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已经五个多月的身孕了,再往后,身体日益笨重,就不再适合长途奔波了。”鱼安安笑道:“凤钰说这一次要看着归期出生,我要呆在他的身边。”
她也是经过今日的宫变才更加明白,她的身份是真的不太适合呆在这里,她在这里呆得越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拿她说事,他们如今天是不太知道她的身份,若是知道了,哪里能容得她在他的偏殿里一住就这么久,就算她是大夫也是不行的。
再则她离开梦州已久,就算凤钰再信任她,知道她绝不会做出任何越轨的事情来,但是她却得顾及他的感受,不能让他在那里瞎想。
任梓舟明白她的想法,笑了笑道:“也是,他做为归期的父亲,应该由他守在你的身边。”
鱼安安听到他这句话眼里的笑意更浓,他又道:“你打算何时走?”
“明日一早便走。”鱼安安回答。
任梓舟点头道:“你既然想好了,那我也不留你,路上小心一些。”
鱼安安叹道:“抱歉,不能参加你的大婚了,等你家儿子满月的时候,若有机会,我和凤钰再一起过来给你家儿子洗周。”
东明的习俗是孩子满月的时候会有一场大的庆祝活动,名叫洗周。
任梓舟看着她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经认了离生做义子,就不再认归期做义女了,她出生的时候我估计也没法去看她,眼下将这个送给她,就当我提前给她做了洗周。”
他说完从身上扯下一块玉佩递给鱼安安,那是块万金难求的暖玉,暖玉的作用甚大,说是暖玉,其实是一块冬暖夏凉的宝石,带在身上,对身体有很好的调节作用。
前段日子他身子不好畏冷,这块暖玉是从宫里的宝库里取出来的,为的是助他的身体恢复。
此时将暖玉送给还未出生的归期,有着谢鱼安安为他治病的意思。
鱼安安伸手接过,笑道:“那我就替归期谢谢你了。”
鱼安安要离开东明,任梓舟和明姝都没有拦,知道她什么都不缺,两人都只是为她准备了一些吃食,临行前任梓舟又送了她一块腰牌,那块腰牌的功用甚大,对东明的官员而言,见腰牌如见天子。
鱼安安也没有拒绝,因为她有孕在身,这回梦州的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这块腰牌在身上,能避免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她来时是悄悄的来,走时也是悄悄的走,带着离生和岑寂从那扇偏僻的角门离开了东明的皇宫。
任梓舟并没有远送,只是送到那扇角门口,随着那扇角门的掩上,鱼安安便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任梓舟望着那扇角门若有所思,明姝淡声道:“怎么?还放不下吗?”
任梓舟淡淡地道:“若现在还放不下的话,朕也就不配做这东明的皇帝了。”
明姝失笑,然后敛了笑,认真地道:“我觉得这样其实挺好,你过你的,她过她的,往后虽然隔了千山万水,却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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