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嬷嬷!”
当下那竹嬷嬷和那年轻女子便也下楼去了。
陆九缺听得更稀里糊涂了,老爷夫人?小姐?
还真是一出认亲大戏啊,只是,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陆九缺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当下便跟了上去,尾随那竹嬷嬷和年轻女子去了客栈。
原本他想回去跟父亲商量了再动手,又怕这两个人万一走了呢?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这两个人跟杨柳儿之间的关系太奇怪了,陆九缺直觉有戏,因为讨厌萧家,所以凡是可以用来对付萧家的人或者事,陆九缺自然不可能放过。
于是,他将这两人放倒了,直接弄到马车上,捆了堵上嘴,带了回去。
陆捕头那会儿正在协助地方官府为了剿杀红衣教徒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谁知这天晚上回到住处儿子兴致勃勃的拉他去看两个捆了关在厢房里的女人,差点没叫他给痛打教训一顿!
幸亏陆九缺反应的快,在老爹变脸发飙之前连忙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说了,陆捕头这才放过了他,同样的也纳闷起来。
陆捕头便让儿子将那竹嬷嬷嘴里的布团取下,审问她到底是什么人?找萧府的杨姨娘想干什么?
竹嬷嬷嘴巴一得自由,一连声的喊冤,说自己以前就认识杨姨娘,只是想求杨姨娘帮帮忙给找一份活计,谁知杨姨娘拒绝了,说毕连连哀求陆捕头放了自己。
陆九缺在旁轻嗤嘲笑,不屑的撇撇嘴,这死婆子撒的好一个谎啊,她想不到自己躲在一旁全都听见了吧?她越是撒谎就越表示她心里有鬼、表示她和那杨柳儿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陆捕头一挥手,叫儿子仍旧堵上了竹嬷嬷的嘴,说道:“你们两个先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待着,等我打听清楚,自然会放了你们!”
说毕就拉着陆九缺走开了。
红衣教的事情更要紧,他现在没有这么多的功夫管其他的闲事。
况且,这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管的清楚的,事关杨柳儿,没准还事关萧家,最好还是将这两人弄回京去交给卢湛和乔小如再说。
反正他们两口子如今住着忠信郡王府,很方便。
竹嬷嬷嘴巴又被堵上,瞪大眼睛情急的呜呜呜个不停,眼睁睁的看着那父子俩离开,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这叫什么事儿啊?杨柳儿到底招惹了什么仇家呀?怎么莫名其妙的连她也抓上了?这可怎么办啊!
就这样,竹嬷嬷和这丫头被陆捕头父子俩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进了京城。
乔小如听肥姐说完,心里也有种奇怪的感觉,要真是这样,问题还真不小了。
明面上听来,这两人是杨柳儿的爹娘派来寻她的?还口称小姐?
杨柳儿即便非常乐意当萧家大少爷的妾,可是,有个体面的父母难道不是好事吗?既然口称“小姐”,那么可见家境必定不错,杨柳儿又为何那般恼怒与忌惮?
而这竹嬷嬷说的什么“由不得她”又是何意?
“这两个人我是给你送来了,把她们的嘴巴撬开,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我得先回去了!”肥姐笑呵呵的说道。
自打帮助那些军营家属经营营生的各种店铺相继建起开张之后,他们的生活状况改善了许多,肥姐也比以前忙碌了许多。
如今的她俨然家属们的头目,许多事都要她管。
乔小如便也不留她了,只笑道改日有空请她过来玩,便送了她出去。
送走肥姐,乔小如当即来到一所偏院,叫人将那竹嬷嬷押了上来,解开绳索,取出口中布团。
对于她的问话,竹嬷嬷与当初回答陆捕头的一样,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叫屈,求乔小如放了自己。
乔小如见她表演得声情并茂十分卖力,心下也很有几分佩服,从苏州回京,折腾了这一路,这婆子居然还有这么多精神力气,真是难得。
竹嬷嬷又哭又喊的喊冤求饶着,却见乔小如淡定饮茶,神情平静一声不出,渐渐的也就偃旗息鼓了下来,一副惨兮兮的模样看向乔小如:“这位夫人,求求您放了老婆子吧,老婆子是真冤枉呀……”
乔小如便笑道:“我惯不喜欢同人大声争执拌嘴,有话,好好的说慢慢的说更好不是?冤不冤呢,也不是你这会儿说了算的。你们在苏州茶楼的交谈,我的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你还要喊冤吗?”
竹嬷嬷身体不受控制轻轻颤了颤,脸色微微一变,急忙道:“老婆子、不明白夫人的意思,老婆子真是求杨姨娘给找个事情做,可是杨姨娘——”
乔小如抬手打断了她,笑道:“你身边那丫头这会儿在另外一间屋子里受审呢,你猜猜,她最后会怎么说呢?”
竹嬷嬷脸色一白,一颗心突的沉了下去。
若是欣兰那丫头经受不住说了什么,自己的下场只怕就不妙了……
见她神色意动,乔小如又冷笑道:“我这个人只不过是喜欢先礼后兵,但这并不代表我拿你没办法。你若愿受皮肉之苦,那也随你。我再给你半柱香时间考虑,若半柱香再不说,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竹嬷嬷垂头不语,一副紧张不安、犹豫挣扎的样子。
半响,她终于咬咬牙抬起了头,冲乔小如连连磕了两个头,道:“老婆子不敢隐瞒夫人,这、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儿,可夫人既然想知道,老婆子说了便是。”
“实不相瞒,那杨姨娘是我们老爷夫人的亲生女儿,只是自幼因为意外失散了,老爷夫人如今好容易找到了她,想认她回去,可杨姨娘心里有怨不肯相认,所以——”
她话没说完,“哐啷!”一声脆响乔小如手里的茶碗在她身前砸的粉碎,惊得她“啊!”的低呼浑身瞬间冰凉,惊惧的看了乔小如一眼。
“我虽不懂审讯,倒也听说过一些法子,比如,用刀子在你手臂上、腿上割几道口子浇上糖水,捆了扔到院子里喂蚂蚁;又或者一个一个手指头拔指甲盖什么的,想来做起来也不难,你是不是想试一试?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