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语和王斯贝一口气跑到女生宿舍门口,刚好响起了禁门的铃声,两人冲进宿舍大门,冲到传达室内惊慌失措地对宿管处阿姨说:“阿姨,死人了,死人了!”宿管处阿姨皱着眉头看她们说:“同学,就算你们制造慌乱也不能成为你们迟归的理由,请登记吧。”
“不是的老师,我们不是故意迟到的,我们刚从小路过来,看到了那边,那边那棵大树上有个男生吊死在树上了!”文朔语快速地组织语言说道。
宿管处阿姨戴着老花眼镜,眼镜都挂在鼻梁上了,她凑近她们端详着她们,半晌后才说:“简直满口谎言,撒谎都不打草稿,好好的学校,正气之风正在吹着呢,说什么死人呢,还要不要进去,进去的就登记!”
宿管处阿姨一声厉喝,吓得两个女孩大气不敢出。
“铃声刚响,我们也刚到了,不算是迟到啊,阿姨,你错了。”王斯贝想起来了,她不能被记过,她可是班长。
宿管处阿姨盯着她看说:“还在狡辩。”
王斯贝马上说:“没有,我们已经站在这里了,然后那位阿姨才关门的。”
宿管处阿姨看看门口,又看看她们的人都已经在宿舍内了,她斜睨了她们一下,呼出一口气说:“那好吧,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再是铃声响起才踏进宿舍的也算你们迟到,听到了吗!”
宿管处阿姨很喜欢前半句说得平静,后半句突然就提高音量,没把她们吓得一乍一乍的。
“谢谢阿姨,那我们回去了。”王斯文平静地说了感谢后就拉着文朔语说:“走吧。”
文朔语想起了什么,她说:“不是啊班长,我们是来报告老师,那边死人了的。阿姨,那边真的有个男同学吊死在树上了,请你通知保安,请你报警吧!”
宿管处阿姨再次凑近端详她,大声喝道:“还在忽悠我是吗,还不回宿舍去,信不信我现在就赶你出去!”
王斯贝马上说:“阿姨别生气,误会误会,我同学她一定是着急乱说话了,我们什么都没说,都没说,我们现在回去。”王斯贝马上拉着文朔语就往自己班的那幢宿舍走去。
文朔语对王斯贝说:“班长,我们就这样不理会了吗,可是那是死人啊,你看王强的样子,一定不是自杀,是有人谋杀,我们不能知情不报啊!”
王斯贝说:“回去什么都别说,既然老师也不管,我们能管吗,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知道吗?”
王斯贝脸上还显示着慌乱,可是文朔语却不能理解她这种行为,她还要说什么,王斯贝就推了她一把说:“你的宿舍在那边,我到了,晚安。”
王斯贝说完后就进了自己的宿舍,她们宿舍是相邻的,文朔语看着王斯贝走了进去后马上就将门关上了,只剩下文朔语一人在走廊上凌乱,她想来想去觉得这样子肯定不行,就打算跑出去宿管处办公室那里再好好地跟阿姨说明情况,这时她身后的宿舍门打开了,林碧落叫住了她:“语儿,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呢,快进来啊?”
文朔语回头很想对她说那件事,可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说起,林碧落见她忤在那里,就干脆拉着她进了宿舍里面关上了门。
林碧落推着她去洗手间说:“你快点洗洗睡吧,我们都弄好了,只有你了,等下快停热水了,你就没法洗了。”
文朔语只有马上冲去洗澡房洗澡,可是温热的水打落她身上,她依然无法安宁,她在洗澡房这弹丸之地转圈,无所适从。
突然,水温降低了,逐渐变成了冷水,文朔语打了一个寒颤,原来供应热水的时间结束了,她就将水龙头关掉,却发现怎么拧都拧不尽,水怎么都关不掉。文朔语惊讶不已,她想一定是自己刚才太用力把水龙头拧坏了,她想用毛巾堵住,却在这时候灯突然“啪”一声熄灭了,文朔语吓了一跳。
透过洗澡房的天窗,她看到了外面也是漆黑一片,按照平时这个点数也不会停电的啊,可是为什么今晚停电了,难道是宿舍的电线出现短路现象了。
冷水还是哗啦啦地流,文朔语没有办法了,她只能缩在角落里穿好衣服,打算开门出去求助。
“惩罚……惩罚……叛逆就该……惩罚……”幽幽的声音仿佛从地底传来,听得文朔语全身都起毛了,刚才被冷水打湿了的皮肤此刻鸡皮疙瘩全起了。冷水还是哗啦啦地流,在安静的环境中这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洗澡房外面的声音还是不断飘进来,文朔语捂着自己的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叛逆就该……惩罚……”文朔语都快哭了,因为那声音似乎已经到了门边,她有一种感觉,外面声音的主人随时都会推门而入。
突然感觉到后背窸窸窣窣地,皮肤痒痒的似乎是有谁在爬动。在这个安静黑暗水声哗啦,而门外又站着不知道谁的情况下,自己的身体上还出现这种瘙痒的情况,如果是别人绝对会吓得大声惊叫或者当场休克。不过文朔语反而安心了,她感觉到了背后的瘙痒是那条红蜈蚣引起的,红蜈蚣从她后背爬上她脖子上,似乎是在给她安慰。
“叛逆……就该惩罚……”门外最后一声响起来后,门扉也在同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嘭”一声双门被撞开,可是也“嘭”一声马上关上,她听到了有什么被弹出去的声音,还有一声凄厉惨叫。文朔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当场呆若木鸡。
而这时候,灯又“唰”地亮了,文朔语的恐惧已经无法跟上这个现场不断闪变的步伐,她怔楞地盯着门看,又抬头看灯,然后发现了在这偌小的空间内,除了自己竟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竟然将他自己衣服脱掉,挂在衣钩上,背对着她站在冰冷的花洒水下洗澡。
两秒后,文朔语大叫:“你你你是谁!”那人回头瞪了她一眼,她瞬间就住口了,这个人,这个人是……他就是在入学酒会那晚上,她梦到罗丽琪变鬼夜半梳头之后,突然闯进来宿舍袭击她的男人,那晚上她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掐脖子,还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她印象深刻到不行,她一直在暗示自己a那晚上一切都是梦,看来都不是梦,他又出现了,又要伤害自己了!
男人英俊的脸映入她眼中,他此刻全身赤裸面对她淋浴,文朔语在震惊之余又害羞地马上捂住双眼大叫。
“住口!鬼叫什么!”男人一声厉喝,文朔语双手捂着脸无声抽噎着。
鬼,那一定是鬼!刚才就是他开门进来了,那门才会一开一合的,这些电灯一时亮一时灭的,一定也是他搞的鬼。
“呜呜呜,求你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文朔语在不断地哭诉着。男人将她双手拉开,凑近她的脸说:“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男人不可抗拒的威严让她马上停止了哭泣,可是眼泪还在不断地流,她怔怔地看着男人,虽然俊容在前,可是她只有恐惧,哪里有时间欣赏。
“真是麻烦死了,全身阴气,到处招惹有的没的,没见过你这么麻烦的人。”美男依然在指责文朔语,文朔语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才刚洗澡吗,怎么又全身都冒汗了,臭臭的,赶紧给我再洗一遍。”美男不容分说,直接一把扯开她的睡衣,将她推到了花洒头下。
这花洒落下的水是冷水,文朔语本来就因为刚才害怕恐惧而觉得全身发冷,现在在冷水的浸泡下,更是瑟瑟发抖,她感觉到自己就快成为冰棍了,她不断将自己缩在一起,因为寒冷连脚都无法挪动了。
“人类真是麻烦,洗个冷水澡都像如临大敌,真是烦死了。”美男一边指责文朔语一边将她抱在怀里,明明美男的身体也如这冰雪寒霜一样冷,可是为何逐渐地她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传到了她身上,暖融融地驱散了她的寒冷,慢慢地,她的心也逐渐安稳下来,她不自觉地靠在美男的身上,贪婪这段温暖。
冷水还在他们身上浇沸,可是文朔语已经不再感觉到冰冷恐惧,她微微抬头看向美男,只见到他光洁的下巴。
“你、你是谁呢……”文朔语小声地问。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公玉长生,你的主人。”美男低头看着她邪魅一笑。
“主人……什么主……”文朔语不明所以,想问他什么主人,可是下一秒她的嘴巴就被美男堵上了,随后她头脑就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