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媳俩虽然比从前靠谱多了,可是嘴碎,并且叽叽咕咕的废话特别多,最好出风头。
看见乔小如和卢湛不在,要是叫了那两个来,哪里肯听山竹、杨桃的分派?指不定怎样指手画脚把自己当主子呢!
来了只会坏事。
田氏有些为难,想想这事的确不能拖,一旦那下药的人得到了风声、察觉到不对,说不定便会将药粉给毁了,到时候再想把人找出来,那可就难了。
那人如此歹毒,连小月亮这么小的孩子都敢害,岂能留她?
“好,就如此,你们快去请人,准备准备!”
莫氏便道:“我去大房叫人,山竹你们准备绳索和布团、还有大锁。”
于是大家分头行动。
李氏一向来就和乔小如他们要好,听见叫人哪里还有什么迟疑的?连原因都没问,毫不犹豫立刻就出门了。
宝哥儿也是一样。
在路上听了莫氏的话,才知道为什么叫他们来,娘两个都气得要命,急忙问小月亮怎么样了?
听说周老爷子妙手回春,小月亮已经无事,母子俩这才松了口气,大骂那几个贱人。
一时人都来齐了,东西也都准备好了,几个人便杀气腾腾、动作轻快的朝那边院子而去。
山竹和杨桃先悄悄进了两位嬷嬷住的院子,在两人的房间门口各挂上一把锁,将房间牢牢的锁住。
这样,即便隔壁院子那几个贱人再怎么叫唤叫嚷,这边也什么都干不了。
想了想,两人又去敲了梨花嫂的门,将她叫醒,简单的向她交代了几句,让她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也不要将那两个嬷嬷放出来捣乱。
梨花嫂是独孤豫章的人,来之前自然也得了独孤豫章的话。
虽然她干的是招呼两位嬷嬷和四位姑娘的活儿,心里却是向着乔小如一家的。
听了山竹、杨桃的话,自然点头满口应允。
安顿好了这边,几个人便进了那边院子。
进了院子,将门关上,丁四海在一旁守着,莫氏等便分组同时朝那四个房间闯去。
莫氏、李氏、山竹、杨桃一人闯一个房间,宝哥儿跟着山竹、怀宣跟着杨桃、龙小西跟着李氏。
各人手里拿着绳子、布团。
莫氏因为是一个人落了单,便让她闯的是云容的房间,只要先将她看住不准她乱动,这边各人收拾好了,再过去一起捆人。
龙小西不像怀宣他们年纪小,他已经十五六岁,是个小少年了,心里略有迟疑,仍是跟着李氏去了。
那几个女子如此可恶,干害他的外甥女,他还对她们客气什么?左右不过是个奴婢,难不成还得自己对她负责?姐姐和姐夫回来了,自会帮自己做主。
于是,四个女子,三个睡得正香、一个云裳想着明天小月亮会不会中招想的有点兴奋一时睡不着,被闯进房间的人都吓得尖叫起来。
莫氏等哪里理会她们?
莫氏一把按住云容笑道:“云容姑娘别乱动,这会儿在查一件事,请云容姑娘配合。”
云容一向来便是谨慎小心的性子,听见这是莫氏的声音便暗暗松了口气,勉强点了点头,果真不动了,笑问道:“这大晚上的,不知在查什么事呢?公子和少夫人回来了?”
莫氏笑道:“一会儿姑娘就知道了!”
而此时,其他三个房间传来了各种尖叫和挣扎。
“啊!你们干什么!”
“好大的胆子!放开我——唔!”
云容脸色一白,惊疑不定的看了看莫氏,动了动唇,到底什么都没有问。
各种尖叫喊叫以及东西被碰撞倒地的声音终于回归了安静,李氏和山竹走进了云容的房间。
冷笑着的山竹手里拿着麻绳和布团,很有些杀气腾腾的样子。
云容脸色一变:“你们干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要见公子和少夫人!我要见他们!”
云容气急败坏想要从床榻上跳下来,哪里还来得及?莫氏双手按住她,李氏、山竹上前,很快将她捆得跟粽子似的,布团揉了揉往嘴里一塞,世界清静了。
将四个人押着全弄到了中间的厅上,莫氏冷冷道:“家里丢了件东西,所以,我们得搜一搜,对不住了各位,委屈你们了!”
四个人无不眼中喷火怒视她们,只是口中被堵,再怎么愤怒也出不了声音只能干瞪眼在心里恨恨骂着。
云裳最急了,心惊肉跳忽然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做坏事的人比旁人总要多几分心虚,想到那藏在锦囊中的药粉,她很不安。
龙小西等三个男子在这厅上等着。
莫氏与山竹、李氏与杨桃两组人各自进了一个房间,开始细细的搜寻。
房间里的布置其实很简单,床、桌子、柜子,仅此而已。
她们又不是贵客,乔小如和卢湛才不会叫人为她们精心布置房间、陈设各种摆设什么的。
因此房间可以说是一眼就看得通透。
等灯火燃得亮堂堂的,被子、枕头、垫褥下、床底下、柜子里一件件衣裳全部抖开、梳妆匣打开个底朝天……
恰好山竹与莫氏搜的就是云裳的房间,那个被云裳藏在包袱里的锦囊自然也很快就被她们找到了。
那锦囊有巴掌大小,山竹心细,用力摸了摸察觉里边有硬物,自然要打开来看。
谁知便从里边搜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子。
将瓷瓶打开,里边还剩下少许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山竹心中一沉,觉得多半就是这个东西了。
将盖子盖好,山竹便出了房间,随手将云妆嘴上的布团拿开,问道:“这是谁的房间?”
云妆愤怒得早已在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句,这会儿嘴里乍得自由,哪里会好好回答山竹的话,舒了口气瞪着山竹怒骂道:“呸!你是什么东西,你敢这样对我们,等回了长公主府上,有你们好看!我们是做贼了还是怎么了?竟敢如此对我们!太过分了!你们竟敢——”
山竹不耐烦,一下子又将她的嘴巴堵上,冷笑道:“那也得等你回到京城再说吧!回不回得去,还真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