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下，再走近她两步，距离她不过一步的距离。

　　低眸看她不断轻颤的眼睫，抬手，像以前那般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也放柔了许多，“怎么了，我来看你，你不开心？”

　　月九紧咬着下唇，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抬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

　　她察觉到了月恒的僵硬，却将两只手收的更紧，脸埋在他胸前不断的蹭着，恨不得钻进他的身体里去，让他不能再抛下她。

　　“月恒，我好想你。”

　　她的声线明显在颤抖，让月恒已经落在她肩上的手也颤了一下，本想将她推开的动作缓了缓，不由自主的揽紧了她。

　　千年前离开时被掏空的地方好像瞬间就被填满，月恒轻声一叹，“怎么还和时候一样？”

　　月九低低的呢喃，“我已经长大了。”

　　月恒“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月九忍不住从他的怀里抬了头，仰着脸定定的望着他，不放过他丝毫的情绪，再次一字字重复，“我，我已经长大了。”

　　她的语气很认真，神色也很认真。

　　月恒愣了一下，一时不知她是何意，便又“嗯？”了一声。

　　只是这次，语调微扬，带着疑问。

　　月九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她不知道这冉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把她当女儿吗？

　　她觉得难受，似被白蚁钻心，紧咬着唇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盯出个洞来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月恒垂眸看着她几欲炸毛的模样，微纠了眉心正想开口，她的双手却忽然撑上他的肩头，踮了脚尖朝他压了上来。

　　唇上的触感柔软又温暖，月恒彻底僵住，眼底幽幽的暗紫骤然浓黑如夜。

　　不过就是唇瓣相贴，浅浅的一吻。

　　可月九依然觉得自己嘴唇烫到发麻，在月恒还未回神的时候她已经快速退离了他，面颊红烫，比之前还要艳丽几分。

　　她抿了下自己发麻的唇瓣，这一吻好像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不敢再看月恒那双沉黑的眼眸，再次垂下眸如同自语般轻声开口，“月恒，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孩子了，我……我喜欢你……”

　　这一千年，她每日都在想，若是他来了，她一定要告诉他这句话。

　　她喜欢他，她不是他的孩子，她想做的是他的女人。

　　因为她垂下了眼，并未看见月恒在她出最后四个字时眼底翻涌的情绪。

　　陌生的，却又无法控制的情绪在体内翻滚侵蚀。

　　如同隐匿在密云之后的风暴，席卷倾轧，转眼就能将这雪原吞噬干净。

　　月恒一直落在她后背的手缓缓收紧，指骨节发白发青，闭上眼，轻声一叹。

　　在月九以为他会回应她什么的时候却忽然问道：“你身上为何有狐妖的味道？”

　　月九怔愣，红着脸低下头抽了抽鼻子，不确定的道：“也许是前些年同那狐族的在一起沾染上的吧。”

　　着她便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物给月恒看，“哦，对了，有只狐妖用它尾巴上的毛做了毽子送我玩，应该是这个味道吧。”

　　她的狐妖，便是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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