢不自量力地来追本小姐。呵呵,萧公子,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是不是啊?”
萧冀陌拧着眉,看着南风灵那张笑得夸张的嘴脸,脑袋里突然冒出三个字:“癞蛤蟆。”好像,真的好像,好像一个丑陋无比却喜欢鼓足了气虚张声势的癞蛤蟆!
米豆豆见她那样简直就想一碗水给她泼过去。可是现在还是得感谢她这幅嘴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赵福贵认清现实,认清自己到底喜欢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她淡淡一笑,附和道:“的确可笑,想必那人给南风姑娘造成了很多困扰吧。”
南风灵立刻找到了共同语言是的接着道:“就是啊,你都不知道,他每天都来我楼下念那首恶心的情诗。恶心死了!”
米豆豆咬着牙咽了口气,朝南风灵笑了笑:“来,南风姑娘,我再敬你一杯。”
南风灵全然不知自己的酒里早就被人下了药。只觉得米豆豆这种卑微的贱民能给她敬酒简直是三生有幸。
米豆豆也没空去管她那装逼到极致的思维,只出主意道:“那人给南风姑娘带来了这么多困扰,南风姑娘就不想整治整治他?我这倒是有个法子。”
南风灵本想兴奋地点头,却看见了对面的萧冀陌。犹豫了一会儿轻笑道:“豆豆姑娘说的哪里话,那人虽然讨厌,但到底是个身份低微却还想追求爱情的可怜人。我天生菩萨心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此话说完米豆豆和萧冀陌皆认真地看了看南风灵的脸,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叹。天啊,这女人,当真是一点没有脸红!
好笑地轻哼一声,米豆豆在桌子底下拽了拽萧冀陌的衣服。果然就听他道:“若总是如此,给南风姑娘造成了困扰,那教训一下也未尝不可。”
南风灵一听萧冀陌这么说,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说的有理,说的有理,不知豆豆姑娘有何妙计?”
米豆豆把玩着手上的酒杯,眯着眼冷笑:“南风姑娘不是说那赵福贵不知羞耻吗?那我们就试试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到时你就……”
南风灵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计,真是好计!”
米豆豆垂下眼睑:“若成功了,不仅可以帮南风姑娘赶走这个给你带来困扰的人,让他死心,还可以让整个萧县的人都知道,南风姑娘的魅力。到时整个南风家族,恐怕都会因为南风姑娘脸上有光啊!”
南风灵激动地两手捏紧了桌子,猛地点头。是啊,若是让全萧夏的人都知道有个男人每天都在痴痴地等,只求她一眼的垂怜。即便那人身份卑微,是个废物,她也是脸上有光的。
“噗……”正想得高兴,便听见一阵尴尬的声音。
米豆豆和萧冀陌对视一眼,纷纷屏住呼吸,装作没听见。
“噗,噗,噗……”可是南风灵的肚子却仿佛打响了鼓,“噗噗”叫的欢快。顿时一股恶臭弥漫在空气中。
饶是南风灵脸皮再厚,也是待不下去了。她垂着脑袋根本不敢看萧冀陌,咬牙切齿地说:“该死,这都什么饭菜!我,我去趟茅房!”
“唉,南风姑娘,那我们就先走啦!”米豆豆在后面轻笑着大喊,还扇了扇嘴边的风。
萧冀陌看着她计谋得逞,笑得像偷到灯油的小老鼠,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低声道:“调皮。”
事实证明米豆豆要先走是无比明智的。南风灵在茅坑里顿了足足两个时辰,拉的腿都软了。每次她想起身,一股剧痛就再次袭来,让她根本不能离开茅坑半步。
一时间茅房附近恶臭熏天,飞鸟靠近而绝,虫蚁爬过而晕。醉仙楼的客人纷纷望而却步,宁愿憋着也不上茅房了。
南风灵疼的脸色惨白,心道:“一定是这醉仙楼的东西不干净,可恶,害的她在萧冀陌面前出丑,简直该死!”
这几日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米豆豆边打着算盘,边听着路人的谈话。
“唉,你听说了吗?听说是南风家的一个伙计,这大冷的天,每天晚上都在咱们萧夏最大的广场上等着呢。”
“等,等谁啊?”
“天,这你都不知道,他等的是那南风家唯一的千金南风灵。之前也不知谁说的,说是他对那南风小姐有意,可是人家堂堂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看上他那个穷小子。是以出了个题目刁难他。说只要他在大广场上等满三十三个晚上,那自己就考虑考虑要不要去见他。”
“切,这话一听就知道是糊弄人的,你别说那男的也真傻,这大冷的天,天天晚上都站在那等,还真信那南风小姐会去啊。”
“唉,谁说不是呢?都道那南风小姐飞扬跋扈,向来看不起穷人。只可惜啦,多痴情的小伙子,最后恐怕要落得个心碎的下场喽。”
第二天,米豆豆依旧做着自己的事,萧冀陌拧着眉对南风灵爱答不理,甚至直接下了逐客令。
“豆豆。”萧冀陌眯着眼,满脸不悦,“我好想杀了她。”
米豆豆“噗嗤”一笑,拉着他的手温和道:“我也想啊。可是她除了公主病加飞扬跋扈一些,其实也没怎么得罪我们。就这么随便取人性命,恐怕不太好吧。”
萧冀陌拧眉:“她真烦。”是啊,真烦,动不动就往药铺跑,害的他都不能趁机占豆豆便宜了。
米豆豆知道他的想法,安抚地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轻笑:“我知道你讨厌她,我也不喜欢。再忍一忍,咱们权当看戏了。等到福贵哥的事过去了,南风灵能被他感动固然好,虽然可能性不大。即便是没有,咱们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到时她来一次我给她下一次泻药,拉的她不敢来为止!”
萧冀陌想到米豆豆给她下泻药的那次闷笑一声,脑袋放在她脖颈处蹭了蹭,低沉道:“豆豆,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不然,真不知你会想出什么鬼点子整我。”
米豆豆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小手把玩着他的黑发。眼中闪过狡黠:“这个啊,我倒是没想过,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得想个办法,要是你哪天又惹我生气了,到时不能分房睡,那我岂不是一点整治你的手段都没有了。”
“豆豆。”萧冀陌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竟然要“整治”他。这小丫头,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不过,她要怎么整治他他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清楚的是。堂堂相公要拿出自己一家之主的气势。好好整治整治这个调皮爱闹的小东西了。
米豆豆感受着越发不规矩的大手,两颊渐布满红晕。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开始有了最本能的反应。她难耐地轻哼一声:“嗯,萧冀陌。”
萧冀陌猛地咽了口口水,想被烧了尾巴的猫一样,抱着她就去了内室。
他灼热吻将身下的娇人儿一寸寸膜拜,终于在米豆豆的一声轻吟中彻底丢盔卸甲,与身下的挚爱彻底合二为一。
这个小房间内,男人的汗水和女人撩人的娇吟交织在一起,勾画出了一室暖暖的浓情。
时间一天天过去,路人都在谈论着那个在广场上痴痴等候着爱人的赵福贵,眼看着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南风灵自己没露面就算了,也没差人去问候一声。这几天气温陡降,晚上冷得吓人,再加上夜风那么一吹,铁打的身子都能冻出病来。
米豆豆白日里去探望赵福贵,见他感染了风寒又快有了关节炎的样子心下一阵愧疚。该死,自己出的这是什么主意,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那南风灵也真够狠心,别人这么一颗心掏给你,你即便不喜欢又何苦接过来踩在地上。这么冷的天,等了十五个晚上了,当真是一个问候也没有。
米豆豆看着赵福贵虚弱的脸,苦笑着摇头。唉,也亏得南风灵够心狠,不然这个办法根本没法用。好,要狠,你就狠到底吧。好让赵福贵彻底死了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是约定的第三十二天了。也就是说今天一过,明天南风灵再不来,那赵福贵的一颗痴心,当真是被人拿捏在手里,然后扔在泥地上,狠狠地踩碎。
有些村民骂赵福贵傻,但更多的是对他的同情和心疼。一些尚未出家的小姑娘,纷纷朝他投去爱慕的眼神。要么就在房间里默默祈祷,神啊,只要我未来的夫君对我能有他一半痴情,我此生死而无憾了……
终于到了第三十二天的晚上,南风灵还是没有来。甚至连派人捎个口信都没有。人们或唏嘘或嘲弄,但更多的是惋惜。
还有很多乐观善良的人起个大早上前去安慰他。“兄弟,只要有恒心,滴水穿石,点石成金。今晚就是最后一天了,你等了那么久,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来的。放心吧,我们祝福你!”
赵福贵干笑着点点头,眼中却是一片死寂。
众人猜的没错。人家这么冷的天夜夜都在广场上等你,从未有一天间断。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你即便是对他无意,也该出面,否则未免显得太过狠心。
南风灵自然不会错过如此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她仔细地梳洗了一番,带着丫鬟就朝广场上跑去。㊣:㊣、//㊣
没错,她当然要去见赵福贵,否则岂不是全萧县的人都在说她狠心?不过即便是赵福贵在那等死了她也是不会动容半分的。去之前她早就想好了说辞,“赵福贵,我知道你对我有意。只是,我真的不喜欢你……”
她兴高采烈地想了一大段哄抬自己贬低对方的话,甚至写在纸上背了下来。
可是当她怀着悲天悯人的心到达广场上的时候,突然傻眼了。广场上围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百姓。日日在那等的人,却早已没了身影。
赵福贵第三十三天的早上本该回去休息的时间却一直没走。他下巴抿得死死的,脑袋里全是那天感染风寒米豆豆照顾他时所说的话。“福贵哥,这本是你的事,我不方便插嘴。但是我只问你,如果真心被人像垃圾般践踏。喜欢一个人直到自己没了底线,最终却仍一无所得,这样你快乐吗?你别这样看我,别跟我说那些爱情就是付出的鬼话。让人丧失尊严的爱,根本就不配被称为爱。这和恋人间小打小闹时究竟是谁先退让不同……爱情本就建立在尊重的基础之上。你或许也明白,自己的一颗真心,由始至终恐怕都不过是她厌弃的东西甚至是用来炫耀的谈资罢了……”
南风灵晚上到那时只见原本每夜都站在这的人没了踪影,不久就有一个好心人递来一张纸。她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认认真真地写着一行字——用三十二天证明爱意,用第三十三天证明尊严。署名,赵福贵。
众人看着南风灵瞪着眼看着信的样子纷纷不满地或摇头或叹息,那么痴心的小伙子不懂得珍惜。
没有人,会一直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