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孩童正在收集食物,无意间听到略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抬眼一望,只见深林外有一少年正缓缓入内,样子极为可笑。
少时,绍剑已然入内,随即叫到:“老爷子!”
只见孩童扑哧一笑,捧腹蹲下。
“行了,我是长阴洞洞主之子,哪里是什么老子!”只见孩童挺身直视,到有几分王者之气。
“长阴洞主?你是贺坤之子?”绍剑疑惑不解。
“贺坤?是谁?”鹤天赐挠首弄姿。
“贺坤你都不知?说的也是,若是你已六十岁,那么你定当不知贺坤是何人物,他便是今日长阴洞洞主。”绍剑回道。
“这么说我父亲已死?”孩童脸部抽搐,难受之极,可是马上又变得镇定自若。
“这个我不知,我只知现如今长阴洞主乃是贺坤。”
“那你看见陈珀没有?他是否依然留在长阴洞?”鹤天赐焦急问道。
“陈珀是谁?”
“看来你也不知,那你难不成是长阴洞弟子?”鹤天赐反问。
“是,出生便在那里!”绍剑略有所思。
“笑话,长阴洞什么时候会收留无弹气可用的废材?来时我便见你体内无弹气流动,那么你必没有手枪,那么你怎敢谎称你是长阴洞弟子?”孩童脸上挂着一丝不屑。
“难道只有水里的才叫鸭子?岸上的就不叫鸭子?”绍剑由于体力不支而坐下。
“就算是鸭子,也没有长得像你这样烟不溜秋的鸭子”鹤天赐倒是快人快语。
“可是没想到真的鸭子却掉进了井里,而且还是一只六十岁还要装嫩的老鸭子。”绍剑故引开话题。
“一言难尽,这洞穴有个不解之谜,跌进洞内的,不管是人,还是鸟类,或者花草,自掉入这万丈深渊起,便不再生长,也不会有死亡一说。我这孩童之身是在十二岁那年跌下这山崖,自那天起,身体便停止生长,止于今天我已满六十三,可这臭皮囊却一直如此。”
“这么说来,这里没有烟夜只有白昼也是其缘故?”绍剑已然明白,方觉世间奇幻无比,这等事况也是头一次所见,不免为之惊奇。
“这五十一年来,这里毫无变化,虽有生机,但我对这无生无死却早已厌恶,所幸这里有一天然食物池还会生长,以至于我没有被饥饿所困。”
“天然食物池就是这里?”绍剑抬头一看,只见数条千年藤蔓缠与空中直至与地面相接,藤蔓延伸出千万分支,上生面长着无数瓜果,甚至还有诸多熟食,面食、肉类、大米应有尽有,就像可比天际的葡萄藤一般,接下无数果实。绍剑不免为之感叹,地面上世间的奇观也不过如此。
“我第一次来这里时,也是你这个表情,不过我一直不明白洞穴之类,为何只有这里不停的生长,并且生长速度之快,也令人费解。”鹤天赐说道。
绍剑伸手摘下一块手掌大小的鲜肉,只见摘下的藤蔓往后一退,喷出一块蚂蚁大小的鲜肉,随即变作手掌大小。
绍剑再望向藤蔓的源处,天际中两根粗大无比藤蔓缠作一起直插云霄。绍剑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波动,仔细凝望云霄之外,这时他却见藤蔓中有所异样,他再努力凝聚思想,望向云端,慢慢的面部已然流出大豆般的汗珠。
“是水,是水!”绍剑突然兴奋的吼道。
“什么水?”鹤天赐不解。
“从藤蔓中有源源不断的液体送进来,我想那是来自洞外的,那个液体让这里长出熟食,让这里可以生长。”
“就是说这里的熟食都来自洞外?”
“应该是!那种透明的液体定然是从外面传入的。”
“你真看的见藤蔓中的液体?”
“难道你看不见?”绍剑问了。
“看得见我一定不会问。”
“我说不清,但是我是可以看清!”绍剑有些累了。
“回吧,饭菜都凉了!”本来就是凉的。
“我来拿食物!”
“好!”
咯咯!两人笑着走出了深林。
两人回到住处后,绍剑也有所好转,不像刚才那样累了。两人坐在地上吃完了刚才带回的食物,因为绍剑手掌过于小,只得带回些许食物。
“还没请教老鸭子为何跌入深谷,为什么开始会问道我是否被奸人所害?”绍剑望向鹤天赐,等待解答。
“是陈珀害的!”鹤天赐已经咬牙切齿了。
“陈珀?就是刚才提到的陈珀?他也是长阴洞府的?”绍剑继续问道。
“是的!但是他以前不是,在父亲将他带回来以前不是。我父亲连连在外征战,只因十八小世界的形势不稳,有很多地方都会出现暴乱,或者希望再立世界的人。我们长阴洞府也有这样的败类,陈珀就是父亲在那次战乱中带回来的,我与他同岁,后来得知他是战乱中的遗孤。
父亲杀了暴乱中的头领,却下不了手杀害小孩,便带回了仇人之子,带回来时我刚满十岁。可是自从他的到来后一切都变了,他伶牙俐齿,生的白净,讨人喜欢,也越来越受人欢迎,而却我一再被人冷落,但是我也并没有为此感到不平衡。
可是那天却不一样了,父亲宣称要将长阴洞的修炼秘法传给他,我一再反对,却只是遭来咒骂,别人都说我小心眼,难成大器,于是我便不再纠缠此事。而后得知是因为父亲心有愧疚,觉得自己杀害其父,令他孤苦伶仃,于是便决定当作亲生儿子抚养,以此抚平心中的愧疚。我也为此感到责任,便对他一再忍让。
十二岁那年我来到后府悬崖之上,练习攀登一解巨锤之苦,随后我想起陈珀来,便告知此事,而后我们便两人一起练习臂力。我还记得那天,碧空万里,天气舒适,我与他正攀爬悬崖之上。向来我都是爬在前面,然后拉他一把,两人爬至悬崖半处,最后下山。
我应当能想到的,他那天那么的不同,可是我自己却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他那天居然爬在我的前面,无论我怎样追赶都无济于事,然后行至半空时,他回头对我微笑,我也微笑,然后他伸出手来,示意拉我一把。天啊!我早该知道那是陷阱的,可是我却伸手过去了,然后他没有接住我的手,而是伸出了脚,一脚将我踹下了山崖。
而背后的朝天吼的引力是多么强大啊,我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我只能愤恨的望着他,可是他却依然微笑着,那是我见过的最为丑陋的笑容。最后我听见了他的话,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去死吧!’,你能明白吗?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鹤天赐说完已然怒火冲天,面部狰狞,这五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诉说过,今天算是道尽了苦楚,随之绍剑抱住了与自己似乎同岁的孩子。
只听洞内一声长啸,鸟群尽数散去,朦胧的天际此刻也为之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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