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总算是明白了,绕了一个大圈子,原来是为了永琪啊。
既然清楚了她的意图,皇帝便从容了几分,问道:“永琪瞧上哪家姑娘了?”
映芸瞧着有戏,趁热说道:“就是臣妾宫里的锦绣,前礼部尚书观保家的女儿。”
皇帝略微有些印象,抚了抚光洁的额头,道:“既然永琪喜欢,就收了她为侧福晋。不过,还要等朕给永琪指了婚,待他大婚后,再行收入府中。”
映芸微嗔地睇了他一眼,道:“侧福晋?可臣妾许诺他们的是嫡福晋。”
皇帝道:“观保不过是尚书房行走,他的女儿配给永琪做侧福晋,起点已经不低了。永琪的嫡福晋,朕还要给他好好挑一挑。”
映芸看着他,问:“真的不行?”
“不行!”
“那没的聊了,睡觉。”映芸瞪了他一眼,将他身上的被子一股脑儿卷走,背对着他睡去。
皇帝尬然冲她笑了笑,往她身旁挤过去,道:“皇后?生气了?给朕一点被褥,朕觉得有点冷……”
映芸头也不回地说道:“柜子里有被褥,嫌冷您自个儿拿来盖。”
皇帝暗自摇头叹气,皇后这态度还真是大拐弯啊,她就是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主儿!
映芸虽说闭上眼睛睡着,但耳朵却竖起,听见他起身下了床,去柜子里抱了被褥回来躺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摘书吧
过了好久,映芸以为皇帝睡着了,缓缓转过身去。
皇帝趁机利索地钻进她的被褥,将她搂在怀里,笑道:“还是皇后身上暖和一些,那被褥实在是太冷了。”
映芸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只得由他抱着。
青青的胡渣抵在她的额头,微微有些痒。
皇帝想了一会儿,道:“永琪毕竟是愉妃所出,他的婚事,朕也要问了愉妃的意见。你和永琪的心思,朕知道了,明年的秀女里,若没有瞧得上眼的,朕便允了你,让锦绣给永琪做嫡福晋吧。”
映芸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埋首在他怀里安然入睡,她的枕边风至少吹成功了一半。
乾隆二十年的大雪,一直断断续续下过了年关,仍没有停歇的迹象。京城的多处民房被积雪压垮,连日里,皇帝频频下旨,命各府各部排查危房,以免再发生坍塌之事。
都说瑞雪兆丰年,后宫里自是一团和气,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新年。
然而,永琪和锦绣一事,最终还是传到了愉妃耳中。
新年的头一天,愉妃便跟永琪闹了个不欢而散,永琪性子倔强,饶是愉妃苦口婆心劝说了大半天,仍旧一意孤行,母子俩十多年来,第一次翻了脸。
玉锦替她顺着背,劝道:“娘娘,您莫跟五阿哥生气,他年纪轻,不懂利弊,一味凭着喜好看人,待过两年,娶了嫡福晋,慢慢就会好的。”
愉妃道:“永琪这孩子从没让我操过心,偏就娶妻这事上,怎就要跟我对着干?对了,我让你打听今年的秀女,可有消息了?”
玉锦回道:“奴才打听到了,今年富察家有一女到了选秀的年纪,纯贵妃娘娘正是属意她做六阿哥的嫡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