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在学校的体育馆内召开了全校迎接新生开学典礼。然后晚上他们班的班主任和班长还组织搞了一个别开生面的见面交流茶话会。
她们宿舍就数林碧落最漂亮,自然吸引不少男生打招呼,不过她有点腼腆,总是说不上两句话就脸红地回避;相对于与人交流,印映对那些食物和饮料更在意;罗丽琪微笑着跟每一个人打招呼,可是她总爱站在窗边往外看,不过她气质高雅,站在窗边自然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而文朔语安安静静地坐在离人群最远的一个地方。
文朔语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喝着一杯饮料,她见杯已空,但是前面人那么多,她也不太习惯跟那么多陌生人交流,所以她就打算一直握着空饮料杯等散场。
不过她还是被人发现了,班长王斯贝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可乐瓶,微笑着问她:“同学你好,让我猜猜,你叫文朔语,我说得对不对?”
文朔语见有人跟她打招呼,她就快速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是的,你好,王班长,我是叫文朔语。”王斯贝嘴巴张大成“O”字状,故意露出如此夸张的表情说:“啊,你居然记得我,太好了,不枉我被选上了班长,我居然能那么出名。啊不,不是我出名,是你记性好,真好真好。”
文朔语笑道:“不是我记性好,是王班长记性好。”王斯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客气,谢你的夸赞了,额,没饮料了,我正好赶上了,让我帮你倒吧。”文朔语很想说不用了,可是人家那么热情,自己是盛情难却吧。
王斯贝给她倒了满满一杯,然后她露着无厘头的表情指指那边说:“我先去那边看看有没需要的,你别跟我客气,吃着喝着,有什么需要找我,谁叫我当选了班长呢。”说完就一溜烟走了,文朔语在她身后笑笑,感觉这班长有点喜欢自我沉醉。
喝得太多饮料的后果就是想上洗手间,文朔语实在忍不住了,就离开茶话会的教室,上洗手间去了。
洗手间都在每层楼的最后一间,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也没有什么学生在别的教室晚自习了,所以文朔语一路走过去,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头顶上一盏盏小型的走廊灯发着微弱的灯光。
走着走着,文朔语发现了有什么动静,好像是从地上传来的,她低头疑惑地查看,什么都没有发现,她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于是她只有转身打算继续往洗手间方向走去,才走两步,在某间教室的大门口,灯光照射下所反映出来的这个角度,刚好让她看到有一个影子在挣扎,文朔语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待走到近处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这是一条两只女成人手指那么粗的蜈蚣,即使光线昏暗,但是文朔语也能一眼认出了这条蜈蚣是通体红色身形仿如一条游走的蟠龙,这个品种有一个很霸气的名字叫“红巨龙”,但是此刻它却被一块石头压着,此刻正在不断扭动着身体挣脱,可是却怎么都挣脱不到。
文朔语心痛不已,她想都没有想就马上伸手去将压在它身上的石头拿开,温柔地对它说:“你是哪里来的小宝贝呢,你长得真漂亮,天晚了,快回家去吧,以后要注意安全哦,不要让别人伤害到你。”
她伸出手去,抚摸着蜈蚣的小脑袋,蜈蚣扭动着身体,似乎感觉到很不自在,它似乎不太喜欢文朔语这样摸它。突然,蜈蚣咬了她右手的中指一口,一滴血涌出来,滴落在蜈蚣的口中。
文朔语吃痛,捧着蜈蚣的手不自觉用了一下力,她不知道有液体流到了自己刚才被咬的手指上,她放开蜈蚣将受伤的手指放到嘴里含着,以此缓解疼痛。文朔语天生不畏蜈蚣毒,可是被咬了还是会痛的。
她皱着眉头点着蜈蚣的身体说:“真是个淘气鬼,脾气那么大,对着我呢你可以这样,但是你千万别咬其他人,他们可受不了你咬半口,知道了吗?”
蜈蚣似乎心性很大,他支起上半身,抖动着一双触角以及百足似乎在跟文朔语抗议,文朔语觉得它的样子很好玩,她笑道:“好了,是我刚才语气重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这样吧,我们握手和好吧,你是我在这里第一个朋友,我们刚才是不打不相识……”
文朔语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到天上一轮圆月,明亮皎洁,她心情愉悦,遂对着蜈蚣说:“看,今天月色姣好,那我们就对着月亮起誓,我们和好了。”
文朔语话音刚落,刚才还对文朔语张牙舞爪的蜈蚣,却突然怔在当场,文朔语觉得它好玩极了,它比它在山里的那些朋友们更有灵性,她不觉娇笑出声,玩笑性地跪在蜈蚣面前,拜了一拜,这动作有多傻缺就有多傻缺,她还对蜈蚣说:“我都赔礼道歉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啊,哦,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消气了,嘿嘿。好了,好孩子,快回家去吧。”蜈蚣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也对着文朔语弯了弯上半身,仿佛在鞠躬,然后就摆动着身体转身离开了,它好像人类那样,竟然有一步三回头的姿势,文朔语就向着它摆手道别。
文朔语站起来,心情轻松了不少,在她转身眼角余光中似乎看到了教室内那一边的玻璃窗反光处映照出一个身影,文朔语惊讶地侧脸去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然后她也不打算理会了,就继续去洗手间解决。
在她走远后,有一个人从一间教室内探头出来看她,然后似乎是心有余悸般,转身往茶话会方向跑去。
文朔语从洗手间回来后,班级茶话会也准备接近尾声了,文朔语和三个舍友结伴回宿舍,因为她比较困,她就比她们三人更早地上床睡觉了。
九月虽然已经开始进入秋天,但是南方的冷秋总是比北方来得迟,所以九月份还是比较酷热的,晚上她们睡觉都开着空调才能入睡。
文朔语睡着睡着,就发现越来越冷,她蜷缩在一起,拿薄薄的毛毯子遮盖了全身,依然还是觉得非常冷,而且越来越冷了,她直接被冷醒。
文朔语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看悬挂在墙上的空调,发现才27度,应该不算冷啊,为何她会觉得那么冷呢。她睡的是上架,她不明所以地探头出去看地下,发现有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拿着一把红梳子不断地梳头。
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直发,被一把红梳子一遍又一遍地梳得很顺滑,可是头发的主人却没打算停下来。
文朔语心想:“这大半夜的,丽琪梳什么头呢,等下睡觉还不是会被弄乱?”
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罗丽琪似乎感觉到了文朔语的注视,她停止了梳头的动作,然后什么都不做就定定坐着三秒钟,三秒钟后,她的脑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突然扭转过来,正面看着文朔语。
黑暗的宿舍中只有外面的路灯和走廊灯照耀进来,若隐若现地打在罗丽琪的脸上,只见她那一百八十度突然扭转过来的脸,却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迹,那一张樱唇,却血红得可怕,她的双眼只有眼黑完全没有眼白,文朔语看到此情此景,心脏骤然收缩,惊恐万分,可是全身都似乎被定格住了,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罗丽琪对着她裂开嘴笑了,嘴角都快裂开到两边耳根了,而那一排森然的牙齿缝隙间发出了一丝丝嘲笑。突然罗丽琪张开血盆大口跳起来飞扑向上架的文朔语,文朔语再也承受不住心里压力,她“啊”地大叫了一声就用毛毯捂着自己的脑袋。
预期的危险没有到来,文朔语慢慢从毛毯中探出脑袋,只见宿舍依然还是漆黑一片,外面的路灯和走廊灯还是影影绰绰地照射进来,她吞了吞口水,虽然害怕,但是禁不住好奇,她就偷偷探头出去看向地下。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罗丽琪呢,她刚才不是在梳头的吗,她还变成了一只鬼要咬她?
她又探头出去看,往自己下架张望,下架的床上,罗丽琪正穿着睡衣安安静静地躺着呢。文朔语疑惑不解地将身体收回自己床上,她拍拍自己的脑袋,心道:“文朔语,你是不是傻啊,你大晚上做噩梦了吧,好端端地居然梦到舍友变成了鬼在半夜梳头,一定是几天前在村子那里遇到了那场浩劫后,我的神经都变得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