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映心想:“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文子白闯进了我的房间,我已经支开了那些管家和家丁了,也遣走了丫鬟,可是后来我和那家伙在房间里面纠缠的时候,就有人闯进来了,虽然有屏风挡住我看不到那些人,可是我还认得出郝员外的声音,他当时说了‘去,把他们抓住’,他为何不是说‘他’,而是‘他们’呢,按照情况有大盗闯进来我才是受害者啊,他应该抓大盗,为何连我也要一起抓,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并不是一场意外,并不是白月光大盗误闯进来,这其中有可能暗藏着一场巨大的阴谋。糟糕,海叔还在郝员外的家里,他有危险,我首先得去救他!”
想到这里,印映就撒开腿跑出了神庙大门外,而这时候文子白刚好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往大门外面跑得印映的身影,他心中一喜,原来她并没有离开他,她并没有像她表面显示的那样冷漠,他马上跟着追了出去,可是当他跑出了庙宇门外,却发现没有了印映的身影,而在庙宇外面的则是一条繁华的大街。
文子白估摸着印映会往哪个方向去,就往着一个方向跑去。
而印映不认得这里的路,就一路上向人打听到郝员外家里的方向怎么走。
在经过一个地方,印映看到了一群人正围在那里,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新闻,出于好奇,她挤到了人群中想看一看是什么。发现墙上贴了两张画着两个人头的图纸,上面写着悬赏令几个字,印映会意,这就是古代的信息栏,主要是张贴逃犯的头像,写上相关信息,还会写上赏金之类,印映不觉认真看起来,却发现这两个人的样子实在是太熟悉了,男的那个不就是海三吗,而女的那个,很显然就是自己了。
通缉黑魔女及其白月光大盗。
印映不觉傻眼了,她是黑魔女已经非常匪夷所思了,可是海三怎么可能是白月光大盗呢,他们不过就是两个路过的而已了,这什么逻辑啊,白月光大盗不应该是文子白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印映此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围观的群众不断在议论纷纷,都说他们被这两个大魔头害惨了,现在谁家都不敢夜晚出门了,特别是老人和小孩,就算在家中也会无故被劫走,这该是多可怕的事情啊,官府一定要尽早把这两个祸害给除去,还他们枯村太平。
印映害怕被围观群众看出来,就默默地退出了人群,现在她是“通缉犯”了,就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了,得先买些装备乔装一下,而且,既然海三都已经被通缉了,也就是说不可能还在郝员外的家里,如果此刻她去郝员外家里,反而就自投罗网了。
只能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如果这不是一场巨大的阴谋,就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在另外一个中欧世纪版图,即比比扬伯爵城堡上,已经失散了的文朔语和甄无情两人依然无法取得联系。
甄无情撞不开门的同时发现门竟然在几秒后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面墙,甄无情就吃了大大一惊,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无法感觉到文朔语的气息,他急得团团转,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嘛,但想了想要不要到别处去呢,虽然这周围都是强盗,或许别的地方能有不一样的出路呢,于是乎他就离开了这里,用真身到处找路。
而在房间内的文朔语刚被那个窗户外倒吊的人头吓到了,一时三刻她都还没有发觉她和甄无情之间的那条蜘蛛丝已经断了,当她发现的时候,竟然连身后的门都不见了。文朔语无措地再次回头,眼角余光瞟到窗户那边,竟然发现窗户外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头,文朔语逼迫自己冷静,顾虑自己大胆一些,想知道一切,还是得靠近了才看得清楚不是吗,她深呼吸一口气大学胆子走过去,将半开半掩的窗户完全推开,然后慢慢探头出去看,低头看下面,没有,抬头看上面,没有,左右两边看了,都是没有,文朔语诧异不已,那个人头怎么不翼而飞了呢,难道刚才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文朔语百思不得其解,就先将自己的脑袋缩回房间内,后退几步,她想她要不要从这个窗户下去呢,可是如果她从这个窗户下去以后,她不就是离开了城堡了,那不就是相当于回到了原点,要是这样,就找不到地图了,没有地图他们就不知道娜娜的闺房在哪里,那就无法帮娜娜找到她的药了,娜娜没有收到药,任务就无法完成,那他们就会一辈子困在这个副本内出不去了。
她旋转着身体,环顾这间房子,她发现这里不过一亩三寸地,就是一个普通的书房构造,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是封建时期的欧洲副本,所以这个城堡内也不可能有现代的设备——电灯和电灯开关。她隐隐约约透过外面射进来的月光看到了书桌上有一盏蜡烛灯,她看到了那张书桌上有一盏蜡烛灯,旁边似乎还有火柴,文朔语一喜,就走去划了火柴,把蜡烛灯点燃了,让整间房都明亮起来。
即使此刻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了,文朔语还是能感觉到这里有一股无形的黑暗在压迫着自己,只不过这股所谓的压迫感并不是那种邪恶、诡异、阴森的感觉,似乎是有一种暗暗的趋势,想让你离开这里,至于再具体是什么,文朔语只能感受得到却无法言表出来。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文朔语发现这里除了一张大书桌和一张办公椅之外,就是靠窗边那只大书柜了,这个大书柜和大书桌是面对面的,中间只隔着三米的距离。这个书柜上的书没有完全摆满,稀稀拉拉地,而书桌上则有一本记事本、一瓶墨水和一支鹅毛笔,还有这盏蜡烛灯。
文朔语干脆坐在办公椅上,在静静的思考,如果她是这个书房的主人,她此刻坐在这个位置上,她会做些什么呢,文朔语突然想到他可能会去找一本书来看,只有一抬头就能看到有什么书了,文朔语定睛看着这书架上摆放的书,咋一看是随便放得不慎整齐,但是隐隐中却看到了规律。书架每一层都摆放有书,但是最奇怪的是没有一层是完全放满书的,这一层是从左边开始排一部分书,而第二层则有可能是从右边开始排一部分,还有的层是左右两边没排放有书,却是在中间拍了一小排书的。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每一层的书本排放长度和书本数量都不一样。
文朔语突然发现这会不会是一个信息?
文朔语拿起桌子上的鹅毛笔,沾了墨水,在记事本上画着。她照着书柜上没有摆放到书的空隙形成的整体“图案”描绘在纸上,可是这都是什么呢,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啊。文朔语纳闷了。
她再次抬头认真看去,如果没放书的位置看不出来,那就试试放了书的位置吧,于是文朔语又如法炮制描绘了出来,结果最后,她发现了,这竟然是一个图案,但是具体是什么呢,看着看着,她不觉大吃一惊,这不是一个地图吗?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就是城堡的地图,但是转而一想,如果这就是城堡的地图的话,那就未免太过于简单了。
那问题来了,这个地图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文朔语想起了娜娜说过的话,她说她们家城堡的地图在二楼东边的西北方向的南二房的东北角落的最西边的那个花瓶里,如果刚才他们碰到的那面墙壁才是东边的西北方向的话,那么现在文朔语所在的这个房间就不会是,要是这个房间不是的话,那为什么会有一个地图的指示呢?巴山爱
文朔语再次陷入沉思,难道她感知方位错误了?她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思考过,公玉长生说她是小蠢货,如果有他在她就不用如此费脑筋了,哎,没办法,公玉长生不在身边,他更愿意自己能独立自主,这样他就放心了。
一想到公玉长生,他那件挂在十字木桩上,带血的火红大袍就在自己脑海中掠过,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文朔语,他死了,文朔语的心骤然收缩了一下,随后就痛到无法呼吸,文朔语觉得很烦躁,她不想想起来,她不愿意去想,她不想接受任何公玉长生已经死了的情况。
于是乎,她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腥甜的味道充满了口腔后,文朔语就清醒了,她将自己的思绪重新融入到现在的环境中。
如果按照方位来看,一进门以后文朔语看到的是办公桌,办公桌的对面就是一排书架,当时她看到的那个人头就是在那个书架旁边的窗户上,这个房间除了那一闪小窗户外根本就没有别的窗户了,文朔语突然想到,如果以二楼的走廊尽头这整片地方都是东边的话,那么这间房间也算是东边的其中一部分,走进了这个房间后,从方位角度来看,以办公桌为准,面向的那个书柜其实也就是北方向,而它旁边的那扇窗户自然就是西北方向了。
文朔语心中一喜,她破译了娜娜说那句话的前半段,既然明确了西北方向,那么南二房还不容易找到吗?
文朔语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往书柜的方向走去,她再次来到窗户边,想从窗户处眺望远方,或许,所谓的南二房并不在城堡里面呢。
文朔语看出外面,此刻虽然月光皎洁,可是外面还是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这时候,文朔语听到自己旁边有机械的声音,她不觉吃了一惊,她看向自己的右边,发现书架咕噜咕噜地不断自动变换着,就好像是在安装积木那般,文朔语不觉看呆了,她不觉往后退了几步,直把她看得眼花缭乱。不过不一会儿,书柜所有变动都定格住了,文朔语发现,刚才还是书柜的地方,此刻竟然是一块木板墙壁,平整的墙壁上,唯独一个四方洞非常突兀,文朔语觉得,自己应该伸手探进去。
她这样想着,就走近去,将手伸了进去,发现竟然触碰到一个锦囊,她马上拿出来,以为那里面会藏着的就是地图,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任务纸条。
文朔语有点儿失望,但是也禁不住好奇,马上打开了这张纸条看。
新任务:将大强盗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堡大门的墙上。
文朔语心想,这个任务提到的大强盗,那就是托马斯了,那就麻烦了,托马斯已经离开了这里,如果是早知道这个任务的话,刚才就应该是杀了他,而不是让他离开这里了。文朔语叹了一口气,十分郁闷。
文朔语正在看任务发呆,却不其然发现了自己左面有异样,她条件反射猛然看向左边,却被那扇窗户的情景再次吓了一跳,刚才无辜消失的人头此刻再次出现了,每次都出现得那么突然,却每次又那么突然地消失。
文朔语拍拍自己的小心肝,告诉自己说别怕别怕,都是虚张声势而已了了。
文朔语想,这个人头的出现绝对不是胡乱的,一定有原因,她就面向它,她想走过去看清楚,一步一步地靠近,直到与这个人头只是在咫尺之间,她压制住内心的恐惧,认真端详起来,不觉目瞪口呆大吃一惊,这个人头,这个人头竟然是托马斯的人头!
什么情况,任务上让她将大强盗的人头挂在城堡大门上,可是,这个大强盗已经死了啊,那么说,那么说就是直接将那人头挂出去就行了,根本不用费力去杀了。这任务,有那么容易吗,这是另类的送人头,送分啊!
文朔语兀自呆愣当场,一只蜘蛛吊着蜘蛛丝出现在窗户上,蜘蛛的身形映入了文朔语的眼中后,文朔语也马上回过神来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蜘蛛就是甄无情的真身,她刚想出口打招呼,却发现甄无情顺着蜘蛛丝升了上去,文朔语不觉讶异,这甄无情他到底在搞什么?
文朔语低声叫道:“甄无情,你下来!”
甄无情再次下来,然后快速飘到房间内,倏忽一下就变回人形,他看了一眼窗户外吊着的托马斯的人头后马上背对着它,一种心有余悸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胸口。
“你干嘛啊,好可怕吗,长人不长胆?”文朔语看到了他的怂样后,心里找到了平衡感,她都已经很胆小了,没想到有人还要胆小,嘿嘿嘿嘿,还不趁机有机会损损人。
“哎呀妈呀,当然吓人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窗户确定你在这里,一下来就看到了那么可怕的人头,怎么可能会不吓到啊!”甄无情在抚着自己的小心肝,一个劲地抱怨,说着说着又回头看去,发现了什么说道:“咦,这个人头好熟悉啊,是……这不是托马斯这老鬼吗,他不是离开了吗,怎么现在他的项上人头竟然在这里出现啊,文朔语,这什么情况啊?”
文朔语说:“我怎么知道啊,这个死人头都吓了我好几次了,突然出现突然消失,都不知道要闹哪样。”甄无情惊讶地看着她。
“呐,给你看,这是我刚接到的新任务。”文朔语将锦囊递给他,甄无情接过一看,再次惊讶地抬头看看托马斯的人头,又一脸疑惑地看向文朔语。
文朔语说:“你不要问我,我也一筹莫展当中。要不这样吧,反正大家现在也暂时找不到出路,那我们不如静下心来一起分析分析吧。”甄无情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