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语才回来两天后就得到A市大学报道了,想起自己去过的鬼校,她还是有点担心,不过她想既然8月29日都能变得晴天,相信去学校报道,也一定会不同。
9月1日,还是一样的迎接新生的典礼,也同样地,她被分配了去416宿舍,当她提着行李站在这间印着“416”的房间门的时候,心里怦怦直跳。
她们是一起从鬼校逃脱出来的,这两天忙着与父亲团聚,她还来不及去联系她们,再说她貌似也没有她们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她们家的住址,好像除了罗丽琪是本市人之外,另外两个都是外地人。
文朔语将钥匙插到门锁那里,扭动开锁,深呼吸一口气,将另外一只手放在门扉上,打算推开。
文朔语还没有用力,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文朔语吃了一惊。只见罗丽琪甜美的笑脸出现在门边,站得稍微远一点的印映的脸都笑开了花,林碧落的标准淑女笑也映入了文朔语的眼里。
“欢迎回来!”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那一刻文朔语双眼噙泪感动不已,她双手捂着嘴巴,喘着粗气。
你们都平安无事,你们都回来了,真好,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文朔语跑进了宿舍,四个女孩拥抱在了一起哭了。
“我新买了一台相机,各位美女要不要做我的相机第一批模特呢?”林碧落笑着说。
印映抱怨道:“早说吗,害人家的大眼睛都哭肿了,怎么拍吗?”另外三人都笑了。罗丽琪拿出自己的化妆品说:“这是我新买的防水三天不掉的化妆品,要不要试试补一下妆。”另外两人都猛地点头。文朔语窘迫地说:“我,我不会化妆了。”另外三人说:“有我们呢!”
几个女孩一起在属于她们的416里面胡闹了一天。
美好的家庭生活和愉快的校园生活让文朔语过了这辈子最开心的一个月,有亲人有朋友,她就变得和普通女孩一样,而公玉长生除了在那天晚上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有时候文朔语也怪想念他的,毕竟在她这十九年的人生中,公玉长生虽然毒舌冷漠,可是她却能感受到公玉长生对自己的关怀,多次的生死相依让她在心中慢慢接纳了这个男人,感觉自己的身边少了这么一个人,多多少少都会觉得空落落的。
到了周五晚上,文朔语就要回家去住了,她也很想念奶奶呢。她就简单捡了一点东西,罗丽琪是住在市区的,于是两人都在学校门口等车。两人一边说笑一边等车,文朔语突然觉得喉咙甜甜痒痒的,她不觉咳嗽了好几声,然后越咳嗽就越厉害,罗丽琪都吓了一大跳。
“语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喉咙痛了?”罗丽琪担心地问。没想到文朔语竟然咳得呕吐了一下,一股腥甜气息从喉咙通过口腔咳到了地上,罗丽琪马上取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她拿来擦了擦嘴,罗丽琪惊叫了一声,文朔语看到了自己擦嘴的纸巾后也惊叫了一声,两人叫声差不多一样,只不过傍晚时分的学校大门对出的是一条车水马龙的公路,因此她们的叫声也没有人注意。
文朔语低头看到刚才自己咳嗽的,她马上将自己手中的纸巾覆盖在上面,不忍直视。
“语儿你这不像是喉咙痛感冒啊!”罗丽琪紧张地道。
“丽琪你别紧张,我就是肺部比较热,才会这样而已,我在刚上学那几天就发现了身体不适了,爸爸带我去看了私家医院,医生说我肺部可能受过内伤,黏连体受损,感染了……”文朔语说
罗丽琪不明所以:“我怎么听不懂啊,但是我感觉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肺部受伤,语儿,你说会不会是在鬼校那时候被伤到的?”
文朔语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刚回来我是没事的,就是开学后的几天才发现的。”
罗丽琪说:“那你一定要好好诊治,切莫讳疾忌医啊,可惜孙奶奶不在了,不然就可以让小映问一下她老人家你这情况了,小映说她的灵魂当时被她奶奶囚禁住了,可是那段经历她倒是什么都知道。对了,你可以问你们家的,就是那位高富帅大美男啊,你的契约丈夫。”
文朔语直起身体白了她一眼道:“没事说他干嘛,自从回来后就来见过我两面就不见人了,还有呢,他才不是高富帅,再还有呢,他也不是我丈夫。不理会妻子的男人哪里配做丈夫。”说道最后面,文朔语的声音也开始嘀嘀咕咕了。
“哟,我闻到了怨妇的气息。”罗丽琪坏坏地对她笑着说。
“我哪有怨了,你感冒鼻子失灵了,闻错了。”文朔语别开头去羞得满脸通红。
“嘟嘟嘟——”正在两个女孩说笑的当头,一声小汽车喇叭声响起来,文朔语看过去,知道是爸爸的私家车来了。
文朔语对司机昌叔说让他先送罗丽琪回家,昌叔答应着。两人上了车,昌叔不动声色地瞟出车窗外路边地上被纸巾覆盖却已经吸收得红红的地方。
“昌叔,好了,开车吧。”文朔语说,昌叔答应道:“好的大小姐。”
文朔语回到文家别墅后,也得开饭了,偌大的餐桌上却林林总总地摆了很多精致的菜肴。今天发现餐桌上却少了一个人。
“爸爸,奶奶呢?”文朔语问。
“你奶奶说有一个信友,千里过来寻她,想她去外地给他做一场法师,你奶奶心软,就答应了这单生意,前两天就出外地了。”文明说。
“啊为什么奶奶没跟我说呢,我好不容易才回家的,又看不见她,不行我要打电话给她。”文朔语拿起文明送给她的手机,拨打了文一香的电话,一会儿后,文一香接通了电话。
“语儿,是你吗?”文一香问。
“是我啊,奶奶,你现在在哪里呢?”文朔语问。
“奶奶陪一个萧姓的信友去了G市那儿的一个农场,为他们家打斋驱邪,你甭想奶奶,奶奶过两天就回来了。”文一香说。
“你去得那么匆忙也不告诉我一声,还要两天后才回来呢,两天后我都得上学了,语儿想念你呢。”文朔语说。
“傻孩子,想什么呢,你好好陪陪你爸爸,奶奶很快就回来的了,不说了,我还要忙活呢。”文一香显得有点焦急。
“这么晚了还要忙呢,奶奶你吃饭了没?”文朔语问。
“吃过了吃过了,就这样了。”文一香说完就挂了电话。
文朔语听到那边嘟嘟嘟的电流声,心情低落:“奶奶怎么这次说话那么着急,真的很忙吗,她以前再忙也不会不理我的啊。”
文明说:“我都说了,现在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俩受苦的,可是你奶奶就是不听,耳根子软,禁不住别人的哀求,又重操旧业替人家忙活,我死活劝过了,你奶奶就是不听。”文明说着叹了一口气。
文朔语说:“爸爸,奶奶一向都很善良,谁家求她,她的确是没有不帮的。”
文明说:“语儿,你也不要担心,我让昌叔开车送她去的,还带上了珍姐陪伴,有他们俩在,奶奶也得到照顾。”文朔语点点头,说道:“谢谢爸爸,爸爸吃饭。”文明笑着就起筷和女儿一起吃晚饭。
在文朔语发现文一香挂断了她的电话那一刻,电话另一边文一香的手机却随意地被人丢到一旁,而文一香浑浊的眼珠却在尝试着努力睁开想看清楚一切……
夜半,文朔语睡着睡着突然觉得胸口痛,喉咙甜痒,她不断地咳嗽着,直接把自己咳醒了,她马上跑去洗手间呜哇一声就吐了一口血。
吐过后似乎感觉好点了,可是她的心却不断怦怦直跳,满眼都是惊惧之色。
突然一个黑影靠近,文朔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后背贴上了一个结实却没啥温度的怀里,随后骨折分明的白皙手指夹着一粒药丸冷不防塞到了她的嘴巴里,入口即化,文朔语吓了一大跳。
她在镜子中看到了公玉长生的身影,她惊讶地转过身去看着他,眼里是又惊又喜,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别这样看着我,血嫁效应,万一你死了我也会死的,不然我才懒得救你这么愚不可及的人。”公玉长生的眼神全是不屑,话语冰冷带刺,完全给文朔语兜头一盆冷水,把刚才见到他在心中升起的一团热情的小火苗全部扑灭了。
公玉长生转身走出洗手间,文朔语站在原地低头嘀嘀咕咕地说:“那么勉强,可以跟我解除血嫁啊,那就不用救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你定下来的,那什么时候解除了我也一样不知道了。”
公玉长生折返回来,单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生气地说:“你再说一遍以上类似的话试试,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一股大委屈涌上心头,文朔语紧紧抿着嘴,无声地抽噎着,脖子很僵硬,都是堵着很大一股气啊。公玉长生掐住她脖子的手压根就没用力,可是她关注不到这点,她关注的是他的态度,为何他每次都那么凶,以前一言不合动不动就掐她脖子,一不高兴就对她动粗折磨她,她都已经包容了他的一切,可是他依然是不可理喻,依然做什么事情都从来不会理会她感受,就算她只是他的宠物,人家还把宠物宠上天,然而她却连他的奴婢都不如。
文朔语一咬牙推开他的手,再用力推开他,冲出了洗澡房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她死死咬着枕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被被子包裹着的她的身体却在不断地发抖,都是气的。
公玉长生走过去,直接将被子掀掉,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她挣扎着不断捶打着公玉长生,咬他手臂,企图推离他不想与他靠近,公玉长生也是超级倔强的,他越是接收到反抗信号就越是想霸王硬上弓,两人张牙舞爪地都不肯服输,可是在力量上最终还是公玉长生赢了,文朔语无力挣扎最终累得靠在公玉长生的臂弯中睡着了,公玉长生趁她睡着了,就轻轻为她盖上了被子,轻轻吸掉她眼角和脸上的泪水,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