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绿帽子
“怎,怎么,他不在这儿?”我立马紧张起来。
“不知道!”罗景寒轻轻摇了摇头,“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说你人在这儿,我就马上赶过来了……许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文浩呢?
我慌了,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朝外面跑去。
“许岚!你的鞋!”罗景寒稍稍慢了一步,可还是追了出来。
也不晓得哪儿来的力气,我一路狂奔,逮着人就问有没有见过秦文浩,那些人都被我问懵了,像看傻逼似地看着我。
我全然不在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得找到他!
“许岚!”罗景寒突然挡在我面前,我茫然地望着他,不晓得他想干嘛。
罗景寒紧抿下唇,沉沉地叹了口气,忽的就蹲了下来。
“来,抬脚!”他语气温柔地说道。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捏住我的脚踝,轻轻地提起来,塞进鞋里。
我怔怔地望着罗景寒替我系鞋带,想起秦文浩还生死未卜,顿时泪如雨下。
刚好这时候,有两名警察进入我的视线,我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拦住他们的去路。
“秦,秦文浩在哪儿?”我张口就问。
他们俩对视了一下,其中一名问道:“你是说那名伤员吗?”
我拼命点头。
“哦,还在手术室里……”
手术室,手术室……
一路逮着人又问手术室在哪儿,好不容易找着那地方,远远地,就看到林茜守在门口。
脚步骤停,我看了看手术室里亮起的灯,没有再前进。
许岚,冷静……秦文浩救了你,你只是来确定他有没有事而已……
虽然不断地告诫着自己,可是却仍没有勇气继续往前。
罗景寒暂时脚步,他看了看我,又望望前面的林茜,突然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将我往前推。
“走吧,过去看看!”
我有些发怵,秦文浩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可我不晓得,该怎么解释……
林茜看到我,忽的怔了怔,而后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许岚!”她低喝一声,扬起胳膊甩了过来。
我闭上眼,准备接受她这一耳光。
不管怎么样,这是我欠他们两口子的,她要打我,我也认了。
等待了一会儿,这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我睁开眼,才发现罗景寒正扣着林茜的手腕。
“罗景寒!你放开我!”林茜咬牙切齿地吼道。
罗景寒皱皱眉,松开了手,又突然一个大跨步,挡在我面前。
“林茜,你再敢动手,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哼,你算哪棵葱!”林茜一脸不甘心,“这是我跟这个婊子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滚开!”
“许岚是我女朋友,怎么就跟我没关系?”罗景寒丝毫没有退让,冷冷地回道。
林茜似乎想绕过他,又被他给挡了回去。
“女朋友?”林茜冷笑,那双似水的美目此刻十分凌厉,“绿帽子都戴在你头上了还护着她?真没想到啊罗景寒,原来你还有这种嗜好!”
“我,我没有……”我拼命摇头,心里很乱。
其实这就是我最不好解释的地方,我不想让人误会我和他还有联系,可我又说不清楚,为什么秦文浩会突然出现在那儿,又刚好救了我……
“切,还否认呐?那你说说,为什么秦文浩会在你们家门口?难道不是你们回家偷情,结果刚好遇到寻仇的来了?”
我无言以对。
“林茜!话别说得那么难听!”罗景寒似乎有些生气了。
“呵,罗景寒,这种货色你也那么在乎?真是奇了怪,到底这肥婆身上有什么魅力,把你们一个二个迷得晕头转向的?”林茜一挑眉,双手环在胸前,说话的语气极尽阴阳怪气之能事,“许岚,要不你教我几招呗?”
我根本就不想理她,可是看着手术室上面那刺眼的红灯,还是熬不过心里的担心,轻声问道:“秦文浩怎么样了?”
“哟,当着男朋友的面关心起情人来啦?许岚,让我怎么说你呢?真是够骚……”
“闭嘴!”罗景寒突然厉声打断她的话,一字一顿道,“林茜,我罗景寒从来不打女人,别让我今天破这个例!”
这句话似乎震慑到了林茜,她终于闭上嘴,怏怏地站到一旁。
罗景寒抓着我的胳膊,带着我走到手术室外,我这才看到,原来旁边的板凳上还坐了两名警察。
“你就是另一位当事人?”其中一人站了起来,很和蔼地问我。
我点点头,又拼命摇头,脑子里乱得很。
“警察同志,等手术室里的那人脱离危险再问吧,好吗?”罗景寒很温柔地替我解围。
对,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警察点了点头,又坐下来。
罗景寒扶我到另一边坐下,我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心里不断地祈祷,希望他没事……
时间忽的就慢下来,度日如年的煎熬让我觉得自己快疯掉,脑子里反复浮现出那把刀插在他腰上的情形,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罗景寒默默地替我擦眼泪,偶尔会轻轻叹口气,却没有说话。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我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
紧接着大门敞开,三名护士拉着推床走了出来。
秦文浩就躺在上面,口鼻处戴着呼吸罩,他的脸色像纸一样苍白,可还好,呼吸仍在。
脚下突然一软,我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东张西望。
“我是!”林茜立马迎了上来。
“病人伤口很深,不过还好没有伤到肾脏,现在也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得在ICU里观察几天……”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慢慢调整呼吸。
还好,他没事……
推车慢慢远离,我没有跟上去,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
见我情绪稳定下来,警察又过来开始盘问。
我一五一十地把所经历的事情告诉给他们,警察很认真地记录着,不时问我几个问题。
折腾了将近半小时,终于把口供录完,我赶紧问起杜子浩的下落,这才得知他已经被抓获,暂时关在派出所里,具体的审讯,还得拿到检察院那边的案宗之后再开展。
问完之后,警察就走了,手术室又推进来另一位病人,一群家属哭得昏天黑地,罗景寒把我扶起来,轻声说道:“走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回到起初的病房。
“医生说你没事,就是受了点儿惊吓!你先坐这儿,我去跟医生说一声,就送你回去!”
话说完,罗景寒就出去了,我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秦文浩刚才的样子,胸口就像撕裂般,疼得难受。
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那儿出现,101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亮过灯了,他不可能还住在楼下……
“许岚,我们走吧!”
就在我恍惚发神的时候,罗景寒已经悄然走回到我面前。
我没吭声,默默地站起来,和他并肩而行。
“刚才又碰到那俩警察,他说现场还在勘察,最好不要回去……许岚,要不你先跟我回家吧!我现在住一套二的小公寓,可以腾出间房!”
“不用了!”我用力摇摇头,“我在酒店开间房就行!”
罗景寒没有再坚持,我让他把我送到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他把我送到房间门口,看到我进屋,这才跟我道了声晚安,然后转身离开。
我关上门,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
哎,忘了跟他说声谢谢……
我摇摇头,慢慢走到窗边,没有丝毫的睡意。
这里能看到医院,有些小窗口还亮着灯,也不晓得秦文浩会睡在哪一盏灯下面……
一想到他,心里又乱了。
林茜在他身边照顾着,我应该不用担心的,可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焦躁不安。
手机拿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给徐成阳打了电话。
他一向都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的,虽然半夜打扰他很抱歉,可除了他之外,我实在找不到能够倾述的人。
“许岚,叔叔怎么了?”刚一拨通电话,徐成阳立马就接了起来,动作快得出乎我意料。
听到他问起我爸,心里暖暖的。
“我爸没事……”
“操,那你大半夜的不睡,打我电话干嘛?”他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问道。
“秦文浩为了救我,受伤了!”我咬咬牙,小声说道。
“啊?”
我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整个过程中,徐成阳一直很安静,说完之后,我就沉默了,当然,隐去了看到林茜的那一段。
徐成阳也没说话,隔了许久,才闷闷地叹口气。
“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我无气无力。
“我说许胖子,你该不会觉得这是你的责任吧?”
“……”
“我去……你听好,这家伙又不是你一个人招惹来的,秦文浩不也掺和进来了吗?这次嘛就算他运气不好,挨了这一刀!反正,你也别自责,说不定就是他坏事干多了,这回遭了报应!”
“徐成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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