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语正在吃着晚饭,却突然感觉到长生玉一热,就有一把声音传到了自己耳里:“文朔语,出来。”文朔语有一瞬间的惊喜,但是想起上一次见面如此不愉快,她就不想出去。
“你是失聪吗,要我重复第二遍是吗?”公玉长生不耐烦了,文朔语就更不想出去了。
她都已经不怕他到敢跟他较劲了,只不过每次都是她输就是了。
长生玉在一下分钟就拉着她离开了座位,她马上捂着脖子,拉高领口遮住,生怕被人看到。“语儿,你去哪里?”三个姐妹淘问她,文朔语勉强地笑笑说:“我、我去上个厕所。”
长生玉很有意识地拉着她脖子控制住她的去向,直到离开了宾馆老远,直把她带到了附近一间民房的门口处就停下来了。
文朔语看着门口,不知道是敲门好还是咋样好,不过公玉长生已经帮她选好了,房门自动打开了,长生玉就拉着她进去了,然后门自动关上。
一身火红色的公玉长生坐在大厅内擦拭着他的回升天锁,看到她进来了,就淡淡看一眼。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文朔语问。
“这里并不安全,马上离开。”公玉长生说。
“我知道啊,昨晚和今天还差点死了。”文朔语淡淡地说。
“知道就好,那还不马上离开。”公玉长生说。
“哦,好的吧。”文朔语说完这句话站在原地十几秒都不见他说话,文朔语就觉得自讨没趣,转身就出门去了,她出门后,还回头看了看公玉长生,不过他依然在忙活,文朔语有点失望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公玉长生在她转身的当头,抬头看向她的背影,眼光柔和。
文朔语走得很慢,她希望公玉长生能像以前那样不轻易让自己离开,或者是欺负她也好,起码知道他还在意她,可是今天他让她专门过来一趟,就说了两句话,没了,连给她一个狠厉的眼神也吝啬了,文朔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怅然若失。
走着走着,在路边看到了一条红色的蜈蚣,文朔语蹲下身子看向它,跟它打招呼道:“嗨,可爱的小蜈蚣,你好吗,你吃过饭了吗,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没吃饭了,所以你现在是出来觅食的?”
小蜈蚣不会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
“其实我也没吃饱,吃了个半抱就被某人拉出来了,你知道吗,是拉,然后就只有简单地说了两句话‘这里并不安全,马上离开’,‘知道就好,那还不马上离开’。哼,我都说了我差点就死了,我能不知道危险能不想离开吗,可是全班八十多人啊,都抛下不管啊,如果是他知道了我不离开的想法,一定会说我不是的,他会说‘文朔语,你很伟大是吗,你自己都救不了,你还想救八十多人’。”
文朔语学着公玉长生的口吻和表情说话,然后又对小蜈蚣说:“所以啊,我都懒得跟他解释,反正他现在也对我爱理不理,不知道我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什么位置,也许真的是宠物吧,或者连宠物都不如,就是一个多余的人,累赘。”文朔语说着说着心里就泛起了层层悲伤。
“小蜈蚣,你去吃饭吧,我也要回去继续吃饭了,浪费粮食可耻。”文朔语站起来打算离开,小蜈蚣就跳上了她手背,她一看,咦,这条蜈蚣怎么那么熟悉。
她用手翻看着小蜈蚣,突然恍然大悟:“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你是它,你是不是我在鬼校遇到的那条红蜈蚣,你也坐空间火车出来了,连蜈蚣都能坐火车穿越啊,实在太有意思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吃饭啊。”红蜈蚣就爬进了她的口袋里面,文朔语笑着离开了。
晚上,舍友都睡着了,文朔语就窝在被窝里面和蜈蚣说话,她对红蜈蚣说:“小蜈蚣,既然大家有缘,你以后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那我就帮你取一个名字吧,嗯……叫什么好呢,不如叫大大吧。”结果小蜈蚣狠狠咬了她一口。
“嘶——疼疼疼,不喜欢吗,那就叫小小吧。”文朔语话音刚落结果就又被小蜈蚣咬了一口。“额……你怎么都不喜欢呢,那该叫你什么名字好呢……”小蜈蚣爬上了她的长生玉上,文朔语摸摸长生玉,脑海中又浮现了公玉长生冷若冰霜却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她不觉出神了。
“长生,长生……”文朔语深呼吸一口气对红蜈蚣说:“那,要不你就叫长生了怎么样?”结果红蜈蚣在原地打圈很兴奋的样子。
文朔语笑了,她抚摸着红蜈蚣说:“你那么可爱,那个公玉长生那么凶巴巴的,让你用它的名字真的是委屈你了,你既然喜欢就先用吧,等我以后想到了更好听的名字我再给你换了。嗯,奶奶给我取名文朔语,可是我语文一点都不好,我都想不出一个好听的名字,长生,这名字是我听到过最好听的名字了……”
文朔语从被窝里出来,看到舍友们都睡着了,经过昨晚和今天一天都没有靠过枕头的,这会儿能不睡着吗,不过文朔语今晚很兴奋,找回了失散许久的蜈蚣朋友,还帮它取了名字,文朔语是兴奋得一下子睡不着觉。
她平躺在床上,红蜈蚣就窝在她胸上,她一边抚摸着小蜈蚣,眼皮子也开始打架了,她嘴角带着微笑,差不多睡着的时候,文朔语不自觉地喃喃说道:“长生长生……长相厮守……与我永生……”她话音刚落,蜈蚣长生就跳起来了,它用前肢拍打着文朔语的脸,可是文朔语已经发出了浓重呼吸声。
这时候,阵阵香味从窗外传来,蜈蚣长生抬起上半身,一副警惕的状态。有点点的粒子从窗外或者门缝中飘进来,蜈蚣长生抖动着自己的百足,从他的百足中散发出了一阵阵红色的气体,气体上升漂浮在空中,将整个房间笼罩,那些微粒子粉尘类的东西就被它的气体溶解掉了,当气体充斥了整个房间的时候,就形成了一层保护屏障,也就是结界,谁也进不来。
“公玉……长生……公玉……长生……”文朔语梦中呓语,不断叫着公玉长生的名字,蜈蚣长生回头看着她,她还在说:“……公玉长生,你个大坏蛋,好凶……呜……”然后配合着梦中的悲伤情绪,她伸出手乱抓,却一把抓住了蜈蚣长生,将他扔了出去。
蜈蚣长生被扔出去的一瞬间倏忽一下就变成了一个身穿火红色大袍,墨发飘扬的美男子,正是公玉长生。
公玉长生不好气地瞪着床上被自己的梦困扰着的文朔语,他低声骂道:“竟然敢扔我,亏我还来救你。”
公玉长生还要指责睡着的文朔语,却发现地板突然就裂开了一处,随后是多处开裂,而同时天花板和墙壁的墙上都有类似情况出现。
“嘭”地一朵朵花从地板上的裂缝中冒出来,瞬间怒放,如此娇艳欲滴的花,花蕊却是一张长满利齿的大嘴。
“无根花,不依附任何物质而想在哪里开放就在哪里开放,能穿破我的毒浆结界,也算是有两下子,不过你们这群煞风景的废物,妨碍我教育我媳妇了!”公玉长生的话从牙缝中挤出来般,带着森冷的煞气,他一跺脚,广袖一挥,那些花怪全部都被打回裂缝中去,那些四面八方出现的裂缝也随即完好无缺。
一切又归于平静,公玉长生弹指间打退了无根花怪物,他就不忘自己的正事,振夫纲,调教媳妇。公玉长生走近文朔语的床头,要将文朔语摇醒,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肩,却听到文朔语喃喃梦呓:“我喜欢你……”公玉长生一怔,他的双手停住了,文朔语继续呓语:“公玉长生,我喜欢你……”公玉长生呼吸一滞,心跳无来由地加速跳动。
无根花很不服气,又在周围群魔乱舞,可是公玉长生已经看不到周围了,他双眼紧紧锁定了睡着的文朔语。有无数的花藤从窗户像游蛇般穿进来直接袭击公玉长生,公玉长生正眼都没有看它们,就举起单手,那些似乎无数的花藤的头部被突然出现的一只只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捏住。
公玉长生淡淡地说:“是不是想跟我比一下,谁的手最多啊?”话音刚落,一条条花藤都被捏碎了,带着凄厉的叫声化成了灰烬。
旁边的三个女孩在公玉长生的毒浆结界中睡得死死的,对房间内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感觉,却唯独文朔语迷迷糊糊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公玉长生的脸,她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她对着他甜甜一笑,抬起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又无力地滑下来,公玉长生抓住了那只手,贴在了自己的唇前,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可人儿,内心复杂无比。而文朔语却继续睡着了。
公玉长生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你说你喜欢我,可是,喜欢又是怎样的?”
郊外的夜,寒凉如水,可是火热的心,却让人暖融融地想互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