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的解释听起来会不会很像狡辩。
他只能留下她,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放她走?那和要他的命没有区别。
羽天揣着戚慕染的原话,战战兢兢的复述给徐抒。
“郡主,王爷说他早晚会向您解释,只是现在,请您留下。”
徐抒太了解戚慕染了,这句话不是劝她留下,而是在威胁陆以君。
“好,我就在天下第一楼等着他,让他来向我解释吧。”
戚慕染深锁眉头:“你跟着陆以君的马车,如果他们不回天下第一楼,立刻拦截。”
羽天利落点头。
这里是齐郢,就算西海再强势,也不能硬来。
天下第一楼。
陆以君没有来得及惊叹天下第一楼的建筑风格和头顶上的聚光灯,他深深的看了徐抒一眼:“你到底想怎么办?你还是信他?”
徐抒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奋笔疾书,一刻都不曾抬头,抽了个空才回答他:“我改主意了,今晚就走。”
陆以君腾的一声站起来,“你…”
徐抒万分冷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受了情伤,被心上人利用了的样子。
“方才是缓兵之计,现在肯定有无数人盯着天下第一楼,防止你悄无声息的把我带走。”
“我让我的人来接我们,应该可以挣得一条生路。”
徐抒摇摇头:“这样风险太大了,我们从暗道走。建造天下第一楼的时候我命人挖了密道,没有人知道,密道直通城西的一个小树林,你让你的人在那里等。”
“放心,我和我的人有特殊的交流方式,不会被他们截到。”
徐抒就看到他把整个屋子里的灯全部都灭了,拿着一盏明瓦琉璃,对着一个角落,打摩斯电码。
“对面有人应答了,放心吧。”
徐抒估计这宫中年宴快要结束了,把自己写的信全部封好,码在桌子上。
“太后拦不了戚慕染多久,走吧。”
徐抒拿着自己刚刚准备好的包袱,带着陆以君飞快的下楼。
花娘等人被她放了假,想必都和姑娘们一起去逛庙会了,天下第一楼一个人都没有。
徐抒带着陆以君来到柴房的一个堆满了柴火的角落,一脚踹开了那个密道的门,钻了进去。
然后又转身把柴火堆好,把门关上。
陆以君:“…你设置的门好别致哦。”居然是用踹开的。
徐抒解释道:“密道这个东西就是一次性的,用过了就不能再用了,做的这么精致干什么,隐蔽就行。”
“方才就想问你,为何我们出宫一路畅通无阻,你又为什么说太后会替你拦下戚慕染?”
徐抒提着灯笼在前面走,听到他的话,忽然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了下来,就好像在密道里明明灭灭的灯火。
“太后…大约是想到了自己吧。”
太后真心疼爱她,才想放她自由。
因为太后知道,她不是一个能够接受夫君三妻四妾的女人。
太后大概也…因为这样而痛苦过。
徐抒不说话了,陆以君也就没有再问。
“阿抒,你跟我走,真的不后悔吗,你在这里有朋友,有产业,有疼爱你的太后…”。
徐抒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没说自己不回来了呀,这不是失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