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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忆当年

嫡长子 安顾笙 5967 2022-11-03 14:01

  赵青峰瞬间从回忆中惊醒,连忙上前握起清培的手:“你没事吧。”

  他来回检查着,生怕这双玉手被那断弦割伤。

  “对不住,方才是我一时陶醉了。”赵青峰朝清培致歉。

  清培此刻在意的却并非此事,只见她眸中带泪,良久方才哽咽着开口:“少年功成多薄情,奴家韶华,宁入风尘。”

  这熟悉的话语似乎在赵青峰耳畔随江湖风雨一同飘荡了两年之久,今日方才听得真切。

  “你还记得?”/“那人是你?”赵青峰与清培不约而同地开口,而后一同意外又惊喜。

  沉默良久,清培方才开口:“那时我初为花魁,人人称颂我貌美,却从未有一人醉于琴音,那一曲《凉亭月》乃是我全部心血所著,却只有他一人明了我心意。”

  清培口中所言之人便是昔日朝她求娶的赵青峰,至于她曲中之意,也确实如他当年所言,不过是不甘风尘、想寻个知音罢了。

  可赵青峰却苦笑:“但你当时道是男子薄情、有朝一日富贵便会相负,着实让我不甘。”

  “所以你便就此消失了两年?”清培反问。

  赵青峰点头:“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与你口中的那些男子不同,有朝一日衣锦还乡还是只会迎娶你一人。”

  语罢,他又徒然露出满目神伤:“可惜,可惜两年后再回到望春楼,早已是物是人非。”

  赵青峰此言,清培不必多想也知道必然是与陆璇有关。

  她也不刻意避讳,随即开口:“是啊,后来我遇到陆大人,她亦与那些沉迷皮相的男子不同,一心只与我聊琴棋书画、谈诗词歌赋,仿佛从未视我为风尘女子。”

  “所以你就对她动心了?”赵青峰强忍着满心的遗憾与悲苦问及。

  清培随即点头:“动心了,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赵青峰闻言眼泪潸然而下,心中绝望万分:“其实你若仍旧心系于她,我可以放你……”

  “我等过你!”赵青峰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清培打断。

  他愕然抬眸,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清培沉下声来又重复了一遍:“我等过你,两年前对你说的话确实是我心有怀疑,可那日之后我一直在等你,等一个口口声声说不会负心之人。”

  然而她没有等到,等了两年,那个人都再没在她身边出现过一次,这让她更加坚信世间男子所言皆不可信。

  赵青峰闻言不由地满心愧疚,清培这才又继续道:

  “后来陆大人见我,就如同当初的你一般满眼澄澈,起初我也抗拒,以为她会和你一样再度消失,可是她没有,反而屡次救我于水火。”

  清培一番话,赵青峰方知这段感情从头到尾都不存在任何人的介入,全是他自己年少气盛、拱手让出的。

  沉默良久,赵青峰方才开口:“你可还愿再信我一回?”

  清培嫣然一笑:“赵大哥并未食言,何来再信之说?”

  是啊,他没有食言,功成名就后是他为清培赎身、娶她为妻,过程虽颇具周折,所幸是他亲口承诺过的结果。

  赵青峰满心感动,直到清培抬眸看向他:“余生还请相公务必履行承诺、只爱清培一人。”

  闻声,赵青峰瞬间傻眼:“清培,你方才叫我什么?”

  清培提唇一笑:“赵公子,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唤你一声相公,你怎能还叫我清培?”

  这下赵青峰是听得真真切切,连忙抱紧清培唤了无数声“娘子”,胸膛里的某物在欣喜之中险些蹦涌而出。

  夫妻二人将误解尽数澄清,赵青峰方才回想起自己这几日的行为何其荒唐。

  思虑了一阵,他随即朝怀中的清培开口:“娘子,我听闻陆大人此案遇到了困境是吗?”

  清培点头:“我方才似乎听衙役们说贾大富被村民力证,说先前都是误会一场,村民还都称颂他为人和善呢。”

  说起这事赵青峰便纳闷儿了:“娘子,你可还记得我说过,昨日劫持陆大人的并非只有一人?”

  先前赵青峰确实这样说过,只是清培当时心系陆璇,一直当他是借口推脱。

  可赵青峰却并未有半点虚言,他随即道:“当日看来,贾大富此人似乎颇有几分势力,可我们赶到他家中却破旧不堪,我实在想不通。”

  “相公的意思是,他一早便知道陆大人对他心存怀疑,所以才故意佯装出穷困的模样混淆视听、为自己辩驳?”清培这样猜测。

  赵青峰也点头:“此事确实颇多疑点,恐怕陆大人也并未全信贾大富无辜。”

  “可大人找不到证据也只能就此作罢啊。”清培有些发愁。

  赵青峰倒是以为此事可解:“若他当真贪污民脂民膏,便一定有迹可循,我在江湖上有些朋友,或许可以查清此事。”

  得赵青峰此言,清培心中既欢喜又感激,随即让他放手去查。

  而陆璇这边,眼看两日过去都毫无进展,顾桓礼忙于处理兵部尚书贪污受贿之事,她也未曾前去叨扰。

  陆璇正焦头烂额,倒是等来了赵青峰与清培夫妇。

  “赵兄,清培?你们不是去江南主城了吗?”陆璇一脸诧异地看向二人。

  清培这才笑道:“相公想在临走前替大人查清贾大富一案,故而又在此处耽搁了几日。”

  闻言,陆璇倒是未曾留意案情之事,倒是见清培与赵青峰二人浓情蜜意,感情似乎比先前好了许多,不由地感到欣慰。

  赵青峰随即上前:“赵某疑心此事,托江湖朋友查探了一番,贾大富在江南主城有一处水楼,价值千金。”

  “什么?千金?”陆璇一时间瞠目结舌,一个区区小村之长就是省吃俭用八辈子也不可能攒出这么大一笔财富的,不是贪污又是什么?

  见陆璇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赵青峰随即拿出凭证:“这是原东家与贾大富交易的凭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的大名。”

  陆璇接过凭证,确实是贾大富无疑。

  “可若他当真如此欺压百姓,那为何那日村民们都替他说情呢?”陆璇不解。

  只听见身后随即传来那阵深沉的声音:“一个恶贯满盈之人,想威胁一群无依无靠的农民,似乎并非难事吧。”

  陆璇闻声回头:“殿下?你怎么来了。”

  “本王不来你便打算一个人一直闷在屋子里沉思吗?”顾桓礼言语中颇有几分责备之意,脸上的神情却温和如风。

  清培与赵青峰已然知晓顾桓礼身份,此时自然不敢再僭越,连忙朝他行礼。

  唯有陆璇,似乎是这段日子直言直语惯了,一时间也没记起这些繁文缛节。

  好在顾桓礼不介意,随即免了其余二人的礼,继续朝陆璇开口。

  “本王已命人查清了,贾大富这些年假借兴学为由牵制农家幼子,他们自然不敢轻易反抗。”顾桓礼如是说。

  陆璇这才明白村民口径前后不一的真正缘由:“简直可恶。”

  冷静下来见顾桓礼突然来此,想必不只是向她送个消息而已,陆璇这才又问起:“那殿下此番前来,可是已然解除了农民困顿?”

  顾桓礼点头:“那些孩子都已经被秦魍接到安全之处了,至于贾大富,本王以为还是陆县令亲自处置较为妥当。”

  见顾桓礼已然为自己扫清了后顾之忧,陆璇二话不说便命衙役前去抓捕贾大富。

  彼时,贾大富还悠然自得地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心中甚至对陆璇与顾桓礼有几分不屑。

  可还没等他得意一阵,便被县衙捕快寻上门来。

  捕快二话不说便将贾大富押送到陆璇面前,他却还被蒙在鼓里。

  “陆大人好端端的又抓我作甚?”贾大富佯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陆璇却视若无睹:“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从农民手中强取豪夺了多少?”

  闻言,贾大富随即面不改色地否认:“陆大人冤枉啊,我待村民何其亲和陆大人那日不是都看到了吗?村民甚至纷纷替我求情,难道他们会偏心自己的仇人吗?”

  贾大富正振振有词着,只听见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霎然在身后响起:“你确定连最后一次机会都不珍惜吗?”

  贾大富试探着慢慢回头,对上那双凌眸的一刻瞬间瘫坐到地上,愣了许久方才跪下:“参,参见凶王殿下。”

  顾桓礼也不领情,随即自顾自地坐到一边不再言语,却足以让贾大富惶恐不安。

  见还是顾桓礼出场更有威慑力,陆璇索性“趁火打劫”。

  “说,你究竟对那些村民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陆璇怒斥。

  贾大富虽不甘认命,可眼看着顾桓礼就坐在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他哪里敢再抵赖?

  他连忙朝陆璇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小人知错,是小人贪得无厌,大人饶命,小人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贾大富这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若真是如此,他还妄想能得到陆璇的饶恕,便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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