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贤和二老爷、韦去华只看看小初,就把眼光转过来。小初急道:“我没说,不是我说的。”生地脸涨得通红:“你…….”
对着小初身上的华丽衣饰看地过,生地伤心地道:“你变了心。”到现在,生地才想起来问:“你嫁给了谁?”
小意殷勤地介绍:“这是我姐夫。”再对小初也不满:“姐,你是说过那些话。”
楚怀贤对着生地冷淡客气地点一下头:“张校尉,你好自为之。”生地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面退了好几步,“砰”地一下撞到身后椅子上,才明白过来。
“小意,我那一年从树上摔下来,就不再是以前的我。”小初解释的也结结巴巴,小意为这件事又做了一下证:“姐,自从你摔下树来,好多事情你不记得。”
小初看看楚怀贤,手再在自己腹部抚一下,楚怀贤对她扬一扬眉头,眼睛也在小初腹部看一下。
洞房小初是处子身,这已经是第三个孩子。再说平时她也没有过对谁有特别的思恋?楚怀贤再扬一扬眉头,一脸坏笑:“你想说什么?”
“少夫人,老夫人让您快回去,汤煮好了。”春水来救驾,小初对着生地只能道:“以前多蒙你照顾,你留下来用饭,”再对楚怀贤道:“我对公子说过他,我当他,是我兄弟。”
楚怀贤“哈”地一声还没有说话,二老爷先“哈”一声和蔼可亲地对生地道:“原来是大侄子。”韦去华也随着岳父,“哈”地一声也道:“张校尉,原来你我是亲戚。”
生地傻了眼,对着这样一家人,顿时觉得自己人单势孤。见小初轻轻一礼,毫无留恋的随着丫头去了,生地可怜地想要留住小意:“小意,你别走,对我说说,你姐姐,是不是逼迫之下变了心?”
楚怀贤微笑跷起腿来,逼迫又如何,不逼迫又如何?
小意当然全是好话;“你弄错了,我姐夫对我姐,是最好的。”楚怀贤笑容可掬:“小意,你真会说实话。”
生地看看自己粗壮的人,再看看楚怀贤略瘦而英俊的面庞,他叹一口气,还是他乡下人沮丧时的习惯,在地上一下子蹲了下来,抱着头,生地带着一脸打算就赖在这里的表情。
二老爷不容他这样太久,喊一声:“来人,前面摆宴,请舅老爷厅上坐着用酒。”再派给韦去华第一个差事:“你陪他。”
二老爷不会陪这样的人,他一看就知道曾经是个泥腿子。韦去华是欣然:“走,我来陪你。”生地下厅以前,回身再看楚怀贤一眼。
护驾有功的楚大人,当然是认识的。这个人坐在那里笑眯眯,像是自己的话他半点儿也没有听进去。
如果是个男人,自己去解释说错了,理当把事情全系在身上。可是生地一想到小初的决绝,他跺一跺脚,不解释。让小初这个负心人,自己去解释吧。
小初正对着楚老夫人解释:“是个以前的邻居?”楚老夫人听过道:“讹诈的人?让人乱棍打出去。”
“妹夫陪着在用酒。”小初再道,楚老夫人支着耳朵:“没有?没有就好。”
楚怀贤回来,小初正在和楚老夫人鸡同鸭讲,扯不清楚。看到楚怀贤回来,小初陌生的站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看就是心虚的人。”楚怀贤过来,在小初头上敲敲:“明天御史们就有弹劾折子写了,楚少夫人嫌贫爱富,哼,这才叫一个好看呢。”
小初也急了,拉着楚怀贤到镜子前面比划:“一个人,和我长得一样,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我没有说。你看明白没有,不是我。”
“你有同胞妹妹?”楚怀贤只能这样理解:“丢在哪里,让人去找找。”小初啼笑皆非,再比划一回楚怀贤还是不明白。小初干脆凑近了,神秘地道:“鬼故事你爱看吗?”楚怀贤皱眉:“这就不怕你肚子里孩子听到了。”
林小初嘻嘻笑:“我啊,是借什么还魂。”
日头从窗户外面照进来,楚怀贤对着小初身下的影子看着,嘴里道:“你这是为心虚找理由?”小初见他心理如此过硬,也想起来,自己丈夫心理上过硬,是一直有的事情。
“这么说吧,我呢,来自于几千年以后,论起来,你这个长辈就是长我太多辈了,我到了这里,找呀找呀,要找一个合适的身子不是,”小初眼睛左右瞍,做出来寻找的样子。
楚怀贤笑看着她,听小初往下说:“小意的姐姐,我相中了,所以我进来,她出去。”在自己身子上比划过,楚怀贤抱住她,伸手在她屁股上打一下:“小心孩子被你吓到。”
小初摊开双手:“就是这样。知道吗?我们那里的人,就是一夫一妻,虽然包二奶的人不少,”楚怀贤打断她,极有兴致地问:“什么是二奶?丈夫的弟妹?”小初大乐,亲了楚怀贤一口道:“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二奶,就是…….”她眼珠子一转:“不告诉你。”
“还有呢?再往下编?”楚怀贤听得津津有味:“看不出来,你编假话倒是半真不假的。”小初坐在他身边,想着现代的好处告诉他,想来想去只除了交通上的好处以外,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好处。
“有鸡在天上飞,所以叫飞机,飞机上,可以坐人。”小初说过,楚怀贤漫不经心:“蓬莱仙岛的故事。”
小初再想想:“有车,铁的,比马跑得快,喝油不用吃草。”楚怀贤再道:“异兽,像是山海经还是哪一本书里,有这个吧?”
“有吗?”小初瞪圆了眼睛,她并没有熟读山海经,所以不能反驳这句话。楚怀贤让她说一说:“全一夫一妻?人人都这样,我不信。”
男人是个什么心性,楚怀贤觉得自己大约还明白一些。小初很想神气地说出来一夫一妻白头到老,可是现代这婚姻制度,保护不了什么人。现代就连社会谴责,都声音很小了。
小初说别的:“有铁东西可以下水?”楚怀贤又是一脸觉得小初糊弄自己的表情:“你说的,是狡龙吧?”
“铁的。”小初道。楚怀贤毫不在意:“这是神人变化所至,或者只是一根稻草,或者只是一块木头,看在凡人眼里,当然不一样。”
滔滔不绝,小初说了一个时辰,楚怀贤时而听着,时而是打哈欠的样子,等小初不想说了,楚怀贤又催促:“快说,我喜欢听。”
孕妇多睡眠,小初睡下来时,楚怀贤喊来小意,细细地问她:“你姐姐哪一年摔下树的?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可多了,不少事情她记不得,要反复问我,突然就会认字,而且不会打算盘了,原来会打的。种地的事儿,也全忘了。邻居的名字,也不记得。”小意认认真真说出来,对楚怀贤又说出自己心底的一个大秘密:“刚开始那几天,我晚上都不敢睡。总觉得身边,是别人。”
楚怀贤喃喃:“果然是什么附身了。”这些突然大变样的事情,在古书上也有记载,不过书上记载的,只能是鬼魂附身。
“后来好了些,而且我喜欢现在的姐姐,以前的那一个也好,只是现在的这个姐姐更厉害,我喜欢。”小意把一些小事全告诉楚怀贤:“自从我姐摔下树,要有人欺负我们,她想着法子明里暗里也要找回来一些。”
楚怀贤越听心里越明白,小初摔下树后,脑子里哪里摔坏了。或者如她所说,是另外一个人。回房里来看小初的睡颜,楚怀贤明白自己只要这一个,至于是不是真的,他不管。而且在他心里有了一个结,以前的那一个魂,会不会回来?
停了几天杏花大放,三老爷从殿试里回来,一脸春风得意的表情进家里来,被一院子的和尚道士给吓倒。
“这是干什么?”三老爷糊涂了:“好好的,请什么和尚道士?”
匆匆而过的一个家人回了话:“公子说大乱以后,请僧人道士来念几卷驱鬼驱邪经卷。”
楚怀贤在书房里和请来的和尚中为首的一个说话:“镇魂的经卷念一念,我这家里,不许魂魄出去,也不许魂魄进来。”
还要现在的那一个。和尚答应着出去安排,楚怀贤又喊来道士,对他说了一回。
说过以后,楚怀贤放了心,小初以后,再也不会走了。他舒服地仰躺在椅背上,想着晚上让小初再胡说个什么来解闷才好。
说蓬莱仙岛,说得和真的一样。楚大公子放开思绪去想,小初她,该不是仙女吧?当然这丫头有一点儿不好,总是说自己是她长长长长辈,这一句话,太不中听了。
正想着,人回梁王过来。梁王一进来就笑:“你想得很对,依我看,菜市口杀了那么多人,我那宅子里,搞不好也有魂魄来找我,等他们在你这里念完了,让他们去我那里念去。”
梁王,是完全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