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建军何尝不知道这是个麻烦事,红梅思想不正派,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要我说,就算你去跟他们掰扯,也不一定就有结果,这事的关键还得看她自己,陈家的人再凶再狠,那能不要命?只要她豁的出去,有啥事是办不成的?”廖长河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自己想。
这家伙帮人把自己给折进去,脑子进水了?
诸建军为人实诚,没廖长河那么花花肠子,听了他的这番话才豁然开朗。
让陈家主动提出离婚,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他们知青到底是外来的,回城遥遥无期,和生产队的人闹翻了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自打找了诸建军,红梅就彻底放下心来,然而她没想到中间出现了廖长河这个变数。
在听了诸建军的主意之后,红梅愣了。
让她自己闹?
她怎么闹?陈家那个瞎眼老婆子看着就快入土了,下起手来比牛天芳还黑,更别提还有一个陈莽。
“你说过完你会帮我的。”红梅心里明白,诸建军是担心他自己受到牵连。
不等诸建军回话,她走了。
她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萧瑟。
第二天,整个生产队都闹起来了,红梅把牛天芳砍伤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牛天芳下手,谁让她不姓陈呢,红梅是想把事情闹大,但不想收拾不了局面。
牛天芳被陈莽抱到老刘头那儿的时候,他一个劲的摇头。
“伤口太大了,得送医院去,我先给她把血止上。”老刘头从柜上拿了两个瓶子,不要钱的往牛天芳背上的伤口倒。
伤口大概有十来公分那么长,之所以在背后,老刘头估计是偷袭的。
牛天芳送去了医院,红梅也让生产队的人捆了送到办公室。
红梅很冷静:“你们只看到我砍她,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砍她?她跟那个瞎眼老婆子拿针扎我,还堵着我的嘴不让我喊,你们不信可以检查。”
张桂芬做主,让几个辈份比较高的妇女留下,把所有人都赶到外边。
“她扎的你哪儿?”
红梅脱了裤子,转身让他们看。
密密麻麻的针眼数不胜数,别说扎在身上了,就是看着都觉得疼。
张桂芬让她穿上裤子,又喊了个妇女去老刘头那儿拿些外伤药,就问她:“除了拿针扎你,她还做啥别的没?”
“让我泡在冷水坛子里,不够时间不准起来。”她的月经刚来,牛天芳就这么做了,还说既然她不给陈莽生儿子,那就一辈子都别生。
等老刘头来了,张桂芬让他赶紧给红梅看看。
老刘头把了半天脉,说:“是有点宫寒,得吃几副药调理调理。”
张桂芬双手猛拍两腿:“造孽哦!”
红梅却笑了:“不是您说的,劝合不劝离吗?”她不怪张桂芬,但能让她心里头不舒服,似乎也挺不错的。
张桂芬的心确实挺塞的,可是小夫妻打架,那不就是床头打床尾合吗?要是都劝他们离婚,只怕还得反过来说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