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身体跟着节奏轻幅度的晃动。
忽然,他猛地睁开眼,转头看向房门口,回想起那天苏清影靠在那里的画面。
‘苏小姐小学的时候就去国外比赛,获得了国际型比赛的二等奖……’
‘你的手怎么了?’
‘受伤了。’
‘这里也没有外人,小影你就把手套拿下来呗。’
‘现在不喜欢了。’
‘现在不喜欢了。’
苏清影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在顾情长的耳边连续回响了两遍。
“叮!”
他左手中指猛地摁下一个黑键,音乐停下来。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张宏的号码,张宏刚把他送回家,还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少爷怎么了?”
顾情长命令的语气,“找最好的烫伤和烧伤大夫。”
闻言,张宏以为是他受伤了,紧张的问:“少爷您怎么了,受伤了吗?”
顾情长说:“我要听苏清影弹琴。”
苏清影一直以来都戴着手套,是个正常人都能猜到她的手有问题,张宏没有多问,立即应了,“我知道了,这就去咨询。”
……
金宿是南城最有名的茶楼,一桌一个雅座,特别的清净。
这是苏清影今年第二次见陆恒远,上一次见他还是在暑假的时候,这一次他好像瘦了一点,也许是胡子没有刮的原因。
脱掉了制服,他还是跟在学校里一样,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那短寸的头发又让他有了一点社会男孩的痞气。
苏清影还在打量着陆恒远的外观,陆恒远先开口了,“那辆保时捷车主近期要回国了。”
闻言,苏清影的脸色立马认真严肃起来,“具体什么时候知道吗?”
她双手随着紧张的情绪,捧起了面前的陶瓷茶杯。
双眼看着陆恒远,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陆恒远深沉的摇头,“我只打听到说他们要回国,时间我还不知道。”
他又看着苏清影问:“十六年了,你还觉得拿起车祸不是意外吗?”
问完,他看着苏清影的眼神里,夹杂了一丝心疼。
苏清影笃定,“是肯定。”
她的整张脸,瞬间冷若冰霜,连眼里闪烁的眸光都是阴冷的。
陆恒远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头喝了口茶。
忽然想到什么,又抬起头对苏清影道:“你父亲案子的资料最近有人到局里来调过。”
苏清影眯眼,警惕的问:“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竟然第一个想到的是沈凌墨。
陆恒远摇头,“不知道,上面调的,我只看到调阅记录,没显示是谁。”
而后他又自责的说:“小影,我做的能帮你的,真的是太少了。”
苏清影感激的看着他,“恒远,你帮我的已经很多很多了。”
她也自责起来,“那起车祸中,虽然你们一家是幸存者,但心里肯定也承受了很多,应该是我说很抱歉,让你一直回忆那生死攸关的时刻。”
当年那起连环车祸,最小的受害者就是陆恒远。
他们认识,也是从那次车祸开始,那段时间,他是她无话不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