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宇文澈对我的心依旧是炽热的,而我却无法接受他花心的事实,在他眼里这事儿司空见惯,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但是,我是承受不了的。
养了几天的身体,心境恢复了一些,再想不开也不能投河自杀吧?岂不是便宜了那对奸/夫/淫/妇?身体还是有点儿虚,走起路来直突突,我把这事儿完全归功于宇文澈气得!一想起他,我就气得跟隔壁吴老二一样,上下齐哆嗦!
以前我偷摸顺过宇文澈家里的一些值钱的物件,当到铺子里换了些银子,为了拔掉凝诺那个眼中钉肉中刺,我把棺材本儿都豁出去了!那赵帅子乐呵的挣得盆满钵满的,有房子有地的,听说还娶了好几房老婆。而我呢,该没得全没了,不该没得也没了。
实实在在的一贫如洗了。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再顺点盘缠。
怀南恐怕是回不去了,炎天也待不下去了,那我该去哪儿呢?等到这世界上都搁不下我的时候,我也该下地狱了。
因为,坏人就应该下地狱,我从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
在还没下地狱之前,我还是应该老实儿想想,我该去哪儿!
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有一天,我顺了不少宇文澈的家底儿,偷摸拿出去变卖,表面上装的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哭就哭,该笑就笑,该抑郁就抑郁,该溜达就溜达,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终于代卖的老板有了回话,我乐颠儿的去把银票取了,顿时,我拔凉拔凉的小心脏暖和不少。
月黑风高夜,我甩下一封加上标点符号也没到十个字的书信,夹着包袱翻墙跑了……
啥?有人问我留下的那几个字是啥?
此人已死,勿念!
怕宇文澈来找我,吓得我都没敢住店,找了个破茅草房睡了一宿,第二天就开始不住的打喷嚏……
我觉着,我就待在京城里最安全!
我又起身回了京城一条街,顺便踅摸做点事儿。
果不其然,一队人马顺我身边疾驰而过。
我一转身,闪进小贩的身后墙角,蹲在那里像个乞丐。
“这是要打仗还是有啥事儿啊?今天怎么感觉总有官兵,在这里跑来跑去的?”
“哎,听说没?听政王的小老婆跟人跑了!听政王一发飙,满世界的找那!”
“哟,这堂堂听政王,抓住她不得碎尸万段了……”
我遮了遮自己的脸,以讹传讹的本事是你们的民风啊?你们的小道儿消息怎么就传的这么快啊?
我凑上前去,“吹吧?你怎么就知道是人家小妾跑了?”
那老男人一顿贼笑,“听政王府里,我有人!”看他那副猥琐的样子,我腮帮子直抽抽。
影影绰绰的看见那边的饭店招贴告示,呜泱呜泱的那么多人,我也去凑凑热闹?
招跑堂儿的。
可以去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躲避一下风头,顺便挣点外快,虽然暂时我不缺钱!
结果没到一天,因为我工作表现十分出色,不但挣了好几文,掌柜的还打赏我,特意给我凑了个整数!随后一边儿赞扬我,一边儿扒拉算盘,“姑奶奶,您这打碎了七个碟儿,八个碗儿,还有……算了,这些也就不算了,最主要的是,你一天就得罪了我六个客人,还有仨是没结账的!我这庙小,搁不下你这么大的神!您请便!”
“掌柜的,你看这天儿也不早了,您留我一宿可好?”我双眼泪汪汪。
“别,您看,那边灯火通明的,你不如去那边儿看看!没准儿那地方的活儿不嫌弃您碎盘子碎碗!”我还没等反应过来,掌柜他老人家就把门关上了,差点夹着我踝子骨!
而后他又突然开门,我以为他良心发现,乐吧颠儿的刚要起来,我的包袱被飞了出来,正好扔我脸上,我又被砸趴下,随即又是关门声。
我一步一挪的去那灯火阑珊处,才发现,那里人声鼎沸,络绎不绝,这地方,生意好哇!
我横扒拉竖扒拉才挤进去,抬头一瞧,风月楼?!
去你二大爷的,你才去青楼呢!
我回头朝那饭馆啐了口吐沫。
不过,也叫风月楼?要不要这么凑巧?!
风月楼前,门庭若市,各个姑娘打扮花枝招展的,手中的丝帕也随风飘舞着,在风中这个诱人……
看着灯红酒绿的青楼,生意还挺好?啧,要不,进去打打杂?顺便搅和搅和生意?
这个青楼还是不错的,与上次引起骚动的那个青楼相比,大妈明显少多了!
好不容易见到一风姿绰约的大妈,看那架势就是说了算的,不用说,这是老/鸨/子了!
“哟,小丫头,生的可真俊俏!”她这一句话说的我心花怒放的。
我早已过了那小丫头的年纪,在同龄人之间,我早就该是小丫头她妈了,当然,也不排除是小丫头她老婆婆的可能!
她看我不说话,围着我转了转,不住的点头,她该不会以为我要卖/身吧?!
“那个,老板,您这儿招打杂的不?”她一听这话,脸拉的比长白山还长。
“算我没问!”我扭头要走。
“哎哎哎,别走啊,有个杂活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干!”
我一听俩眼儿放光,“啥活?”
“陪酒划拳!”
我一听扭头就跑,虽然我已经三嫁了,但我也算是良家妇女啊!
那老/鸨/子一把就揪住我的脖领子,“哎,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个机灵丫头,我这陪酒不卖身!”我是撒丫子的跑,她是往死里拽我。
“我这工资优厚!”一听这话,我扭头回来。
“一个月多少钱?”
那老/鸨/子一看我这嘴脸,乐的跟朵花儿似的。连价儿还没谈呢,就连拉带拽的把我拉进了风月楼。
这楼上楼下热闹的像菜市场,干什么的都有,有划拳的,喝酒的,陪笑的,青楼嘛,当然还有……
为了维护社会的和谐,细节问题咱就不描写了吧!
“老/鸨/子,新来的姑娘?”一个肥的流油,腰围基本上等于裤长的大爷,色眯眯的冲我伸手。
我往他手上吐了口吐沫,让老/鸨/子给我一顿搥。
这么恶心的事儿我都做了,他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把手往裤子上一蹭,“没事儿,没事儿,陪大爷我……”
老/鸨/子用丝帕扫了那猪头肉一下子,“大爷,大爷,这是我这小店刚聘的,划拳的,可不卖身!”
那色/眯/眯的大爷点了点头,“来陪大爷我玩儿几把?”
我转了转眼珠子,“玩就玩,谁输谁脱衣服!”
要说跟我划拳这位大爷,真是背到家了,把把输,输的就剩一条裤衩子!还是绿色的!足足喝了两坛酒,现下躺地上直打呼噜!
一看这情势,老鸨子对我是连搥带叽咕眼睛。
紧接着,我又被她连推带搡的送到另外一个貌似胖头陀的大爷,这把骨头架子,我都怀疑他抽大烟!
瘦头陀大爷吸取了猪头肉大爷的经验教训,这回不划拳,改成玩儿牌,结果他差点儿连裤衩子都没剩下!
老/鸨/子揪着我的耳朵,就拎到了小黑屋。
“你这死丫头,客人都快让你给搅和没了,你还想不想好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小心我逼你卖/身!”
我咂咂嘴,“老……板?”
“叫我梅姨就行!”
“梅姨,别说卖身,就是卖肾,估计都没人买。”
倚在门框上的梅姨一个激灵起来,“为啥?”
“我这样儿的,卖给谁,都是赔钱货!九块九包邮都未必有人问!”
梅姨一甩丝帕,白了我一眼。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我不知道你以前叫什么,进了我这风月楼,你就要改名,叫,叫……”
“叫来喜可好?”我拖着腮帮子,耷拉着眼皮,困得直打架。
“来喜好,来喜好!这个名字喜庆!今天就这样吧,早点儿睡,明天一早还得接客呢!”
这话听着咋就这么别扭呢?!
梅姨转身出去,进了隔壁房间。
屋内端坐一人。
“她来了?”
“是,来了,我也把她安顿好了!这丫头,真是个鬼机灵,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
啪——
一锭金子搁在桌子上。
“别打她的主意,她在风月楼一天,你就有一锭金子,难道不划算?”那人顺手倒了一杯酒,一抹笑划过嘴角。
梅姨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接过金子,“划算,划算!”
“别让她察觉出异样就行!”
“大爷,我梅姨办事儿您放心!”
“嗯,下去吧!”
梅姨转身出门。
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毕竟折腾了一整天,昨晚又没睡好,好不容易有个高床软枕的地方,还不好好睡一觉?
夜半鸡叫,我就被梅姨拎了起来。
梅扒皮啊?
我以任何姿势都能睡的着。
梅姨像拎小鸡仔似的,抖落着熟睡中的我,我就像个破被单,被她抖落的差点儿咽气。
“干嘛啊梅姨?”我哭丧着脸揉了揉眼睛,一探头,外面天还没亮呢!
“干什么?干活!”
难不成,天还没亮就有人来喝酒划拳?!
来送钱都这么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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