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一段树干后,文朔语稍微坐在一个枝丫上休息一下,她抬头看上去,却发现这棵树竟然高耸入云得看不见顶,文朔语擦着额头的汗,有点懊恼,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方向是不是错了,有时候女人的直觉还是挺害人的,起码文朔语觉得此刻她正在害自己。
“闺女,在赶路呢,是不是累了,过来我这里坐坐喝口水吧。”突然一把和蔼可亲的从文朔语右边响起来,文朔语条件反射地看向右边,只见从一段分叉的树枝下,文朔语看见了一个慈祥的老婆婆走了出来,在这个地方,根本就不会有真的人类,就算有,那也不会是普通的人类。
文朔语想起了如花姑的话,虽然跟这个猴妖有过节,但是她后来说的话听得出还是挺中肯的,所以文朔语还是相信她说的话。文朔语不想和这个老婆婆说什么话,她马上往树上爬。
文朔语爬了好几步后,老婆婆已经到了她脚边,只见她抬头对她微笑着说道:“闺女,不忙走啊,我叫佟杜鹃,老太婆我都很久没有见过别的人了,没有人陪我老太婆说话,都快把老太婆我闷死了,快下来陪陪我老太婆吧,快下来,快下起,快下来……”
佟杜鹃仰头看着她,笑容满面,她不断地叫文朔语“快下来”,文朔语只听到她不断碎碎念,碎碎念,听得脑阔痛,她全身的毛孔都收缩了,手逐渐松下来,刚那么辛苦爬离的一段路竟然就滑下来了,文朔语快速用力抱住树干,防止自己身体继续下降,而当她已经稳定住自己的时候,刚好对着佟杜鹃,此刻佟杜鹃就站在她旁边,文朔语机械化地侧头看她,只见与她的距离只有半米了,文朔语清楚地看到了这个佟杜鹃没有眼睛,哪怕是有些盲人是连眼珠子都没有的,那也只是剩下眼白,也还有眼皮遮住,可是她的双眼竟然是两个黑乎乎的空洞。
文朔语吓了一跳,但是她强烈地压制住了自己的恐惧,逼迫自己要冷静,虽然对方也就只有与自己相差半米的距离,可是看见她一直站在这边缘处,不跟着爬上来追赶文朔语,文朔语就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佟杜鹃不能离开这里,她应该和如花姑差不多,都是被囚禁在分叉枝处的,可能囚禁的方式不一样,但是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都不能离开这条分叉枝叶。除非是遇到有缘人代替了他们,他们才能解脱吧,如果当时如花姑不是事儿多,被解放了还要在原地和我探讨她的‘美貌’的话,我也没有机会逆袭。”
文朔语定定神,不打算理会她,想继续往上爬,可是不其然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她不觉愕然,那个老太婆手上拿的分明就是,就是一个锦盒,文朔语心里纳闷:“她手上为何会拿着一个锦盒呢,这个锦盒会不会就是长生想要我寻找的那个呢?”
带着诸多疑问,文朔语不想放过所有线索,万一这真的就是,那她就这么错过的话,岂不是徒劳无功,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佟杜鹃您好,我怕我会打扰到你。”
佟杜鹃弯起了嘴角,似乎是在笑,可是由于她脸上有两个空洞,让人觉得她只是在拉动脸部肌肉,并不是在笑。
“不打扰,我老太婆也是一个人,怎么会打扰呢,闺女,快来我家坐坐喝口水吧。”佟杜鹃说。
“那么去婆婆你家有什么水喝呢?”没有一个客人会这样问一个主人家到你家会喝什么,一般情况下不就是白开水就是茶水,再不是就是饮料或者酒水之类的,哪里还需要问的,可是文朔语也是没话找话,她想试探出佟杜鹃的话,可是试探能力又不高,所以只有东拉西扯。
“招呼客人的,当然是我老太婆的珍藏了,闺女你一定会喜欢的。”佟杜鹃回答得含糊其辞。
文朔语皮笑肉不笑地说:“珍藏啊,那我受之有愧了,我还是走吧。”文朔语说完,那佟杜鹃脸上露出了神色,虽然没有了双眼,可是就凭着她的其它五官的表情,还有身体语言上就可以知道她此刻有点愕然,文朔语的回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而文朔语也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马上往上爬了,压根就没有再理会这个佟杜鹃。
佟杜鹃急道:“闺女,不是说好了要来我家作客啊,这水没喝到半口呢,你走得那么急干嘛呢,是不是嫌弃我老太婆穷啊。”好网
文朔语说:“不是嫌弃你穷,是我不喜欢和说话隐晦的人打交道,恕不奉陪。”说完继续加快手脚速度往上爬。
佟杜鹃突然冷笑一声,随后就是无法收拾的笑意,她哈哈放声大笑,简直震耳欲聋,文朔语的心脏都快被震碎了,不过她那可不是普通心脏呢,是长生玉,长生玉在收到了来自外界的危险信号后,文朔语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披上了一层暖意,身心也放松了不少。
文朔语看向下面,只发现那个佟杜鹃面向着她,眼眶里流出了黑红色的泪,此刻她手上握着的哪里是什么锦盒,那分明就是一整副脑,目测应该是人脑。
文朔语吓得吞了吞口水,幸好这个老太婆是受到结界的影响才不能随便走出这条分叉树枝,不然就像她那么一个“嚣张”的样子,她早就被人大卸八块了。
不过转而一想,因为自己这么一闹,就识破了佟杜鹃的鬼把戏,想用那样的东西来滥竽充数,刚才她应该是中了幻术,难怪她会没了一双眼,那都是为了不被自己的幻术反噬,导致出现走火入魔的现象。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都等了那么久了,才好不容易等来你,你还是我至今见过的第一个人呢,而且我闻到了美味的气息,你一定能助我大补,你竟然敢逃脱,简直痴心妄想。”佟杜鹃哪里还是刚才慈眉善目的样子,现在仿佛就是一个收割别人生命的死神。
“你以为你是谁啊,要是真还有人来,也轮不到你,你底下也有一只妖需要灵力获救,不管是谁都要经过她才能到达你这里,你看我还安然无恙的样子,就知道底下的妖已经被我打败了,你在这里嚣张什么?!”文朔语也鼓起勇气硬气一次。
“你、你真打败了顾茹?”佟杜鹃惊讶地问。
“顾茹?我说的可是如花姑,一只不知道多少年岁的猴妖。”文朔语说。
佟杜鹃说:“如花姑就是顾茹啊,你打败了顾茹却不知道她的真名,老身真的很怀疑你是否已经打败她了。”
文朔语心里愕然,原来如花姑还有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叫“顾茹”啊,那个名字听起来舒爽多了,为什么要给自己取个花名叫“如花姑”啊,如花就如花了,还姑了,这猴妖还真是的。
文朔语也不理会她,继续往上爬,冷冷道:“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有种下去找顾茹对质啊。”
佟杜鹃气死了,她对文朔语没有办法,咬牙切齿的,突然一个想法在佟杜鹃脑海中闪过,她不觉阴仄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