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行四人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后就出发前往六叶村,他们这次不开车“自驾游”了,而是坐公交,再坐地铁,再坐动车,在动车上,两人一组买好了前后两排座位。
途中,两个女孩用微信来聊天,文朔语靠在公玉长生的肩膀上,两组人的座位只相隔一条过道,然而四人几乎都没有说话。
乘务员在他们身边经过,检查他们有没有佩戴好安全带,在他们两人后面,乘务员好心提醒那位乘客,那位乘客却冷冷地低声喝道:“知道了。”乘务员依然礼貌地对她点头微笑,然后走到下一个位置。
公玉长生闭着双眼,可是脑海中却没有闲着,文朔语怕自己靠着他会让他肩膀太累了,就坐直身体靠回座椅中,公玉长生依然是闭着双眼,可是手一伸就将文朔语拉到自己怀中,文朔语半躺在他的大腿上,从下而上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文朔语微笑着,看着看着双眼就迷离,开始打架了,加上车辆的晃动,让她慢慢睡着了。
本来就是浅眠,睡不沉的,文朔语但觉有什么,她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左肩膀,她睁开眼,发现此时周围黑暗一片,应该是动车进入隧道了,她轻轻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右肩膀,她看到了那几个荧光字符。
公玉长生将她的衣领拉好,然后将她整个人放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文朔语知道自己刚才鲁莽了,自己身上的秘密是不能让除了长生之外第二个人知道的,哪怕是那么要好的姐妹淘们也不能告诉,不是不相信人,而是怕有别的不可预见的事故发生。
就在文朔语懊恼自己的行为的时候,车子也出了隧洞,整辆车子都亮了起来,视野也清晰了。
一声沉重的闷响砸落在地上,文朔语吃了一惊条件发射地看向自己的右边,不觉更惊讶了,但见在公玉长生的座位旁的那条过道上,趴着一个人,公玉长生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却不为所动,而在他们对面的印映和罗丽琪就不淡定了,她们叫道:“乘务员,有人晕倒了!”
印映是坐在最边上的,她拉开安全带,跪在地上,轻轻推着那个趴在地上的乘客的肩膀问道:“这位先生,你怎样了,你醒醒,你醒醒?”
前后左右就近的乘客们都纷纷探头出去看,一个个都在议论纷纷。乘务员一时三刻还没有过来,印映抬头看向公玉长生说:“长生大哥,这该怎么办呢?”
公玉长生说:“映小妹,你应该坐回你自己的座位上了,等乘务员过来处理就好,不过如果你想自己处理的话,你也是能行的。”
“啊?啥意思啊?”印映疑惑不解,公玉长生今天说的话怎么那么奇怪,她听不懂呢。罗丽琪也挪出了位置,蹲下来好心地和印映叫唤着这位乘客,只见那乘客身体动了,肩膀也像是抽搐那样。
有个男乘客看不下去了,周围那么多人,只有两个妹子去查看,别的人都是怕惹事在说风凉话的。
那个年轻男人走过来问:“两位小姐,这位乘客是你们的亲人朋友吗,他怎么了呢?”
印映摇头道:“不是的先生,这位先生不是我们的亲人朋友,他突然摔倒在我们旁边了。”
那个年轻男人说:“你们去叫乘务员过来吧,我扶起这位兄弟,说不定是心脏病发了,这样趴着对心脏不好。”
年轻男人想搬动那个男子的身体,却发现好像千斤重,他感觉到很吃力,两个女孩也帮忙都是移动不了,年轻男人就抬头看向旁边一脸漠然的公玉长生说:“这位先生,能不能帮个忙,可以不光是看着吗?”
公玉长生看向那个年轻男子,眼睛漠然,他说:“帮什么忙,陪你一起搬石头?”
“石头,你说什么,石头?”年轻男人开始怀疑了,他左端详右端详,直到乘务员都过来了,在狭窄的过道上,众人终于发现了,这个趴在地上的所谓晕倒的乘客,竟然是一尊穿着衣服戴着假发的石像,
刚才热心帮助人的年轻男子生气了,本来就一片好心此刻被挫伤了,他指责乘务员:“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尊石像在车上的,石像也能买车票吗,石像也能坐动车,这都是什么世道啊,这谁的石像不好好放着,还搬上来这里碍路啊!”乘务员不断道歉,说一定会查明原因的。而周围的乘客更是议论纷纷,一个个都探头出去看人脑,但是都不会离开座位的,怕惹事情。56
印映和罗丽琪两人有点尴尬,刚才公玉长生都说了暗示了,看来这人就不是正常人,不然公玉长生怎么不去帮忙。
“映小妹,把手给我。”公玉长生完全不理会这里的骚动,伸出手来,印映看着这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印映尴尬不已,这啥意思啊,让我握住他的手。
“大哥的话要听。”公玉长生说的是肯定句,印映看到他的脸色后,感受到了不怒而威的感觉,她伸出了手犹犹豫豫地要放到公玉长生的手上,公玉长生说:“两只。”印映讶异,可是还是很听话,两只手都放在了他的手掌上,文朔语和罗丽琪也瞪大眼睛看他。
文朔语心中纳闷:“长生不是不喜欢别人接触他身体吗,哪怕是男人也不行,也就除了我之外了,为何他要求印映这样做呢?”
印映感受到了一股灵力在摩擦这她的一双手掌,但感觉好像是用磨砂纸在擦她的皮那样,印映皱着眉头,想移开手,可是又不敢,看到这个阵仗,就知道一定是在帮她什么了。
这个年轻男人抱怨了一会儿后,摆摆手说:“算了,这事我也管不着,我也就多事来看看,你们自己处理吧。”他说着话的时候摆着手,那手摆着摆着就似乎不灵魂了,随后不知道怎样的,突然“咔啦”一声,年轻男人的手掉落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此时此刻,全场人都鸦雀无声了,这节车厢内的空气像是突然就凝固了那样。
“啊!”没几秒钟,乘务员小姐首先大叫一声,随后周围的乘客都慌乱了,当他们看清楚这边的情景后,都失声大叫着,场面一下子慌乱了。
而那个断臂的年轻男子,他木讷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眼里除了震惊和恐惧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了,他嘴巴张大,只感觉到口干舌燥,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样,他刚才还声如洪钟,可是此刻他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我……石头……”就在他挤出的这话当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没了直觉,很沉重的样子,随后是到腰部,然而到后来他发现自己根本就连脖子都无法移动了,他的身体往后倒去,咚一声落地发出沉重的声音,他整张脸都像是雕刻般,最重要的是,他的肤色和瞳孔嘴唇的颜色却没有变,如果是眼睛视力不好的,咋一看还是个人,但是仔细一看,就像是一尊涂上了色彩的石雕像。
在那个年轻男子的手臂断掉下来的时候,公玉长生就收回了手,印映因为震惊,双手还保持那个姿势停在半空,她的双眼都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了整个过程。
“有妖怪!有妖怪!救命啊!”有乘客忍受不住这样的情景一个个的都从座位上站起来想着逃跑。
“釜山行了!有丧尸呢!”也有些人大呼小叫着,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
文朔语和印映以及罗丽琪终于回过神来了,她们同时问公玉长生:“长生,现在怎么办?”“长生大哥,现在怎么办!”
“随时准备战斗——跳车!”公玉长生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话一出,三个女孩就不知道怎么做了,这跳车还得把玻璃砸烂。
在众人商议的当头,却发现周围很多“咚咚咚”的声音响起来,众人一看,都吓了很大一跳,至少这节车厢里的乘客都陆陆续续变成了石头人一个个倒下来,而乘务员小姐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她双手放到嘴巴上不断大叫着,罗丽琪抓住她的手说:“小姐,别叫了,出事故了,恐怕比《釜山行》的丧尸更恐怖了,快跑吧!”
公玉长生率先站起来拉着文朔语,另外一只手竟然伸手拉着印映,还不忙招呼罗丽琪说:“罗小妹,拉着映小妹的手,带上那位小姐跟着我。”
印映没有想那么多,她伸手拉住了罗丽琪的手,而公玉长生发布完这句话后就已经和文朔语几乎并排着跑向前了,自然印映也被动地被拉扯着,可是她没有想太多,她只记得《釜山行》里面一列车都是丧尸,很恐怖的,要逃命,不然被咬到了也会变成只有眼白没有眼球的丧尸,多难看啊。
“啊!啊!到底怎么回事,有妖怪,有鬼,有丧尸吗!末日啊!救命啊!”乘务员小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她一边被动地被罗丽琪拉着,一边大呼小叫着。
罗丽琪回头看到她一副抓狂的样子,就觉得心烦意乱,她乱的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在那里大叫,她烦躁的是,为何刚才情急之下,公玉长生为何一手拉着文朔语,一手拉着印映,为何不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