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小如闭着眼睛,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回答的声音都有一点鼻息。
她是真的害怕。她怕还有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她怕下一次、下下次的对手更加强大、更加厉害。
她一点也不想做恶人,可她有她要守护的人、有她不能离开的坚持。
“别怕!”卢湛应道,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
“媳妇儿,你要相信我,”卢湛说道:“咱们斗得过便斗,斗不过嘛,嗯,你说谁不是东西,我直接抽她!不讲理这种事儿,你男人也会做的。”
乔小如不禁“扑哧”笑了起来,心情也好了些许。
她从他怀中直起身体来,看着他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哦!将来万一真有讲不清楚道理的时候,我也是不会讲理的。”
弯弯绕绕太多,脑子不够用那可没办法。
况且有的事你明明知道是怎样,但是却没法找出证据,即便你找出了证据,人家也可以死鸭子嘴硬不承认,那个时候,或许就真的只有暴力解决了。
就说云裳这贱人,东西从她屋里搜出来她一口否认,若非看诊的不是周老爷子,只怕曲嬷嬷、刘嬷嬷都不会相信。
铁风作证,她都敢反咬一口。
而她,还不过是长公主府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歌舞姬而已。
试想长公主本人,那些管事娘子、嬷嬷等,会有多难缠?
乔小如可不想与那些人成天纠缠个没完,实在不行,那就暴力杀鸡儆猴了。
卢湛笑道:“我媳妇是世上最讲理的人,媳妇的话就是理!”
乔小如咯咯的笑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乖!”
卢湛一把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捏了捏,笑嘻嘻道:“真乖吗?要奖励,亲一下不够!”
乔小如面上一热,嗔道:“大白天的,你不许乱来!”
况且心里头这才窝了一肚子气还没消掉几分呢,她才没兴致跟他胡闹。
卢湛哈哈笑道:“媳妇儿你想哪去了?亲一下不够我是想要你再亲一下!”
乔小如脸上大羞大红,“啊!”的一声气急败坏要打他。
卢湛握着她的拳头,包裹在掌心里,笑道:“媳妇恼羞成怒了!”
两人嬉闹亲热一阵,便一同去看小月亮。
卢湛忽然道:“媳妇儿,我想,等去了京城,咱们找个机会搬出长公主府另住吧,那样或许会好一点。”
乔小如自然举双手赞成。
在自己的地盘上,她还是更安心的,只是——
“只怕不容易呢!”
长公主好不容易将卢湛认回去,又怎么会准许他们两口子单独另住呢?
况且,长公主又是寡妇,他们抛下她另住,似乎也有些——
卢湛冷笑:“总要试一试。这么多年她不是过的好好的吗?况且,咱们另住,时常去看看她便是,唉!”
卢湛很是郁闷的叹了口气,莫名的有些烦恼。
他内心里下意识的很排斥这个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就是有一种反感和忌惮。
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的不是吗?
可是,这种想法他自己也没法控制啊!
为此,卢湛很有几分纠结和苦恼。
这日之后,云燕等仿佛完全销声匿迹了一般,吃饭都叫梨花嫂给送到院子里去,半步也不出院子。
不像以往那样,在园子里窜来窜去的想要在卢湛面前刷存在感。
曲嬷嬷、刘嬷嬷见识了乔小如的手段,心里亦有几分忌惮和两分敬畏,在她面前再教起规矩来的时候,刘嬷嬷再也不敢有什么傲然感了。
至于云裳,在那小房间中足足关了三天才放出来。
三天里,她被那痒痒的红疙瘩折腾得苦不堪言,一开始还鬼哭狼嚎的嚎叫着。骂是不敢从嘴里骂出来的,各种求饶却是不断。
后来被莫氏喝斥了两回,说道要是再敢嚎只好绑了双手堵了嘴,她这才压抑着声音低低的哭。
三天后放出来,她的脸上、额头上、鼻子上、手上、以及脖子、胸口等处,一片片的红疙瘩不像之前那么红了,全部变成了暗红暗紫色,看样子快要结痂了。
被她抓的稀烂,流着脓,恐怖不已。
她用袖子遮着脸一路啼哭着跑回院子,差点儿撞上云燕,云燕乍然一见,吓得见了鬼似的尖叫。
云裳奔回房间,迫不及待的去拿镜子。
看到自己那张可怕的脸,摔了镜子同样吓得见了鬼似的尖叫。
这天晚上,她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夜。
她这一生是全毁了,全完了!
等结痂脱落,虽然看起来不会这么恐怖,可她的肌肤那么嫩,遭了这场罪,又被她抓得那样厉害,不留下疤痕才怪。
现在的她,终于知道害怕了,根本不敢起报复的心。
她要怎么报复?再要作下去,只怕小命就真的要作没了。
少夫人太可怕了!公子太冷酷无情了!眼睁睁的看着少夫人那样对她,竟没有半个字劝解……
她该怎么办?
乔小如可没完全放心她,让莫氏暗中盯着。
她若是再作,她一定会叫她生不如死。
第二日,乔小如与卢湛又去栾村,与唐六斤、独孤豫章等继续商量将来和记发展的章程。
自然又是一日才回。
曲嬷嬷、刘嬷嬷闲着无事,也懒得出门,去看了看云裳。
这会儿云裳的脸已经不痒了,结痂很快,看着掉落了许多。
见了两位嬷嬷,云裳忍不住又哭起来。
两位嬷嬷看到如花似玉好好的一个姑娘变成了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恻然,刘嬷嬷不由咬牙道:“不看别的,好歹看长公主面上,怎么就把人给弄成了这样!公子真是——唉!”
“嬷嬷,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云裳听见这么说,越发难受,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你快别哭了,再哭啊,眼泪浸在伤疤上越发难好了!先平心静气的好好养几天,等这些疤痕掉落了再说吧。”曲嬷嬷道。
心道平心而论,倒也怨不得公子和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