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映又好奇地贴着窗玻璃看出外面,她正努力斜着视线看着这不断爬行的百足,她还想看看还有什么别的,他们此刻应该是经过了刚才海三口中说的“刀海”,那接下来会经历什么呢,印映好奇不已,也藏不住事,她马上问:“海叔,刀海我们经过了,那么下一个考验是什么?话说,为什么这平行捷径那么难走呢,感觉没事都不愿意走了。”
海三笑道:“印小姐,海三也不知道下一个考验是什么,这平行捷径吗,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可是它为了能够存在,就会设置它存在的理由,那样就不会被这时空法则所遗弃了。”
文朔语都忍不住搭腔:“感觉好像这条路也是有意识形态的那样啊。”
海三回答:“可以这样说的,大小姐。”
公玉长生说:“这些地方是谁建造的,不详,但是它原本并不是给人走的,最初的出现理由是用来修炼的,不过时代变化了,一条路的功效也不止于此了。”文朔语恍然大悟,她再蠢都总算懂了。
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你看不到摸不着的地方,出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文朔语曾经和奶奶一起流浪四方,她一心只想拥有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在一处落叶归根,不用再四处漂泊,可是今天,此刻,公玉长生就在身边,亲朋好友就在身边,如果再加上奶奶,他们在一起自驾游,该是多么愉快的事。
她再次看向公玉长生,脑中幻想更多,她想,公玉长生,我想与你一起浪迹天涯,可以吗?文朔语眨巴着眼睛看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并不打算他会有回应,毕竟一个花季少女总是怀揣着很多甜蜜的梦。
公玉长生睁开双眼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说:“可以。”文朔语吃了一惊,可是公玉长生却重新闭上了双眼不看她,她在努力回想刚才的他到底说了什么,又很想抓住他的双臂摇晃问他“你再说一次,你再说一次嘛”,可是还有外人在旁呢,她是不敢造次的。
印映悄悄和罗丽琪低语,觉得坐在这一大对秀恩爱的旁边实在太难受了,她想和她换座位,罗丽琪拗不过她答应了,两人换了座位后,印映心里放松不少,因为,她终于可以不提心吊胆旁边的公玉长生的手不知道何时就突然秋后算账捏爆她的头了。
印映刚坐好,就突然听到旁边“嘭”一声,众人都因为惯性往前倾,海三马上急刹,他快速地游动着车身,想将什么甩开,可是那些粘人的东西却怎么都甩不开。
“天呢,那些,那些怪人在拖我们的车,哇,他们要开我的门!”印映突然大叫道。
文朔语吃了一惊,她抬头看去,一张呆滞的脸就贴在了车窗上,公玉长生手指一点,那张贴着的脸就消失不见了,但见一对破布碎在满天飞。
文朔语低头纳闷:“难道这些怪人的原身其实是布娃娃?”
印映和林碧落都发现了自己的车门好像要被外面的白墙人拉开,海三发现那些白墙人在用头撞他那边的玻璃窗,海三一惊,这个破出租车的车窗都不是防爆玻璃,能够经历了刚才那么激烈的打斗而没有零碎的已经是非常神奇的了,如果被一些怪撞击,那玻璃窗碎裂也是在分秒之间。
印映忍不住了,毕竟在农场宾馆那次,她可是面对着那些怪物一晚上的,这会儿是又厌恶又有点害怕,她露出了自己的吸血鬼尖牙,罗丽琪惊讶道:“小映你这是干嘛!”
印映说:“他们那么丑,想吓我,我也要吓回去。”
林碧落扶额:“印映,你是来搞笑的吗,那些都是没有脑子的傀儡,它怎么会对你的样子有想法。”话音刚落,来自印映的石化。
林碧落双手交叉于胸前,一波爬山虎长在了那些怪物的身上,将那些怪物吸附然后藤蔓一甩,那些白墙人都变成成了碎布条和棉絮。“海叔这边就由我来吧,海叔请您安心开车,交给我。”林碧落说。“谢谢林小姐。”海三感激。
罗丽琪一甩长发,打向车窗边,就将刚才那些白墙人隔空打开了,又是一阵布碎和棉絮翻飞。
“小映,我觉得我们还是把位置换回来吧。”罗丽琪不好意思地说。来自印映吸血鬼般哀怨的小眼神。
文朔语噗嗤一声笑了,她凝聚了毒灵力打向车窗,那些白墙人都一个个变成了布条棉絮。
印映说:“亲们,你们还记得我们在萧正囝的农场第一天晚上遇到的那些怪物吗,跟这个很像啊。”
林碧落说:“我怀疑就是当时的那些怪物,他们只是一些布偶,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那件事之后我回去想了很久,我觉得那个农场主萧正囝有问题。”妙笔阁
文朔语问:“为什么?”
林碧落说:“不知道,直觉。”
印映想了想,说:“那晚我用魔瞳看到了一个人影往农场方向去,然后看到他回头了,当时混乱,事后我细想,那个人影的身材,还真的与萧正囝很像呢……”
众人沉默不语了,文朔语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说:“如果你们提起萧正囝的话,我那时候还以为是奶奶去为他做法事,但是当面问他却说没有来,后来我是在龙骨街的回音隧道里面遇上失踪的奶奶的,事后奶奶也没有说她到底是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后来也想过,我觉得整件事和萧正囝肯定有些关系。”
罗丽琪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一个猜测,也不知道是不是。亲们,我们今晚不是在歪脖子树那边与两个人打起来吗,他们一个叫文子萧,一个叫文子正,我想那个牧场主的真名可能不叫萧正囝。”
文朔语说:“你的意思是,萧正囝并不是一个人名,萧正囝农场也不是一个农场的名字,而是一个组织?”
罗丽琪说:“我是这样想的,我还想到了一件事,那个大口,第二天我们在农场见到的那个进食的大口,我有一种直觉,那个大口怪物就是那个农场主,或许他并不叫萧正囝,也许也是文家那个三界文案稽查组的人。”
林碧落说:“按照这样分析,那个农场主的名字有可能是叫文子囝,或者叫文子口,他那个嘴巴那么大。”
四个女孩一边打怪一边对话分析,公玉长生发现她们的猜测竟然几乎就接近了,本来公玉长生碍于文朔语和文一香的关系,他并不想说太多关于三界文案稽查组的事情,可是如果是她们自己想明白的,那又不一样。
文朔语打了那些怪一下后,看到窗外倏忽一下闪过一个粉红色的影子,文朔语吃了一惊,随后有什么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公玉长生看到她的表情之后,心里也纳闷,他心想我家小蠢货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文朔语说:“亲们,我觉得萧正囝农场可能还有一个人,除了文子萧、文子正和文子那啥,文子囝口之外,还有第四个‘蚊子’。”
另外三人异口同声地问:“第四个人,谁啊?”
文朔语说:“不知道,直觉,我记得我们来的第一天,我们到宾馆投宿,我就看到前台坐着一个小女孩,她没有穿宾馆的工作服,就那么安安静静坐到一边,存在感几乎就无,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她,我倒是注意到了,她还对我笑了笑,我还以为她是这间宾馆老板的女儿,现在想起来了,我现在有点恶寒呢亲们。”
急性子印映问:“什么恶寒啊,语儿你快说啊。”
文朔语说:“我记得了,她手上玩着一个布娃娃,那个布娃娃吗,没有穿着衣服,但是我想起来了,那布娃娃的材质,和现在那些傀儡布偶……”
文朔语还没有说完,突然海三就刹车了,众人又是一阵惯性往前冲,幸好大家反应都比较快,她们都牢牢地抓住车上能抓的,谨防自己的身体被气浪冲出去。
文朔语问:“海叔,怎么回事啊?”
海三气喘吁吁道:“大小姐,前面有人。”
林碧落搭腔:“是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小女孩。”
文朔语问:“是不是手上还玩着布娃娃啊?”
林碧落回答:“不是,是很多布娃娃在围着她。”
林碧落话音刚落,刚才她们还在讨论的那个“小女孩”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一下子整个人飞扑到他们的车前窗那里,突然出现的视觉压迫让众人条件反射地大吓一跳。
这个小女孩正是三界文案稽查局的一员——文子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