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荣一正苦着脸消化刚刚听到的信息,并不是他不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高兴,而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在他眼中,自己的儿子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臭小子,就算真实成为了漫画家,他也只是作为监护人在合同上签了几个字而已,赚的钱也没有摆在他的眼前,并没有太多感触,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他儿子开了一家公司,而且名声已经传到了国外,这让拼搏了半辈子甚至抛下乡下老父的他如何自处。
史密斯拍了拍千叶荣一的肩膀:“你应该为你的儿子感到骄傲!就算是我不熟悉那个游戏,但我也知道,这个游戏目前在欧洲的影响力有多大。”
史密斯的状态调整地很快,之前对千叶荣一友善是因为对方救了自己,同样自己和他也有共同语言,但史密斯言谈中,始终透着一中傲然的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优越感,这是他的地位、他的财富所决定的。
而现在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审视了自己和千叶荣一的关系,心中已经将这个船长抬高到了和自己对等的位置上,三铃花有多大他并不知道,但他清楚,这个游戏里有阿施罗德家族参与,即便在他嘴里,维克多.阿施罗德也是个小子,但史密斯终究无法忽视对方在英国的影响力,更何况维克多上面还有个老的。
能成为阿施罗德家的合作伙伴绝对不简单,就算是一家新公司,在欧洲名声不显,但有阿施罗德家的资金支持,现在又有了人气商品,迟早能在日本,甚至是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史密斯是做大型超级市场的,与三铃花并没有太大的交集,但这并不能让他忽视对方的存在。
史密斯的手落在千叶荣一的肩膀上,也让他回过了神来,长年待人接物让他立即感觉到史密斯对他更加热情了一些,若是之前,对方并不会和自己有肢体上的接触,这也是人与人的一种亲疏。
“好了我们走吧!要不然赶不上开场了。”
一路上千叶荣一都有些神不守舍,从停车场到画展展厅的距离并不是太远,但他满眼都是《宠物小精灵》的广告,车站的站台上,大街上来往的公交车车身上,不远处漂浮的气球上,商场的电子大屏幕上,几乎每走几步他就能有新的发现。
作为船长,他的视力没有任何的缺陷,就算来往行人捧着手机从边上经过,他也能看清楚显示在上面的图像,经过一家报摊他更是看到了几乎有一半的报纸上,都有《宠物小精灵》的广告。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天使游戏的宣传力度并没有这么大,随着《宠物小精灵》的人气逐渐升温,他们才知道,这个游戏到底有多经典,他们错过了最好的宣传时机,最后只能以更大规模的宣传,来弥补之前的损失,借着维克多.阿施罗德在英国媒体的影响力,铺天盖地地朝外洒广告。
一行人来到画展展厅,史密斯的助理出示了门票,让众人进入了大厅,千叶荣一跟着史密斯到了一个像是小剧场一样的地方。
“今天是画展的第一天,这个画展和一般的画展并不一样,它还是一个画赛,这里没有那些动不动就上亿的历史珍品,也没有那些知名大师的作品,只有一些刚刚崭露头角或者是新人的画作。”
千叶荣一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有能看到史密斯说的那些画。
老头知道千叶荣一好奇,继续说道:“送到这里的画,必须有知名大师的推荐,然后先在舞台上挨个介绍,评委会给这些画打分,如果有他们喜欢的作品,哪怕不是最优秀的,他们也会留下评语,这个流程结束后,这些画才会挂到真正的展厅里,评委的评分和评语关系到画展览位置的好坏。”
史密斯和千叶荣一来得比较晚,坐下没多久,画展就开始了它的流程,一幅幅千奇百怪的画被搬上了舞台,史密斯因为是临时定的票,所以位置安排在比较后面,无法直接看清舞台上的真迹,不过舞台后有一个大屏幕,画会被拍摄下来,投放在大屏幕上,供每个来画展的人都能看清上面的内容。
“只是为了看画吗?”千叶荣一看了最先的几幅画作,一点也看不明白上面的色块代表着什么意思,可台上的司仪却是喋喋不休地介绍着。
史密斯微笑道:“看来千叶船长和我的口味差不多,那些抽象派的画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没关系,整个画展这么多画,也是有其他风格的,总有能看懂的。”
史密斯悄悄指了指周围的人,头歪到千叶荣一的边上,压低声音不让边上听到他的话:“其实这里能真正看懂的又有多少人,大多评委怎么说,他们就怎么想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来看艺术的,关键是他们买下或者看好的画能升值才是重点。”
千叶真实琢磨了一下史密斯的一语双关的话,稍稍有些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来画展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懂画的,他们自己也会画,这些人看的才是艺术,其次有一部分人是买画为了升值,这部分人是为了钱,其中最多的,其实是一种攀比的行为,为了显示自己的眼光,这里的画并不是什么名家作品,要炫富,拍卖场上的东西更贵。
只要他们看上了一个作品,表示喜爱或者直接买下,画升值了,能够证明他们本身的审美素养,这就是面子,用来显示他们高人一等眼光的工具。
为什么抽象派的画受欢迎,因为大多数的人看不懂,他们买下来,如果升值,就好像他们的智商也随着升值一样。
舞台上又撤下了一副抽象派的画作,评委对这幅画的评价并不怎么好,其实这是排位上的劣势,接连几幅抽象派画作让评委审美产生了疲劳感,如果是第一个上场,它的评价未必会这么糟糕,十分制,最后平均分只有六点九分,它的画家也来了现场,坐在一个角落里,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非常地失望,这画花了他三个月的时间构思,画了一个月才完成,好不容易才求老师在众多弟子中选了他的画,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司仪可不管下面失望的小伙子,让礼仪小姐搬上了下一幅蒙着红布的画,它拿起一起送上来的卡片读了起来:“下面这幅是一幅简约派的现实风格画作,作画人还是第一次参见这个级别的画赛,我的天哪!我看到了什么?我们的作画人目前只有十六岁,日本的千叶真实,这个年纪在艺术的世界里只能算是小朋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