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点头,拍了拍他的后背;
“爷爷,等我身体痊愈了,我还是想再出谷,我想要去帝都,想要去完成我的帝命!”
“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
“好,爷爷支持你。不过,你要答应爷爷,万事之前先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好吗?”
帝素昇松开爷爷,认真的说:“嗯,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哦,对了,凩寒上神此次来人间有两个任务,一是找到奇石,将它带回仙界销毁;二是,保护你。”
帝素昇浅浅一笑,说:“我知道了,爷爷,您放心,我不会给他添麻烦的。”
眼前的云雾渐渐散开,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帝素昇瞧了眼,语气很欢快的说:“爷爷,我想去送送他。”
“去吧。”
目送帝素昇离开,老谷主沉叹一口气,说:“孩子,既然决定了,就大胆的往前走吧!”
“凩寒。”
帝素昇远远瞧见坐在凉亭里的凩寒正对着手上的东西愣神,走近一看,原来是自己送给他的凤凰小吊坠。
凩寒回过神,握了握凤凰小吊坠,说:“如此重要的物件,我并不想还给你。”
“上神想多了,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再要回来的。不过……”
凩寒起身,问:“不过什么?”
“你会好好保管它吗?”
“当然。”
帝素昇一笑,说:“那就好好保管它,别弄丢了。”
说完,帝素昇从他手中拿过凤凰小吊坠,然后系在绸缎末端;
这时,含情眸对上桃花眼,说:“凩寒,你是神仙,或许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但是,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
“我是神医谷素医,亦是帝国太子帝素昇。”
凩寒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对人笑,虽然还只是微微的一道浅笑,但足以证明从这一刻开始,他的石头心不再是石头心了。
“帝素昇,很高兴遇见你。”
“乐莫乐兮新相知,凩寒,此生有幸与你相识。”
凩寒上前一步,将帝素昇捞进怀中,说:“我要去帝都了。”
“嗯,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说。”
“我已经跟爷爷说,等我身体痊愈了,我便去帝都,找我的父帝母帝。”
凩寒愣了愣,问:“想好了吗?”
“嗯。”
“好,等你到帝都那日,我第一时间便去找你。”
帝素昇离开他的怀抱,笑着说:“此事,再议。”
“无需再议,帝素昇,老谷主应该跟你说了本上神此次下人界的任务吧?”
“知道,你放心,你不用费心思找我,因为有一样东西能让你时刻知道我在哪儿?”
“它?”
“嗯,所以,你要好好保管它,要是这个凤凰小吊坠不见了,就等于你把我给弄丢了。”
“它不会不见,你也不会被弄丢。”
“好,我相信你。时辰不早了,再晚些,神医谷就要偏离帝都了,快去吧。”
凩寒再把帝素昇抱在怀中,紧紧的,一下子之后便松开他,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径直出谷。
这样的背影才像一开始遇到他时的模样,反倒这两日在神医谷的他变得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虽然侗澄县一切都逐渐恢复原样,但帝都彻底解封城门还需要点时间,所以那些刚从侗澄县过来投奔亲戚好友的百姓一时间还不会返回侗澄县;
故而,帝都人口速增,比过去几年要热闹许多倍。
也因此,有些人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遇见了。
“哎,伏金?”
“封单?!这么巧!”
金府少爷和富家公子两大恶魔少爷在街头的酒馆门前碰着了,身边的自家仆人都识趣的退下,给他们俩人互相吹捧的空间。
封单本想上前搭上伏金的肩膀,但刚跨出的脚下意识的又收回来了;
伏金纳闷,嚷嚷道:“几个意思,封单,咱俩可是从出生开始就天天腻歪在一块,也就是你不再尿床了才定居到帝都的,现在咋了,嫌弃本少爷了?”
“不,哪能呢,谁会嫌弃国将之子呢?巴结都来不及呢。”
“打住,我是我,别扯上他。”
“哎哟,生气了?”
“你刚才的态度,是个人见着都会生气,随你,本少爷也不在乎。”
说完,伏金欲转身就走,但被封单一把搂住了脖子,赔笑道:“金少爷,金少爷,别生气了,向你道歉。我刚才不过就是注意了点,毕竟你是从侗澄县过来的,防备点也没错,对吧?”
伏金听完更生气,打开他的手,傲娇道:“你把本少爷当成那些东西了?封单,你赶紧消失,否则我可不顾小时候的情谊揍你一顿。”
“哎,别,别嘛,诚心诚意的道歉了,别生气了啊!”
封单再次搂住伏金的脖子,继续哄道:“说吧,怎样才不生气?”
“你说的?”
“金少爷尽管开口,小的定鞠躬尽瘁。”
“今夜不醉不归,酒钱算你的!”
“就这?没问题!走!”
“慢着,老规矩!”
“懂!”
封单扭头对闪到一边的仆从下令道:“清场!”
封府的仆从即可应道:“是,公子。”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酒馆里的人全部被封府的仆从用钱打发走了,整个场子就剩下舞女和一位温酒的酒师;
一切搞定之后,两家的仆从便守在酒馆门口。
两人落座后,封单主动举杯,说:“欢迎我的金少爷回帝都。”
伏金不说话,与他碰了碰杯,然后仰头杯中的酒饮尽;
酒师接着续杯,他又是一口闷,意犹未尽的说:“还是帝都的酒好喝啊!”
“当然是帝都的酒好喝,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跟着国将一起回帝都呢?”
空腹猛吞两杯烈酒,伏金许是酒气上来了,脸色绷着,说:“封单,别在我面前提他!”
“好好好,不提,不提,来,吃点东西,别光喝酒。”
“听说侗澄县很多人都尸变了,你们家……的仆从都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老太太不知从哪儿请来了一位叫什么……哦,素医,有他在府里坐镇,什么妖邪鬼怪的通通都得绕路走。”
“这位素医当真如此厉害?”
“你都看见了,还问什么?”
“这么厉害,他可有随你们一起到帝都?”
“哪能啊?人家是医者,得救死扶伤。”
“噢哟,那真有些可惜了,我还想见见呢?”
“你想见?还是别想了,我在府里那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一面呢。”
“你不是睡死了好几天吗?怎么可能见到?”
啪的一声,酒杯被伏金重重的放在桌上,问:“你怎么知道?”
“嘿嘿嘿,也就是听说的,道听途说的。”
“你还知道什么?”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说。”
封单伏在桌上,凑近他耳旁,小声说:“我还听说,你是被一位母老虎给打得睡了几天几天都没醒来,可是真的?”
“不假。”
“啊?真的是啊?”
“骗你干嘛?不过那只母老虎,本少爷挺喜欢的。”
“哦?能入金少爷的眼定是不凡,说说看,长得如何?”
“啧……”
伏金借着酒意上头,幻想着煞无心的模样,说:“美,如,天,仙。”
封单很是好奇的问:“她家住哪儿?带我去瞧瞧?”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连人家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不知道?”封单郁闷的喝了口酒,讽笑道:“那你自个在这儿美个啥劲儿?”
“你不懂,一眼难忘啊……”
封单瞅着这醉鬼,瞟了一白眼……
煞无心从梦中惊醒,梦里面到底是什么,她看不清,就是很恐惧的惊醒了;
“你醒了?”
煞无心没完全醒过来,恍恍惚惚的一把将伸过来的手给打开;
接着,书生莫名的被一道影子给甩在旁边的桌角,肩膀卡掉了皮,即使这样,他仍是没吭声,幸好椅子倒地的响声让煞无心清醒过来,及时收回影子,才不至于让书生身陷危险。
“你没事吧?”
书生缓缓站起,捂住渗出血渍的右肩,深吸一口气,说:“没事。”
煞无心还是看见了,说:“过来。”
“我真没事,只是脱了点皮而已。”
“过来。”
书生过去了,将手中的温毛巾递给她,说:“刚才见你出了很多冷汗,便想着拿毛巾帮你擦擦……”
“坐下。”
“什么?”
“我不想说第二遍。”
书生立马坐下,但还是与她保持距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自古男女授受不亲,不想让她背负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煞无心没说话,往他这边挪近,然后拿过他手上的毛巾,再接着扒开他肩膀上的衣服;
衣服刚扒开一点,书生立马按住她的手,“姑娘……”
“别动。”
书生愣了愣,最后把手放下了;
煞无心起初有些粗鲁的揭开他的衣服,引得书生闷哼了一声,这才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但过去,她也是这般给自己清理伤口的,也没哼过一声啊。
不过,当她看到他右肩很大一片地方都淤青了,甚至中间连皮带肉都被掀起了,看着都让人发疼;
所以接下来,她的举动变得很轻很轻;
用毛巾轻轻的把血渍清掉,然后悄悄的借用影子符咒的力量为他减轻疼痛,最后贴上金创膏的纱布。
把他衣服拉起的那一刻,煞无心说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书生急忙转身解释,却拉到了伤口,痛得他皱起了眉头,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第一时间跟她解释;
“姑娘不用说对不起,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小心的。”
“你什么时候会说谎话了?”
“我……”
“我都看见了,是我的影子符咒术伤了你,对不起。”
“我不怪你。”
“下次,还有类似的情况,你别再靠近我了,若我没有及时清醒的话,就不只是这样了!”
“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吗?”
“嗯。”
书生顿了顿,下一秒,他抱住了煞无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