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味馆
木市咖啡馆事件之后,市公安厅收到十几起失踪案件。本来木市公安厅就已经很头大,现在一下子头疼起来。经过调查,失踪者最后都曾经在市郊的一家名为百味馆的野味馆出现过。
百味馆位于城市近郊,是木市非常有名气的一家野味馆,现在的店主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
老板娘做事情总是轻手轻脚的,是个很有家教的女人。但是,如果一个人总是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你身后,并且他的面色异常苍白,那么,就有些考验人的心脏承受能力了。
老板娘的家在郊区,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与她一起居住的还有二个女店员。小梅和小丽。
这个家里本来是有男人的,男老板据老员工小丽说,是一个很魁梧很有风度的男人,但是半年前,在跟老板娘吵了一架后,人离家出走了,至今没有再回来过。男老板一直跑运输,人离家出走后,家里就只有那辆静静地躺在车库里的货车,在暗示着这个阴气太盛的家里,曾经也有一个男人的。
一到夜晚,院子里就静得死寂。
这个大院子里的寂静不是那种一般意义的寂静,更像是一种死寂。没有人说话不代表什么声音都没有。可是,除了宿舍内同伴的呼吸声外,外面竟然什么都听不到。风声,虫鸣这些最普通的声音,在这个院子里似乎绝迹了。
到了半夜左右的时候,住在楼下的小梅跟小丽就会听到头顶“蹬蹬蹬”的巨大的上楼声,那声音听起来如此笨重如此响亮,好像是有好几个笨重的男人同时挤着上楼梯。那声音最后停在老板娘的房前。接着,“啪”的一声,门轻轻打开,随后,“嘭”的一声门重重的被人关上了。
二个女孩子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就在这个时候,小梅突然间想到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没错,她把最重要的地方遗漏了。那些男人是怎么进来的?门早在六点左右就已经被锁死了,那些男人是怎么进来的?是老板娘为他们开的?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听见大门被推开时那巨大的吱呀声。小梅第一次锁门的时候就被那门巨大的噪音吓到过,所以她记得非常清楚,那个有些年头了的大铁门的动静有多大。如果有人开门,不可能她听不到的。
那么那些上老板娘楼上去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小丽突然悄声喊她道:“小妮子,是不是在思春呢?”
“去,谁思春呢!”
小丽道:“你知道我今天在老板娘房里打扫时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东西?”
“一床单白糊糊的液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小梅脸红了,嗫嚅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是人的脑浆啊!哈哈哈哈。”小丽忍着笑,但是最后还是笑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头顶又传来“磴噔噔”的响声。
门一如往常那样,“篷”的一声被摔上了。
第二天的清早,摊小梅到楼上打扫。老板娘卧室的门琐着。小梅走上去开门,却发现钥匙开不了门。
她开关这间门也有几十次了,每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她仔细地查看了一番门上的暗锁,锁没有什么异样。可是,钥匙插进去却怎么都拧不动。今天这卧室门为什么却打不开呢?
这个时候,屋子里发出“嘭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板上踏步。不是幻听,那声音确实是真实的,而且,听起来像是不止一对脚。小梅有些慌了,她朝小丽比手势让她上来,并且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噤声道:“你快来。”
“哪有什么声音?”小丽悄悄地上来,然后耳朵贴在门上,但是屋里非常安静啊。“哎,你肯定是幻听了。”说着,掏出钥匙,朝琐眼里插去。
“哒”,一声轻响,门竟然开了。
“就算是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那么刚才怎么都开不了门又如何解释呢?”小梅脸上满是疑云。
小丽率先走进去,然后,用手捂着鼻子道:“又是这味?好恶心。”然后,她就下意识地朝床上看去。在床的中心,果然有一大摊青白色的液状物,味道正是从那上面发出来的。小丽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悄声道:“昨天晚上的肯定是猛男,那么多。”
小梅走进来,脸红耳噪的把床单收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眼睛朝着那床单上的浊物瞄去,突然间问道:“小丽,你说这真是男人的那东西?”
小丽捏着鼻子,道:“除了比较稠外,差不多吧。好了好了,味好大,快拿走,放洗衣机里去。从来没有发现过味这么大的男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令二个人差点魂飞天外。“谁让你们进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板娘竟然到了她们的身后。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进来打扫卫生的。”小梅心差点跳出来。
“行了出去吧。那床单放下。”
到了楼下,小丽吐了吐舌头,道:“无声无息的,真是跟鬼似的。差一点在那个阴森森的屋子里被吓出心脏病出来。”
小梅脸色凝重,望着关得紧紧的大铁门,她突然间问道:“老板娘刚才去哪了?”
3.失踪的人
杜诗雅,她是小梅的表姐,今年大学刚毕业,学的是土木工程,平常的业余爱好就是研究一些古怪的案件。她住在城关的一处公寓楼内,一个人租了一大间房子。
今天是星期天,杜诗雅收拾了一下,打算去城郊看看自己的表妹小梅。就在这个时候,楼上响起了“篷篷”的巨大响动。声音急促而且杂乱,好像是七八个人在地板上捉对相扑摔倒在地的声音。
杜诗雅皱着眉头,莫名的她心里有些慌张。或许是那声音太大了吧,她平常非常讨厌噪声。她没有多做留心。
诗雅离开公寓,然后,在小区外面拦了一辆出租,朝郊外赶去。就在她下楼之际,身后的过道上无声无息的掠过一道黑色的影子。
诗梅看了看表,表姐说十点左右她就能到,现在已经是九点十五了。她拿着一大摞盘子送到洗碗池去洗。
“啪哒”,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从水龙头中掉了下来。
“啊!”小梅惊叫出声,在水池的中央,漂着一只刚蜕过皮的鳖虫。那鳖虫似乎已经被淹死了。
“怎么了小梅?”小丽走过来,朝水池中一看,也是花容失色。“好恶心的虫子!”随即,她喊道:“阿达,阿达!”没有人应声,她想起来,阿达这个男服务员,已经有二天没有来过了。
“别喊了,我们自己弄吧。”小梅忍着恶心与恐惧,道。
“你们在干什么?”老板娘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们俩后面。
“啊,啊,老板娘。”小丽指着水池中央,“一只虫子。”
老板娘看了看,伸手把水中漂浮的虫子捞起,面不改色的样子令另外二个女生大为赞叹。怪不得人家是老板。
“好好干吧。不要声张。”
“是,知道。”二个人当即道。
去给客人拿佐料时,在佐料柜里,小梅发现了一只奇怪的黑色瓶子。里面装着白中夹着青色的黏稠的液体,盖子打开,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小梅把盖子盖上,脸上布满红晕。这,不就是早上在老板娘床单上发现的那东西吗?
上午十点十五分,一个身着淡雅白色休闲装的白领丽人出现在野味馆门前。
杜诗雅到了后厨。欧式厨房设计,大方而又典雅。后厨内光线也很足,灶台碗橱擦洗的一尘不染,看起来颇为令人放心。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诗雅拿着佐料橱的一只佐料瓶,捏着鼻子问道。她刚才在观察这里的一切,随便翻看着这里面的佐料都有什么,哪里产的,什么牌子。这是她的一个古怪的爱好。
诗梅看到是刚才她放下的瓶子,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难道她要说那是一瓶收集男人那种东西的瓶子或者佐料?
“这是变质的脑灰质浆。”诗雅说道。“难道用这东西来做调料?”
“什么?”小梅吓得脸色苍白。这如果是脑浆......那么老板娘屋子里的那些要怎么解释?对,她发现每天晚上上老板娘房子里去的人,只听见他们上楼的声音,却从来没有听见过他们下楼的声音。难道说他们都已经遇害了?而这些脑浆就是他们的?
“到底怎么了小梅?”表姐诗雅疑惑地问道。
“表姐,你确定那是脑浆?”
“肯定啊。以前选修课上,我还亲手处理过它们呢。我选的就是解剖学和生理。”
市郊的居民区。
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个子不算太高,但是人很挺拔。身材有些单薄,但是身体比例非常匀称。他的眼瞳深邃如渊,平静而令人无法看透。长相很清秀,在左侧的额头上,有一块不显眼的蛇形的疤痕。
他静静地看着前方的一栋三层小楼。小楼的门紧锁着,整个楼异常的寂静。浓烈的不安的气息正是从那幢别墅内飘出的。
乔琛在这附近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打斗痕迹,而且在这附近有着极强烈的鬼鳖的气息,释放出如此浓重气息至少需要十几只鬼鳖。似乎这附近有什么对它们特别重要的东西。而且,通过对空气中的气味分子的辨析,这些鬼鳖似乎属于同一个族群,而且,现在它们应该都已经死亡多日了。
乔琛皱着眉头,是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么多的鬼鳖?还有,又是什么东西把它们全部杀死了?不过,疑惑旋即消失,乔琛的目光变得极为阴冷。因为又有十几名人类因为这些异种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