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文朔语累得半死,她好不容易翻了个身,只感到全身都酸软无力,头偏到一边就继续睡了,才舒服地睡着,却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来了,她伸出手到床头柜前摸着手机,不情不愿地拿到耳边听:“喂,哪位呢?”
“……语儿,是我,小映啊,对不起那么早打扰你了,我……”电话那边是印映的声音。
“啊哈,哦,小映啊,嗯,没事,我也是刚……醒吧。”文朔语迷迷糊糊地说话,小脚丫一蹬,被子差点就被踢下床了,公玉长生及时拉住重新盖在她身上,摇摇头不好气地睡下,可是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耳朵却听着电话的对话,直接觉得这个时候印映打电话过来,应该会有什么事发生。
印映说:“额,吵到你了,我……其实,我睡不着。”
文朔语说:“怎么了,小映,你不会是那么凶猛吧,一宿没睡,哈哈,白哥还好吗?”文朔语打着哈哈,坏坏地笑着说,换了个姿势脚丫子又是一蹬,被子又翻飞了,公玉长生侧头横了她一眼,直接扯过被子将她裹住,文朔语也醒转大半了,对着他嘟嘟嘴。
印映说:“你怎么那么污呢,文朔语,我看错你了,哼!”
文朔语哈哈笑着说:“哟哟哟,被我说中了,羞羞哦。”
印映满头黑线,不好气地说:“去去去,哎呀,我跟你说正经的,我其实,心里很烦闷,其实在我们从枯井中出来,大家分别后,我和子白就没在一起了。”
“啊?”文朔语惊讶地问:“长生不是告诉了我们好几个安全屋吗,你和子白没有找到地方,可是我们互相报平安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呢?”
印映说:“没有,我没有找不到安全屋,相反,我那天就已经找到而且一直没出过去,我现在也在安全屋,可是只有我一个人。”
文朔语趴着用双肘撑住枕头说:“啊,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啊,是不是白哥出事了?”
印映说:“没,回家了,回到他们的三界文案稽查局去了。”
印映停顿了一下,文朔语眼睛咕噜噜的,心内有点儿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听到说回家了几个字,她就想起了文一香。
印映继续说:“那天我们走着走着,子白就很不对劲,他拉着我说,他没办法跟我一起走了,他必须回去,我问他要回去哪里,子白说,其实在他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师傅一直有派人找他,刚才我们跑在街上他就发现了,如果他再不回去,他师傅是不会死心会一直找下去的,文案局是不会丢下一个同伴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他要回去报平安。”
文朔语说:“那后来呢?”
印映说:“我感觉我没有理由不让他回去,毕竟那也是养大他的家,子白让我不用担心,他一定会向他师傅说清楚我和他的事情,一定会尽快来找我的,还说了,我们的感情一定会经历得风雨的,他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他是先离开的,他转身就跑了,都没有跟我说再见。”
印映的语气之间非常落寞,文朔语想了想问:“那后来他有联系你吗?”
印映说:“没有,没有再联系我,又怎么联系呢,他都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我也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文朔语说:“其实,要知道联系方式真的不难,像我奶奶,你知道吗,昨天我奶奶联系我了,她也回家了,我之前也非常担心她,可是她现在不还好好的,我想白哥也是回到家了,文胜天是他的师傅,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他应该是有事没来得联系你,你不用担心。”
印映的话都快成哭腔了:“语儿,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在游戏里,大家是侠侣呢,是他追的我,他追了我整个副本了,我们小时候都是同一间孤儿院的,我们都有小乌龟,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们彼此相爱,可是出了副本了,他是不是就不爱我了,他说他师傅找他是借口,他根本就想甩了我。”
文朔语虽然大部分都听不懂印映说的她和文子白的渊源,不过却听明白了印映的顾虑,毕竟一个人在偌大的安全屋内,爱人不在身边,肯定会胡思乱想的,于是她安慰她道:“傻瓜,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虽然以前觉得白哥很矫情,不过相处下来,我觉得白哥人很实在啊,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一定不会不爱你的。”
印映说:“真的吗,你觉得子白不会不要我的是吗?”
文朔语说:“一定,其实,你应该换个角度,站在他的立场上想问题,他是他师傅从孤儿院带出来,一手培养成人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不可能不回家孝敬师傅的吧,而且他师傅也不是普通人,他师傅带领的是一个组织,说得好听的是一个稽查局,是有规有矩,有纪律的队伍,不像我们平常百姓家,随随意意的,所以他应该此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再等等好吗。”
印映说:“额,你说得也挺在理,发现我特不能体谅人,语儿,谢谢你开导我,我应该要对子白再多一些信心才行。”
文朔语说:“是啊,你想想,你和他虽然是在游戏中相爱,可是,那游戏真实得死了都觉得痛,难道你们的感情就会是假的吗啊,他都说了,他一定会向他师傅说清楚你和他的事情,一定会尽快来找你的,还说了,你们的感情一定会经历得风雨的,你看,他是有承诺给你的,又不是不辞而别,你就不要多想了。”油菜中文
印映不断点头道:“是是是,你说得对,他一定会的,谢谢你语儿,我现在心里舒服多了,嗨……”
文朔语笑道:“你啊,平时大大咧咧的,没想到遇到感情事情比我还小女儿家,有你的,想通了就赶紧去睡觉,别顶个熊猫眼等白哥回来。”
印映马上说:“对对对,我不能那么丑丑哒,我赶紧睡觉去,晚安语儿。”说完就挂了电话,文朔语看看手机,不觉笑出了声:“这个死丫头,说挂就挂了,还晚安呢,都日上三竿了。”
文朔语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然后觉得很冷又窝进被窝内。公玉长生搂着她,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刚才的事你怎么看?”
文朔语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怎么看?”
公玉长生说:“你不觉得印映和文子白之间有问题吗?”
文朔语就更不懂了:“什么问题?”
公玉长生说:“你还挺迟钝的,你没看出来,他们出事了吗,你居然还叫人家早点睡,估计印映也没有时间睡觉了。”
文朔语眨巴着眼睛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白哥和小映是被绑架了,刚才那不是小映,不不不,是小映被人控制住说的话?”
公玉长生满头黑线,文朔语的智商一直都不见好,就是在游戏副本内靠着索文公主这个角色的属性加成,才看着高智商高情商了一点点。
公玉长生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文子白是当真回了文案局,但是他估计是再也出不来了,文胜天是绝对不允许他的徒弟们谈恋爱结婚生子的,就算有那个一两个特殊情况的,也必须是他因为政治需要而安排的。不然,你是怎么来的,你亲爷爷文子殇就是因为和普通女子相恋才会出逃,生了你父亲。”
文朔语说:“对啊,我想起来了,奶奶陪着亲爷爷跑出来的,因为亲爷爷为了保护襁褓中的父亲,所以牺牲了,奶奶和亲爷爷是最好的义兄妹,所以奶奶就带大了父亲,对他视如己出,让他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看着他结婚生子,然后才有了我。”
公玉长生说:“嗯,总算有点记忆。”
文朔语说:“那也就是说,白哥被囚禁了,如果他不逃,是不能随意来找小映的,而且,逃出来会有危险,甚至,会不会被文案局知道了小映和白哥的事后,小映就有危险。”
公玉长生说:“是的。他们是在游戏中相恋的,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无情他们是不会说的,而我们也不会说的,海三应该也是个忠仆,张毅行那小子不知道他会不会说,但是估计也没人会在意一个小道士,因此只要文子白不说,文胜天是不会找印映的茬的。”
文朔语说:“那么说,如果白哥要保住小映的命,他们注定无法在一起了。”
公玉长生点点头:“原则上是这样的,但是世事难料,除非文子白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不然,这事就不会那么轻易地完结。”
文朔语说:“长生,我想他们幸福。”
公玉长生说:“可是感情的事情旁人无法帮忙啊,我又不是媒婆,你觉得我管这个合适吗?”
文朔语说:“可是,可是小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真的希望她幸福。”
公玉长生说:“她幸不幸福旁人真的没办法帮她,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但是如果她有危险,我一定会帮的,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想帮她,我当然帮她。”
文朔语点点头道:“谢谢你长生。”
公玉长生坏坏一笑道:“那你怎么谢我啊,我从来就不喜欢口头上说说。”
文朔语拍了拍他说:“嗯,晚点再说吗,人家好累累呢。”
公玉长生捏捏她的鼻子说:“好,暂时放过你吧。”文朔语笑着,可是觉得很困,闭上眼一下子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