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胤礽要娶太子妃了。
最近,京城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至于为什么胤祉、胤禛这样的为什么都比他们二哥先娶了嫡福晋,这个就不得不说胤礽这悲摧的娃时运不济了。
太子妃早就指定好了,可是偏偏要在迎娶的时候,家里有长辈亡故了,接着便是服丧守孝,都出了服,再选日子,这就落到了弟弟后面去了。
不过,太子娶太子妃的事再大,那也与咱们的林珂同学没啥关系。
她烦恼的是,明明离正式成婚还有段日子,可是,某个魂淡阿哥只要有闲就会巴巴地跑来打扰她婚前的自由日子,打阿哥不犯法的话,林珂表示她早就将丫扁得老康都认不出了。
靠之!
还能不能愉快地相处了?
这天,林珂照例在后院练了会武,然后去换了练功服,准备去书房百~万\小!说写字。
“格格,八阿哥来了。”
又来?
听到小丸子报告的林珂简直是心火噌噌地往上冒啊,将手里拿着正准备往衣襟上挂的小饰物直接就甩了出去。
小丸子低头,不敢吭声。
四喜到一边捡起,一声没吭默默地帮自家格格挂到衣襟上。
“告诉他,本格格今天身体不适,不见客。”
小丸子抬头看看一脸怒意的主子,再看看一脸无奈的四喜,头疼了。
难不成他还真要这么去回八阿哥啊?那也得人家八阿哥信才能成。
“就这么告诉他。”
瞧这架式,小丸子便知道这真的是格格的真实意思表达,没有转寰余地。
没办法之下,小丸子只能硬着头皮去前面跟八阿哥回话了。
“哦,你家格格病了?”
“是有些不舒服。”
胤禩低头笑了笑,对身边跟着的小吴子道:“去,太医院叫个人过来,给兰格格诊治一下,有病可不能拖。”
“八爷,我家格格已经看过太医了。”
“哦,哪个太医给看的?”胤禩问得漫不经心。
小丸子头上的汗刷刷地就下来。
胤禩掸了下衣襟,道:“跟爷说实话,爷不生气。”
潜台词,如果再继续说假话,爷我可就真生气了。
八阿哥要真生气了,小丸子知道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只能半真半假地道:“格格今天心里不太痛快,这个时候见您,怕不小心冲撞了八爷,故而……”
“你们这些个奴才伺候主子不尽心,怎么能让主子这么生气呢?”胤禩明知林珂是因为自己不痛快,但他就是装做不知道。
小丸子心里默默地道:八爷,您甭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家格格可不就是您给惹的么。
“奴才没用。”
“得了,”胤禩大手一挥,“指望你们这群不成器的奴才还不如爷我自己过去瞧瞧呢。”
小丸子:八爷,您故意的吧?
这满府里的人谁敢拦这八阿哥啊,只能看着他跟在自己家一样往后院去了。
小丸子一边跟上去,一边在心里流泪,这下格格过后准得收拾他,可他冤死了啊。
“格格,您这是做什么啊?”
“换练功服还去练剑去。”
胤禩走到门口的时候,屋里正传出这样的对话。
“格格,您才刚练完。”
“我想继续练不行啊?”
“格格,您别生气了,八阿哥也是喜欢您才会来看您的。”
“喜欢也不能这样跟骚扰似的总来啊,我幸亏脸皮厚,我要是脸皮薄点儿还不得被人看死了啊。”
“噗,怎么会看死啊?”
“你没听过看煞卫玠的典故吗?那家伙就是被人生生给看死的。”
“卫玠是谁?”四喜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哦,他是晋朝第一美男子,因为美貌太出众,引得万人空巷看卫玠,结果围观人太多,被活活看死了。”其实真实的死因很可能是缺氧致死。
绝对的悲剧啊!
“真有那么漂亮的男人?”
“当然有啊,九阿哥长得挺漂亮,不是吗?”
“格格,您可别想什么就说什么,当心被九阿哥听到了。”
“长得漂亮还不让人说啊,哪有这样的道理?”
“咳咳……”胤禩觉得话听到这里就行了,不能再往下听了。
“谁?”林珂正脱衣服的手一顿,一脸警惕地往门口的方向看。
四喜则是赶紧出去查看情况。
“我。”
四喜走到外面看到站在门口的人,赶紧请安,“奴婢给八阿哥请安。”
四喜这一请安问好,屋里的林珂就知道来者是谁了,心里这个呕啊。
“你们格格呢?”
“八爷稍等,容我换件衣服。”林珂赶紧出声,真怕那家伙装糊涂直接走过来。虽说她只是脱了个外裳,但到底这不是后世。再说了,她的便宜是那么容易被这魂淡沾的吗?
“爷在外面等你。”
林珂赶紧将脱下的外裳又穿上,整了整衣襟,这才出了卧房。
“八爷怎么进来了?”你丫不知道这于礼不合吗?
胤禩当然看出了她眼里透露出的意思,不过,他当没看到,微微一笑,道:“听说你身子不适,便想着过来探探病。”
丫的,这是拿话堵她的嘴吗?
林珂道:“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倒劳动八爷了。”
“还是应该当心些,要不还是叫个太医过来看一下的好。”
“不用了,只是心上有些不痛快罢了,哪里便真需要太医过府诊脉了,八爷真是太小题大作了。”
无意之间,林珂的说辞倒是跟小丸子的对上了。
“是身边的奴才不得用,惹你生气了?”
林珂没有接他这话茬,而是道:“八爷,咱们还是到前面客厅说话吧,这里到底不合适。”
“行吧。”
你丫这么勉为其强的口吻到底是要闹哪样?
欠抽吗?
忍着一肚子的火气,林珂陪着某八到前面客厅落座。
等到下人奉上新茶,胤禩端起来呷了一口,道:“刚才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底下这些奴才不得用吗?”
“我身边这些奴才尚还过得去,我是主子倒还不至于受这些奴才的气。”只是我这个主子碰到你们这些黄带子勉不了也是要受些气罢了。
胤禩意味不明的一笑,道:“说的也是。”
林珂真想拍桌子让人把这丫给乱棍打出去,这就是个笑面虎啊。比某四那面瘫还让人生气,有木有?
“前几日,普郡王府上的谨格格设花宴,你没过去凑个兴子?”胤禩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真把这位主儿给惹急了,她恐怕真能干出让人赶他出府的事。
没来由的,胤禩就是有这样的认知。
说到这个,林珂心里忍不住叹气。
去干什么呢?
那是伪郭络罗氏的朋友,又不是她的,再说了她基本也算是刻意疏远了那位谨格格,这个时候要再靠上去,那算什么?
自打脸面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个人都不会干的,好不好。
“不太熟,过去没什么意思。”
胤禩点点头,也能理解她不愿意往以前那位伪郭络罗氏经营的圈子去的原因——打心里不舒坦。
她本是尊贵的和硕驸马府的格格,结果却无端被私欲蒙弊的奴才搞了个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这也就罢了,她在民间生活得无忧无虑的,却又被认出不得已认祖归宗,这让她打心里排斥伪郭络罗氏有关的一切,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只不过,胤禩心里出不免有些狐疑,如果当初的郭络罗馨兰真的是天生痴呆,又怎么可能在走失之后就变得聪明伶俐起来?
难道说,郭络罗馨兰其实是开智比较晚的人?
胤禩觉得最大的可能便是她当初的乳母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她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最后寻了个合适的机会让自己的女儿李代桃僵。
仔细想想这个猜测十分合情合理,那乳母是在和硕格格去世之后才让自己的女儿顶了郭络罗馨兰,父丧母亡,外祖一家毕竟予她并不相熟,这样一来,便不易出什么差子。再慢慢将身边亲近伺候之人换掉,便万无一失了。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假的毕竟是假的,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而真的不管愿意不愿意,仍然必得回归她原本的宿命。
“可是,你这样不与其他人来往走动,也不是法子。”
“生性如此,我也没法子。”你丫也趁早死了靠姐给你打亲情牌的心,姐不会掺和到你的政事里,也不会做一个贤妻,只会当一个闲妻!
胤禩垂眸喝茶,她不是心性如此,她只是不喜欢这个圈子罢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
“日后,恐还要八爷多担当了。”林珂觉得丑话不妨讲在前面,省得到时候他希望太大,失望更大。
胤禩点了下头,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倒是坦承不讳。”
“这世上最好说的便是实话。”姐心里完全木压力。
“说得有理。”
林珂垂眸喝茶,她这样的用一句形容刚刚好——坦白是美德,过分坦白那就是缺德!
她坦白得彻底无保留,就是想缺德给某八看。
反正,姐是不打算在你的后院给你做任何贡献的,你丫最好就别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想想也是,历史上的八福晋郭络罗氏一生没为某八生育一儿半女,支持他夺嫡又没获得成功,如今她这个穿来的连夺嫡都不想支持他,算是彻底不给他做贡献了。
胤禩同学,你丫一路保重啊!
“不爱与人交往便不爱吧。”
林珂倒是有些吃惊某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看了他一眼。
“这话很奇怪吗?”胤禩不由笑着问她。
林珂老实点头,“八爷难道就不想有个贤内助?”
胤禩闻言一笑,道:“这种事强求不来的,大概爷没那个命吧。”
滚粗!
这不是变相骂姐么?
“也不一定啊,听说阿哥成亲前都会有先有侧福晋,或许她们中会有八爷的知己呢。”反正姐不是,你赶紧另寻盟友去吧。
胤禩撇浮茶的动作一滞,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林珂同学淡定地回视。
她不是在吃味,她就只是在简单陈述一个事实,甚至于,她还带了一点不可忽视的期待,期待他与侧福晋琴瑟和鸣吗?
蓦地,胤禩的心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