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琅殷这次得到了允许,自然出去也就名正言顺了。她高兴地带着背包,然后告别的父母,就朝着迷雾森林走去了。
迷雾森林好像从前一样,静谧而又冷漠。可是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徐琅殷已经轻车熟路了。
“留下买路钱!”徐琅殷没有走几步路,就被一个蒙面的男子给拦住了。徐朗逸纳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那些要钱的都是平时的市井小民。深山老林里面,谁跑过来打劫?
正在犹豫当中,只见那个蒙面男子掀开了自己的面纱,然后笑道:“徐姑娘,你可还记得哦?”
徐琅殷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上前就是小粉拳一阵痛打:“你真是搞什么东西呀,这样会吓死人的啦。”
无名大哥说:“你就这么胆小呀?动不动就吓死了,我看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徐琅殷摇摇头,对无名大哥说:“没有啦,只是想要回来取一点儿蘑菇,然后就一个人来了。”
无名大哥有些疑惑地问道:“那,风行呢?”
徐琅殷有点儿沉重地对无名大哥说:“你别说他了,就是那个林菲呀,你记得吧?我们找到了药,然后呢,在店里面吃掉了,结果最后她恢复了人性。”
无名大哥看着徐琅殷:“这是好事呀,怎么你是这个表情?你不想她好?”
徐琅殷沉重地摇摇头:“我当然想她好,只不过变成了野兽,然后变成人之后马上就断肠而死,所以呢……”
无名大哥恍然大悟,想起自己能够变成人也变成兽类,是因为自己经历了多多稍稍的劫难呀。
面对一般的人,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无名大哥叹了口气,问道:“可是在森林入口处那一棵松树下面?”
徐琅殷点点头。
无名大哥充满深情地说:“之前我看到一个年轻人,天天靠在一块石头上面,不练功,也不看书,好像那个石头就是一个人一样。”
徐琅殷点点头,对无名大哥说:“对呀,真是心疼他。”
无名大哥摇摇头:“无妨,无妨。想到他是一片用心良苦,一定会金石为开的。”
徐琅殷点点头,然后就跟着无名大哥往森林的深处走了去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巫族白衣圣女的住处。白衣圣女见到是自己的女儿带着女婿回来了,连忙起身相迎,笑道:“回来了?”
燕婪涫一脸殷勤地走上去,对白衣圣女说:“我们回来了。”
白衣圣女给手下的人使了眼色,只见他们带出一个男人。眉清目秀,但是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英气。
“这是……”
燕婪涫惊讶地看着这个男人,明明知道了是谁,可是却又不敢贸然说出口。
白衣圣女默默地点点头:“没错,他就是徐琅殷的亲爹,田大将军呀。”
徐琅殷顿时跪在地上,对男人说:“孩儿参加父亲大人!”
田大将军连忙起来,对徐琅殷说:“孩儿请起。我听说能够让我醒过来,也是你帮忙上山采了铁皮石斛,这是我应该谢谢你呀。”
燕婪涫在旁边看看,心里面觉得莫名其妙的一种感动。
田大将军看看燕婪涫,笑道:“你就是燕婪涫吧,救我的命,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怎么这么客气呀?”
燕婪涫点点头,看着田大将军,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我们一家人也算是齐备了,大家出来好好聚聚吧。”说着,白衣圣女就拿出一块饼干,放在桌子上:“来来来,你们吃了这个玩意儿,大家好好聊聊。”
正在说话当中,外面突然传来一个老人的咳嗽声音。原来是白大仙。
“好呀,你们有什么东西竟然不叫上我。”白大仙潇洒地摇晃自己的扇子,对两个人笑道:“你们呀,是不是现在就要过河拆桥了?”
白衣圣女连忙说:“哪里敢,父亲大人请坐!”然后就跟田大将军介绍起了白大仙来了。
“这是你的岳父呀,当年我能有这样的本事,全是他教导有方。”
田大将军笑道:“岳父好。”
白大仙点点头
,看着田大将军:“当年他们都说你没得救了,可是我就看到你还有一口气,然后瞒着所有人,让他们在这个山洞里,将你留下来。现在,可算是醒过来了。”
燕婪涫看着田大将军。
当年,田大将军在白大仙的面前,就好像是现在燕婪涫在自己面前的地位一样。
不知不觉,就感觉时间过去,好像什么都改变了。
他竟然有一点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突变。
想着想着,就突然看着徐琅殷还有燕婪涫:“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在城里办事了没有?”
燕婪涫点点头,对田大将军说:“谢谢岳父关心,皇上已经给我们办了婚礼,不过我们现在是回来省亲而已。”
田大将军点点头:“哈哈,回来省亲呀,皇上做起事来还是很果断的,就是,有的时候,比较多疑……”
说完,就重重叹了一口气。
燕婪涫好像被戳到什么痛处一样,看着田大将军:“当年不是你父皇听信谗言,我我们步步为营的时候,突然叫我们班师回朝,恐怕我也不会一下子昏迷这么久。”
燕婪涫一直都听说皇帝怀疑过田大将军谋反的事情。也听说过,田大将军就是因为皇上太过多疑,才会弄出现在这样重伤的结果。
当初以为只是谣言,自己从来都不关心那些东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说了出来,就是真的了。
按照平常人的想法,一个将军受了伤,康复了之后最想要的,肯定是重新征战沙场,让自己的威风所向披靡。
可是,现在田大将军却又选择了低调隐居,那绝对不是他不爱自己的祖国,更加不是他想要背叛什么,而是他真的累了,再也不想要在别人的怀疑当中。
一边要实现自己的理想,一边还要解除别人的怀疑,这样的事情,一般人都做不到。
所以,燕婪涫看着田大将军,心里面竟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徐琅殷看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看窗外,对白衣圣女说:“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回去了。”
说罢,就调头朝着外面走。
夜晚是一片的朦胧,所有的树林在夜晚就变成一种凉凉的风。
燕婪涫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下一黑,自己不小心落到水里面去了。
“燕婪涫,你做什么了?”徐琅殷突然惊叫起来。
燕婪涫在水里挣扎着,露出扑腾扑腾的声音。徐琅殷夜路走的多,看到的东西比他更加清楚,早就看到有水,没有想到他竟然爬到水里面去了。
于是,她就伸出手来,想要将燕婪涫拉上来。
没有想到,燕婪涫竟然将她也拉倒水里面去了。
两个人在水里面扑通,挣扎了老半天,才上了岸。
那是深深的夜晚,没有太阳,也没有火,那样冷冰冰的水黏在身上,就好像是要命的冰凉。
然后燕婪涫靠在徐琅殷的身边:“恐怕我们也只能这样取暖了。”
说着,徐琅殷也转过头来,靠在燕婪涫的身上。两个人的温度相互交融在一起,燕婪涫第一次感觉到了女人的温柔。
不知不觉,两个人都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终于出来了。徐琅殷看到太阳出来,就脱了上衣,放在一棵树上面晾晒。
徐琅殷睁开眼睛,看到徐琅殷只是穿着一条肚兜,有点儿脸红,然后就多了起来。
没想到,他突然被徐琅殷拉住,吼道:“你躲什么躲?我们已经结婚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燕婪涫撇撇嘴,没想到徐琅殷还是这么咄咄逼人,一脸窘迫地看着徐琅殷:“你,你什么意思呀。”
徐琅殷虽然平时也是很喜欢燕婪涫的,而且也算是形式上的夫妻了。只不过突然好像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彼此,心里面还是有点儿发慌。
燕婪涫好像触电似地松开了手,看看徐琅殷:“看看又怎么了,你这是闹哪样?”
徐琅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巴扎了一下嘴巴,笑道:“哈哈,不好意思,我刚才很凶呢吧?”
燕婪涫眼睛看看天,又看看地,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你刚才反应太快了,然后声音太呆了,把我吓坏了而已。”
燕婪涫回忆刚才徐琅殷那个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那个看上去娇羞的表情,感觉好多东西都是欲盖弥彰的样子。
好的收拾就是要放在盒子里,看上去才好看。
刚才正是那个漂亮的盒子,可是,却又有点儿辣手。
徐琅殷看看燕婪涫一脸花痴的样子,连忙上去说:“怎么了?你堂堂大男子汉,衣服乧不敢脱下来晒吗?”
燕婪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激将法惹恼了,飒爽地抽出衣袋,然后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扔在地上。
太阳出来,照耀着森林的草地上,一个架子上面晒着两件衣服,就好像是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看上去非常的温馨。
燕婪涫再看徐琅殷的时候,感觉徐琅殷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羞涩,而是大大方方的,在自己面前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