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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魔宫 第三十五章

  火海中的声音在嘶吼,澹台夏能听到他们皮肤被灼伤时发出的惨叫,还有更多的人在奔跑,在躲避。

  可是没用的,庄子周围被透明的结界包围,他们一脸喜悦的跑到门口,还没庆幸自己获得了新生就又被巨大的绝望席卷心头。

  身后的蓝色火焰转瞬就来到了他们面前,吃掉一个又一个绝望的灵魂。

  “不要!”

  澹台夏看见这副人间炼狱,心中剧痛,她也说不上是心痛还是身体骤然放松后,那些被奔跑时强行忽略的疼痛开始折磨她。

  总之痛极了。

  她以为是自己是大吼出来的,实则她的声音和轻声呢喃差不多,但司空阳听到了。

  他闭着的眼睛蓦然睁开,眸中红光闪烁,宛如黑暗夜幕中一轮不详的红月。

  她还活着,神识能看到她身上伤痕累累,但还好都是皮外伤。

  她还活着,司空阳重新闭上眼睛,嘴唇继续嗡动,几乎是片刻,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

  雨点很急,一股脑奔着在狂笑的蓝色火焰而去,然而并没有熄灭它们。

  火焰躲避了一会儿,发现这对于天地算是暴雨的雨水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它们不再躲避,又出来狂欢收割着生命。

  没用的。

  司空阳的两道剑眉紧蹙在一起,额角低落一滴汗珠,暴雨又变大了一些,隐约夹杂着些许的冰雹。

  澹台夏怔住,她仰头,暴雨让黑暗的夜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雾,雨点落地的巨大声音让她再也听不见火海中的声响,她身边升起一道结界,雨水都避开了她。

  司空阳知道她在这里。

  这一刻,澹台夏是真的放松了,她深吸两口气,心脏急促的跳动了两下,她头脑一阵晕眩,晃了晃,栽倒在地上。

  天上的暴雨仍在继续,他鼻尖也冒出细小的汗珠,脸上的血色褪尽。

  终于,不间断的大雨让肆虐的火焰有了一丝熄灭的痕迹,他再次念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蓝色火焰渐渐熄灭,漫天的雨势变小,最后一丝火焰也没了的时候,他从空中落下。

  娴静安宁的庄子已经被火焰和暴雨摧残的只剩一片废墟,到处是烧焦的痕迹,遍地是焦黑焦黑的尸体。

  司空阳的神识看着这一切。

  火焰已经熄灭,然而并没有人活下来。

  熟悉的场景出现在司空阳心头。

  远处,悠远的诵经声响起。

  一个穿着袈裟的年轻僧人由远及近,他手上拿着一串佛珠,脸上是悲天悯人的表情。

  “司空阳,好久不见。”

  他静静看着门口的尸山,有一对母女,母亲趴在地上,手臂向上举着,距离她不远处,是一个脸趴在门上被烧的焦黑的小孩子,看起来四五岁的样子。

  “澄澈,没有用。”

  年轻僧人念了句佛号,声音带着无尽的慈悲:“尽人事,听天命,你不必过度自责。”

  他此次来乾元城是为早些年寺中被盗取的一串佛舍利而来,听闻司空阳在这里,心中就涌出奇怪的感觉。

  果然,漫天异火亮起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了。

  “我不应该出来的。”

  澄澈的安慰没有让他心里好受几分。

  他没有再看突然出现的澄澈,单膝跪在晕倒的澹台夏身边,手臂用力,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突然,喉间一阵腥甜,他硬生生止住了即将喷薄而出的血液,一声闷咳,潺潺的鲜血顺着唇角缓缓流下。

  胸腔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没停顿,抱着澹台夏的身影渐行渐远。

  天空中云层散去,司空阳的话留在风中。

  “麻烦你了,澄澈大师。”

  年轻僧人念了句佛号,原地盘腿坐下,诵起了往生经。

  司空阳的灵力在这场降雨中被耗去太多,连传送阵开启的都格外吃力,灵府有种被强行抽取的痛,连里面的花草都有了枯萎的迹象。

  内脏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嘴角的鲜血一直缓缓不断地流出,司空阳没在意。

  两人都鲜血淋漓的出现在悬天谷,司空阳最后一丝的灵力也用完了,他如夜幕深沉的眼睛缓缓合上,手臂松软无力,双腿没有了力气。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依旧记得把澹台夏抱在怀里,成为了肉垫。

  洛花此刻刚在魔宫的几百个侍卫中找到了那日撞到她的男子。

  正是林向晨。

  洛花站在侍卫们休息的地方,猫儿一样的大眼睛里冒着星星看着林向晨。

  他坐在石凳上,半垂下浓密的长睫,嘴角绷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叫洛花,你叫什么呀?”

  她声音软糯甜脆,很是好听。

  他有意通过洛花打探魔宫的情况,却也知道过度讨好只会让她生疑,用平常的语气回答道:“林向晨。”

  他睁开眼看向洛花,少女没有因为他些许的冷淡就难过退却,她眼里的好奇都要溢出眼眶。

  “那日无意撞了你,我很抱歉。”他还要接着说什么,洛花却已经脸颊通红。

  “没事没事,你要是觉得实在对不起我的话,那就陪我去悬天谷走一走。”

  说完她又觉得这么直接会不会吓到林向晨,双手掩饰的当做扇子在脸颊两边扇扇风,解释道:“天天待在宫殿里闷死啦,王又说要是我去外面转悠就得后面跟着人。”

  “我不好意思麻烦他们。”

  才怪,整座宫殿谁不知道洛花才是个小恶魔,不好意思?他们都怀疑她根本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

  都是司空阳宠的,要不是她多少有点自知之明,早就无法无天了。

  林向晨从小在凡人堆里长大,而他接触的女子大多含蓄克制,澹台夏已属放肆了,洛花这个小女孩比澹台夏更甚。

  “是我的错,我陪着你。”

  “嘿嘿嘿。”

  她有点没控制住自己的痴笑,看到林向晨疑惑的目光,她又赶紧收住,换上之前天真可爱的模样。

  她已经想好了。

  悬天谷底一点儿也不好玩,除了无穷无尽的石头和无论春夏秋冬都绿意盎然的几颗青草,全是荒凉,哪里有什么好逛的,她还不如去司空阳建造的空中花园。

  但那些石头又有妙用,她届时可以走着走着,假装自己崴脚了,然后就往旁边的林向晨怀里一倒。

  美哉妙哉!

  她倒不是多喜欢林向晨,只是她在司空阳身边长大,还没见过除了司空阳之外这么帅气的人。

  两个人的相遇还如此的浪漫,她觉得林向晨应该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只是他的品行如何,她得考验一二。

  她的计划不错,如果没看见悬天谷底躺着的司空阳和澹台夏的话,也许会成功。

  “王——”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司空阳一身鲜血的样子了,他在悬天谷底待了很久,连秘境都不去了。

  她记得小时候的她一两个月才能看见司空阳一次,每次他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身鲜血,满脸的麻木,要一个人在寝室里好几天才会出来,然后陪她玩几天就又消失了。

  这个频率在她渐渐长大后慢慢变少,他一年也不出去几次了,她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着他了。

  现在她记忆中的画面再次袭来,洛花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歇。

  小时候她很害怕,因为那时候的司空阳简直就是撑着一口气回来的。

  他现在和澹台夏抱在一起倒在地上,澹台夏还衣衫褴褛,也不知道他们是经历了什么。

  “不就是去了一趟乾元城吗?”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向两个人的,脚下的地面凹凸不平她却如履平地。

  林向晨比她更快,他径直跑向了澹台夏。

  她的身上与其说穿,不如说仅披着一件衣服,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林向晨看到她血肉模糊的脚底,还有惨白的唇。

  他双目欲裂,身体微微颤抖,都不敢去动澹台夏。

  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

  他的夏夏怎么就这样了?他紧盯着澹台夏的胸口,还能看到轻微的起伏,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指。

  细弱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指尖。

  眼泪毫无停顿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这才看向旁边的司空阳。

  比起一身伤痕的澹台夏,他只是脱力了一样躺在她身边,嘴角的血迹才能看出他受得是内伤。

  都是这个男人,他眼中的悲痛和心疼通通化为阴狠,另一侧的手指轻轻动了两下,丹田处的灵剑蠢蠢欲动。

  “别愣着了!你带着王,澹台姑娘交给我,快回宫!”

  洛花匆匆赶到,她暂时没察觉到异样。

  林向晨眼神闪了一下。

  这里只有洛花一个人,如果他连洛花一起杀了,就没有人知道是他做的了,多好的机会啊。

  灵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洛花毫无警戒的背后,剑尖直指她的后心。

  他心念一动。

  “呜……”澹台夏鸦羽的长睫轻颤两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她的出声让林向晨回了神。

  他差一点就杀了无辜的人!

  他一阵后怕。

  虽然司空阳是玄魔大陆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但洛花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如同玄魔大陆上所有的普通人一样。

  他刚刚简直就像被魔念附身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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