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隆安欣喜过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得不像是做梦,旋即笑道:“谢阿玛,谢皇上。”
傅恒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指了婚的人,合该稳重一点了。皇上看重你,已授你三等侍卫,在乾清门行走。往后在御前当差,可不能跟在府里一样毛躁了。”
“是。”福隆安拱手作揖。
傅恒又看向福灵安,见他神色落寞,便道:“男儿一生起起伏伏极为正常,你是福隆安的兄长,更要以身作则。我已替你向皇上请旨,许你跟从兆惠将军,于军中效力。回疆仍有小股叛军作乱,正是你建功立业的机会。若能像兆惠将军一样,有军功在身,那就没人能看轻你。”
福灵安恭敬地应下:“是,儿子知道。”
两人从傅恒的书房出来,顷刻间,彼此的身份就有了云泥之别。兄弟二人虽说没有嫌隙,但长年以往,福隆安都不满哥哥依附予璃,气他的哥哥没有风骨。
如今的一道圣旨,福隆安转瞬成了和硕额驸,地位如水涨船高,更不必将予璃放在眼里了。
而此时的后宫,嫔妃们亦备下厚礼,相邀着往咸福宫去道喜。傅恒一家是当朝最炙手可热的皇亲国戚,蕴茵能许下这门婚事,更是给纯贵妃脸上添光。
为筹备蕴茵的婚事,皇帝亦赏下珍宝首饰无数,咸福宫再度门庭若市,喧嚣鼎沸起来了。
令妃将珍藏多年的一串金镶玉手钏都送了出去,一串共十二粒鸽子蛋大小的玉珠子,每一颗珠子上都刻了一个字,连着便是‘富贵长安,芳龄永继,隽华不离’,极好的寓意。
雅琴不舍地说道:“不过是和嘉公主订婚,娘娘您怎送了这么好的东西?”乐
令妃笑了笑,说:“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纯贵妃仰仗着一子一女,如她的双脚,让她能在后宫屹立不倒,这是咱们永远无法逾越的。”
雅琴撇撇嘴,道:“和嘉公主指了婚,左右不过这两年就要出嫁了。等公主去了额驸府,贵妃娘娘岂不像是断了一条腿?”
令妃叹道:“总还有两年风光的日子,六阿哥若争气,纯贵妃在宫里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雅琴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
令妃忽又想起一事儿,道:“对了,听说兆惠将军此次回京,还带回了一位貌美的女子,你可有去打听过?”
雅琴回道:“奴才去问过了,兆惠将军带回的女子眼下都安顿在驿站里,只等皇上准许后,择日送入宫。”
令妃狐疑地看了看她,问:“不止一个?”
雅琴点头,说:“有三位呢,都是回疆人,只是皇上久久没有册封的旨意,他们也不敢贸然将人送进来。”
令妃啧啧笑道:“大臣倒关心起皇上的房事来了,一送还送仨。”
雅琴附在她身旁,低声说道:“奴才听说,宫外传着风声,说皇上他惧内,不敢大肆选秀,所以那些大臣们才想着法子送人进来。”
令妃笑道:“真是难为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