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丽琪继续说:“我爸在那里上班七八年了,后来那里要开发,整块地都被开发商征收了,所以公司就搬迁了,这家公司是一个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家子公司也没有再在A市重新建立,所以我爸就失业了。如果这个电话真的是这家不存在的公司的话,那就很匪夷所思了。”
银映说:“公司可以没了,但是电话号码会被通讯公司收回来重新卖出去的啊,说不定我们的方向就错了。”
林碧落说:“可是,你怎么解释我现在还能在网上查到这个号码就是这家保险公司的前台电话呢。”林碧落将自己手机展示给三人看,三人看到了,这个网页上的确显示了这家保险公司的名称以及公司简介,还有前台电话。
三人都觉得诧异不已。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家公司虽然没有固定的地方,可是它依然在当地注册,依然用的还是原地址,原来的电话,只不过它换了一个经营方式,网投?”文朔语提出自己的猜测。
其他三人摇头。
印映说:“先撇开第一个电话吧,第二个电话呢是车站旁边的载风托运公司的电话,我打了电话过去,他们说你有一个大型物件需要签收,而且,我还问了,这个物件是今天早上8点多的时候寄出来的,写的收货地址是龙骨街173号。”
文朔语惊讶不已,又是龙骨街173号?
“载风托运公司的客服有说那托运物是什么吗?”文朔语问。
印映说:“他们说是一个大箱子,挺重的,可是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客人在网上下订单的,明确告诉他们是自寄,只要他们8点钟上班一打开大门就能看到客人委托的物件,开始托运公司的客服都不相信,没想到他们一上班8点正就看到了一口大箱子在门口,上面还有贴纸,非常明确。而且当时客服就在网上和那个神秘客人发信息确认,那个人马上回复了。”
文朔语更惊讶不已了,这到底是什么托运物,那么神秘,寄件人也很神秘呢。
罗丽琪说:“第三个电话呢,是加油站的电话,这个加油站是位于顺朋立交边的加油站,这个加油站是离市区最近的了。”
文朔语说:“加油站?顺朋立交……”突然想到什么,她马上问印映:“小映,你有没有帮我问到那个托运订单的物流单号。”
印映马上说:“没有呢,我怎么忘记这茬了。”当印映打电话过去发现载风托运公司并没有接电话:“说不定人家客服已经下班了,没事,上它们的官网输入你的电话和你的名字应该能查到。”
印映快速地搜索,最后,查到了这个快递单号,也查到了相关的物流信息。
文朔语说:“你们看,这物流信息虽然没有说明是会经过顺朋立交,可是他却在附近的路上有经过,我猜想,是不是这个托运司机将货运送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油不够就顺便在附近的加油站加油,加完油再继续送货?”
林碧落说:“对呢,你们看现在的物流信息显示,傍晚六点的时候已经送到了,也是龙骨街173号玲玲士多。”
文朔语说:“第四个电话,是甜美家烘焙店,是早上8点打电话订制的,预约好收货时间也是今天傍晚6点,写的也是我的号码,收货地址也是龙骨街173号玲玲士多。”
林碧落说:“还有你最后一个电话,就是玲玲士多的电话。”
文朔语站起来在房间踱来踱去,自言自语:“这一定是有什么联系,这个神秘人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信号呢,太费脑了,我一点都想不明白?”
印映说:“语儿,你不要晃来晃去好吗,我眼花。”
罗丽琪说:“语儿,你先冷静坐下,我们从头再分析一遍。”
文朔语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好的,我刚才压抑了,麻烦姐妹们了。”
三人说:“客气什么,我们可是好姐妹。”
文朔语很想去龙骨街73号玲玲士多看看,可是那边情况不明,这么晚去一点都不安全,而且现在他们在郊外,想打个车都难,三个舍友都劝她一定要从长计议,至少明天天亮后再说。为了寻求安慰,文朔语继续打文一香的电话,可是那边依然是没人接,听着那嘟嘟声她也不知不觉地泛起了困意,渐渐地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状态。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文朔语在想着那些未解的陌生电话信息睡着,那些电话号码就不断在脑海中跳跃,那些自己设想的场景,就以投影仪的形式不断在梦中斗转星移,重复播放,文朔语怎么睡都睡不踏实。
蜈蚣长生从行李袋里面打开链子爬了出来,“嗖”一下就飞到了文朔语的身上,看着她焦躁的睡颜。
“或许是小姐最重要的人为您准备的惊喜呢?香水百合蛋糕,是我们的新款呢,又温馨又特别。”
一把甜美的女声在文朔语耳边掠过,文朔语“唰”地一下惊醒了,她吓得坐直了身体,入目的是坐在自己床头前公玉长生的脸。文朔语看到他后没有过多的震惊,她在梦中的认知已经够她震惊的了,她看到了公玉长生后马上抓住了他的手臂,声音沙哑,语气急促:“长、长、长生,你在这,真好,我需要你,我求你带我去龙骨街173号好不好,求你,求你了。”
公玉长生依然面无表情,他广袖一挥,床头上的外套就被他弄了过来,他帮她披上,说道:“穿戴好后跟我走。”说完就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文朔语,文朔语三下五除二快速穿好衣服鞋子后就跑到公玉长生身边,公玉长生看了看她的穿着,点点头,随后一把抱住她越窗而出。
他们离开后,三个舍友同时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窗外。
“刚才那个帅哥是语儿的男朋友吗?”印映问。
“准确的说,是她的契约丈夫。”罗丽琪说。
“契约丈夫,到底是什么契约啊?”印映开启了八卦模式。
“妖族有一种婚假契约,叫血嫁。”林碧落说。
“血嫁,到底是什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印映眼睛发亮,在等待着林碧落的解释。
林碧落说:“我听我的保姆师傅小燕姐说过,血嫁是一个很霸道的契约,双方在月圆之夜,喝下各自心头之血,以血为媒,对着圆月起誓,就能立下血嫁,血嫁契约一旦成立,夫妻双方一心同命,同心同德,生生世世,忠贞不二。”
印映惊讶道:“哇,好厉害的样子啊。”“只不过……”林碧落说。“只不过什么?”印映好奇地追问。
“只不过,这一心同命并不是像字面上说的那样,一个死另外一个也活不成了,相反,如果契约双方其中一方死了,另外一方却没有任何事,自此契约自动解除。”林碧落说。
“嗨,我还以为血嫁契约有多特别,那还不是跟普通人的婚姻登记差不多嘛,普通男女去民政局领个红本本,对着十字架说无论疾病还是贫穷,都不会抛弃对方之类的结婚誓词,这相对于凡人来说也是一种契约啊,这种契约都各自有独立性,夫妻双方其中一个死去,另外一个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印映说。
罗丽琪也说:“如果按照落落的说法,这血嫁契约还真的没什么霸道的啊,感觉还比不上冥界的阴缘契约霸道呢,我在我妈妈的手记上见到过关于阴缘的记载,鬼界一方与阳人一方定下阴缘契约,一旦契约生成,阳人一方活着的时候是鬼界一方的人,死了以后也是鬼界一方的鬼,契约精神所表达的其中一个中心思想是,阳人一方无论是生还是死都会受到鬼界一方的保护。”
印映接过话茬道:“我知道,阴缘契约是通过婚书和聘礼作为媒介的,好像结了阴缘契约的两人能互相感知对方的存在,也能一定程度听到对方的心音,合了心意相通之寓意,嗯,虽然这契约有点老土,可是也挺浪漫的。”
罗丽琪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阴缘契约虽然看似心意相通,其实能获知对方的存在和心音的,也只有鬼界一方,阳人一方通常情况下都无法感知,而且契约一旦生成,阳人一方无法单方面解除,想解除只有鬼界一方拥有这个权利,说真的,这哪里是浪漫了,而是霸道呢。不过解除此契约的也不止一个方法,还有一个方法不需要经过任何一方的同意也可以,那就是用地狱火烧毁婚书,聘礼会跟着自动毁掉,契约也就自动解除,此后双方再无任何关系。不过这个方法不容易,毕竟又有谁能去十八层地狱引来地狱火呢?”
印映的嘴巴成了一个“O”字。
林碧落说:“丽琪,没对比就没伤害,如果你知道了血嫁更深层次的规则后,你就不会觉得血嫁普通,也不会觉得阴缘契约比它更霸道了,它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契约……”
林碧落说到这里,停顿住轻摇着头,印映追问:“怎么个不可理喻法,我说林姑娘,你说话能不能别挤牙膏啊?”
林碧落不好气地说:“听故事别反驳故事,别抢白我。”印映住了口,鼓起了青蛙腮,可是一双眼睛还是好奇得不行。
林碧落说:“血嫁的不可理喻之处在于,双方即使其中一方死去,契约会自动解除,可是活着的一方也可以当即用自己的命换死亡一方的命,而此时契约又会自动达成,代表着契约精神里的一心同命和不离不弃。可是如果双方都同时死去,那么契约就永远都无法解除了,要是双方都有轮回,下一辈子,再下一辈子,两人都会自然而然遇上,就相当于小尾指上的红线是一早就已经牵好了的,代表着契约精神里的生生世世的含义。万一同时死去的两人只有一个人有轮回,那么不管这个人会有多少辈子,每一辈子都会孤独终老,代表着契约精神里的忠贞不二。”
印映此刻的嘴巴不但张得老大,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那双大眼睛就瞪得更大了,她满脸都是花痴,她说:“好浪漫,好情怀啊,没想到语儿竟然那么前卫,为爱勇敢!为爱痴狂!为爱不悔!为爱……”
“停!”正当印映将花痴转变成激昂,突然站在床上尽情歌颂地时候,林碧落和罗丽琪就同时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伴随着一声喊停。
印映尴尬地挠挠头,坐回床上,笑道:“也不知道我们魔族有没有如此浪漫又如此情怀的契约呢,真的好想见识一下。”
罗丽琪说:“我不知道你们魔族的婚嫁契约浪不浪漫,情不情怀,但是我一定绝对不想跟任何人结阴缘。睡觉。”
林碧落叶说:“我也是,我的小燕姐曾千叮万嘱我,无论如何都一定不能跟任何一只妖立血嫁契约,一旦立下,这就没完没了了,两情相悦还好,万一不是,自寻烦恼。睡觉。”
两人说完不约而同地躺下盖被子继续睡,印映对二人皱皱鼻子说:“我看是你们两个不浪漫不情怀才对,哼,睡觉就睡觉。”说完也躺下为自己盖上了被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