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衣圣女忧心忡忡地看着魔镜里面的那个幻象的时候,一个奇妙的老头儿出现了。
那个老头儿,就是自己几年前闯关遇到过的环境看守人,白晓明。
白晓明人称老顽童,虽然法力无边,可是就是生了一副小孩子的脾气。见到什么都好奇,然后遇到什么人都喜欢去捉弄。
见到是两个孩子,老顽童在高处扔下来一个石头。
“小心油炸!”燕婪涫一把将徐琅殷拉到身后,然后张开双臂,做出要保护她的样子。
徐琅殷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猛然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前面突然掉下来一块大石头。
这个大石头圆滚滚的,足足有两三个人这么重。要是被砸了一下,恐怕肠子脑浆都要流出来了。
燕婪涫看了看石头,发现这么大的块头,应该不可能是人砸下来的,就小声说:“这一段的山路容易滑坡,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徐琅殷好奇地问燕婪涫:“这不科学呀,大晴天的,怎么可能会有山体滑坡呢?”
燕婪涫指着这个石头:“但是,如果是人砸的话,哪里有这么大的力量哦?”
徐琅殷看看这个石头的大小,轻轻掂量了一下,感觉好像也是这么回事,看看山上那些裂纹纵横的悬崖,不知道还有多少的石头。
“我们还是走树下,这样树干可以阻挡一点儿的力量。”燕婪涫一边交代,一边就拉着徐琅殷在树下面走过去。
不过,山上面又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哦,你以为到树下面没事儿了?要是大树也塌了呢?岂不是更重的东西压着你?”
燕婪涫顿时吓了一跳,厉声问道:“什么人?”
老顽童嘻嘻哈哈地走出来,对燕婪涫说:“燕国皇子,小人有礼了!”
燕婪涫看看这个老头子,慈眉善目的,而且说话也非常的有礼,一点儿也不像是来寻愁觅恨的,连忙作揖道:“老前辈,小生有礼了。”
老顽童哈哈大笑,捡起地上的那块大石头,就好像是举起一床棉被一样:“怎么样?这么大的石头,就没有人能够举起来?”
燕婪涫一看,就知道这个老顽童是有功夫的人,连忙说:“失敬失敬,不知道前辈尊姓大名。”
老顽童哈哈大笑,摸摸自己的白胡子,对燕婪涫说:“我们巫族的人,向来就不太重视姓名,出生门第之类的东西,只不过,是为了和你们交流才起的名字呀。”
燕婪涫连忙点头说:“那是,那是,那,请问您是何方神圣,为何要给我们开玩笑呢?”
老顽童轻轻地将石头放下,然后对燕婪涫说:“哈哈,你知道我是跟你开玩笑,那就太好了。我呢,就是这个水镜的看守人,人称老顽童。”
徐琅殷看着这个老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丝毫跟老顽童两个字站不上边,就问道:“老爷爷,您说什么呀,你这么正经的人,怎么能叫老顽童呢?我们可不敢这么叫你哦。”
老顽童马上变得有点儿生气,看着两个年轻人:“人们都说,年轻人要懂规矩,尊重老人,你们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吗?”
徐琅殷点点头,说:“我们当然知道啦,就是要听你们的话,你们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嘛!”
老顽童看看两个年轻人,好像还真的有这么一点儿可爱,就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我们相遇,也是一种缘分。”
徐琅殷跪在地上,给老顽童请安:“清老顽童爷爷赐教!”
老顽童这个人就是比较喜欢使小性子。如果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加倍地好。如果你对他不好,他就会对你加倍的不好。
现在看到两个年轻人对自己这么客气,之前想过要为难两个年轻人的计划就在脑子里面一扫而空了。
不过,作为水镜看守人,他知道,这个测试长老的关卡还有很多人在旁观的。
如果自己放水太厉害,让别人看出了破绽,那么外面的人一定会来找自己麻烦的了。
他努力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希望能够找到他们的长处,然后用他们擅长的东西。
这个燕婪涫身为燕国皇子,自然是读书多于武功的,不如就问问他读书写字的问题,说不定就打上来了。
于是,老顽童就一本真经地坐在那里,笑道:“你们闯过三道难关,想必做了不少功夫吧,恩,你们的体力看上去还不差。”
燕婪涫看着这个老顽童,他知道,人家夸奖自己,就是等于找到了自己的弱点,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结束在“但是”两个字上面。
他突然感觉有点不自在,看着老顽童,尴尬地点点头:“恩,老顽童爷爷说的对。”
不料,老顽童果然话锋一转,说到了自己最怕的两个字:“不过……”
徐琅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着急地问道:“老顽童爷爷,但是什么呀?”
老顽童哈哈大笑:“但是,俗话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们要做长老了,四肢发达了有什么用?”
燕婪涫立马上去,拍拍自己的脑袋,对老顽童说:“老顽童爷爷,你尽管来考我,我的脑子可好了。”
老顽童哈哈大笑,然后神秘地看看燕婪涫,敲了三下,然后消失了。
魔镜一边的几个长老看到这一幕,都开始交头接耳。
原来,水镜的掌门人竟然还要考文化课。
他们从小都是学习巫术的,对于文化一点点都不重视,看到老顽童这样吩咐两个年轻人,纷纷拍手叫好:“果然是看守人,不会轻易让陌生人拿到长老的位置的。”
几个长老看到看守人消失了,笑道:“哈哈,看守人不想跟他们玩,直接消失了,恐怕这次他们要自己头像咯。”
二长老哈哈大笑:“现在他们还不说要出来,等过了时间,就没有机会出来咯。”
白衣圣女看着他们,心里面也跟着着急。
其实,这个长老给燕婪涫的是暗号,意思是叫他半夜三更再来这个地方接受题目。
燕婪涫摸着自己的脑袋,感觉三下一定是有什么约定的,那个约定,恐怕就是关于时间的吧。
这个老顽童就在这个地方消失,恐怕就是说,他们还要在这个地方见面。
然后想了半天,燕婪涫胸有成足地说:“我知道了。”
徐琅殷充满期待地看着燕婪涫:“你说什么?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燕婪涫笑着说:“没什么,今晚我们不要睡那么沉,他叫我们半夜三更,在这里见。”
说完,又跟徐琅殷解释了一下,刚才老顽童的暗号的意思。
徐琅殷对于燕婪涫的话,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更何况现在解释得有理有据,更加深信不疑,别说不要睡那么沉了,就是睡觉,她都不会睡的了。
度过了巫族的难关,感觉整个森林的夜晚特别安静,山上的松树,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带着一种神秘的歌唱。
只是这深山老林的,难免就有一点点寒冷,徐琅殷忍不住就靠在了燕婪涫的身上。
燕婪涫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没事儿,这么早,老顽童爷爷还没有出来呢!”
他以为这样安慰她,她就会放心睡一会儿,没想到,这个徐琅殷不但没有睡下,反而看着天上的星宿:“我担心的,不是睡着了,而是感觉时间越晚,离考试就越近,我怕,到时候老顽童的题目太难太难了。“
燕婪涫哈哈大笑:“你呀,这么难的暗号我都听懂了,还怕他有什么东西难到我们吗?”
正在说着,燕婪涫看到月亮到了天空的正中央。今天正是六月十五,月亮最圆的时候,就是夜半三更的时候。
果然,丛林里面出现了暗暗的响动。显然就是老顽童发出来的。
只见老顽童从医院里面跑出来,微笑着对两个年轻人说:“啊,没想到你们还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夜半三更啊。”
徐琅殷哈哈大笑,问老顽童爷爷:“老顽童爷爷,你这么喜欢开玩笑,恐怕你给我们的题目,也是脑筋急转弯吧?”
老顽童哈哈大笑,说:“恩,那我问你一个问题,非常简单的。就是老孙家里面有三兄弟,老大的大白,老二叫二白,请问老三叫什么?”
“肯定叫做“小……””徐琅殷觉得自己很聪明,马上就要抢答,结果被燕婪涫一把捂住了嘴巴。
老顽童看到他们这个德性,非常好笑,然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笑了一下,就忍住了。
然后问道:“你怎么不让她回答呢?”
徐琅殷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就只好沉默地看着老顽童。
燕婪涫哈哈大笑:“你就别骗我了,大白二白,绝对没有小白或者三白。因为那是老孙的兄弟,当然就是老孙呀!”
老顽童点点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对两个年轻人说:“你们真是太聪明了,而且还是郎才女貌,恭喜你们,这一关,你们通过了,你们可以回去做长老了。”
燕婪涫看着老顽童,感觉自己的成功来得太容易,甚至有点儿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