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真的要把星凌牵扯进来吗?”
凩寒本是仙界上神,而且他是唯一一个神者继承了古神的力量,自然是要比别人为这三界安宁付出更多;
他不在意这些;
但,他在意星凌和身边的亲朋好友,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目前没有比这更容易遮人耳目的局了。”
天君也很心疼,白星凌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出于父君的角度,他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但是,他,除了是她的父君,还是仙界的天君。
“暮儿不在后,凌儿最听你的话,也是最黏着你的。”
“虽然我不说,但我知道在外人眼中,他们都觉得凌儿心悦你,而你身边除了凌儿外,就不再有任何女仙靠近,你们两个是众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君,我跟清风一样,都是把星凌当妹妹来照顾,我们不合适。”
“本君知道,所以本君才决定设这个局,这样既能瞒过众人,又能不让凌儿真的受委屈。”
“既然如此,那本神就遵从天君的安排,但是这回的事与魔界有关,日后的路会危险重重,就别让星凌再参与了。”
“嗯,本君也想好了,待局开篇后,便找个缘由送凌儿到菩提神那儿静修。”
“好。”
“这局,就定在三日后,凌儿的三万岁生辰。”
“嗯。”
三日后,正逢仙界小公主白星凌的三万岁生辰。
此时此刻,大小仙神带着悉心准备的贺礼前往星月殿庆贺,道道贺声和应景的奏乐环绕着,可是热闹得很;
不过,现场唯独缺了凩寒上神和夜神墨夜挚;但众所周知,他们两个会提前在生辰的前一夜单独为她庆生;
这就是小公主的团宠待遇,别人可是求不来的。
这会儿,白星凌吩咐身边的仙侍好生招待他们,然后躲开所有人的关注,悄悄的在心愿瓶中塞进一张纸条,正反两面都写上了字,但反的那一面被她用法术隐去了。
心愿瓶是姻缘阁阁主月老献给小公主的生辰贺礼,天上地下,仅此一个,珍贵得很;
而且,那纸条正是红线所制,所以,但凡写在上面的名字都会被月老给彼此牵上红线,保准一牵一个准。
然而,现在月老却是愁眉不展,后悔当初跟小公主说了“保准一牵一个准”这样的话了;
因为,小公主在字条上写的名字,正是凩寒上神。
从凩寒上神万岁成年以来,就有不少对他倾慕的女仙踏破了月老阁来求与他的姻缘,只可惜,这红线刚牵上就被神武残刃给一刀两断了,次次都是如此;
最严重的是有一次,红线刚准备拿出,残刃就到了月老面前,吓得月老都把姻缘阁关了好几个月。
再后来,月老可不敢惹这尊大神了。
可如今,一边是小祖宗,一边是“铁石心肠”、连天君都要礼让三分的大神,哪头都是他月老惹不起的啊!
“哎呀,怎么办呢,这……怎么办,哎,哎呀……”
月老愁得满地打滚,都快把屋顶给掀了,想来想去,准备去把姻缘阁的大门关了,像过去那样,闭关几个月,能拖一时算一时;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小祖宗来了。
“月老,月老……”
月老吓得急忙转身,连鞋都踢飞了,闪到床榻上,倒头装睡;
“月老,月老,快起来,这月神刚把月亮挂起,你怎么就睡了呢?快起来。”
“呼,呼,呼……”
月老打着呼噜,心里默念祈祷着:小祖宗,快回去吧,别折腾小神了,小神还想再守几世姻缘阁呢。
“阿……阿……嚏……阿嚏……”
月老鼻子一酸,一个喷嚏就露馅了,只好装迷糊;
“咦,小祖宗,你怎么来了?生辰快乐呀!哈哈哈……”
“月老,叫你装睡,你再不醒,你这白花花的胡子可就不保咯。”白星凌拽着月老的胡子,做做样子的扯了扯。
“别,别,别……”
月老急忙护住自己的胡子,讨好道:“别呀,我的小祖宗,这胡子可比小神的性命还要重要,小祖宗就别打它的主意了哈。”
“行吧。”白星凌左瞧瞧右瞧瞧,问:“月老,可收到我的心愿瓶了?”
“收是收到了,只不过……”
“月老,不过什么?”
“哎,这,小祖宗,你当真……”,月老突然停顿,凑到她面前,极小声的说:“小祖宗,你喜欢凩寒?”
“是啊,我喜欢凩寒哥哥。”
“小祖宗,这凩寒有什么好的?石头心,捂不热,冷飕飕的,就除了皮囊是仙界最好看的,呃……当然了,这神力也是最高的……”
“月老,不许你说凩寒哥哥的坏话。”
“哎呀,小祖宗,仙界这么大,你还小,有的是时间慢慢选,来日方长,选个适合你的,好吗?不着急的啊。”
“不好,我就喜欢凩寒哥哥。月老,是你说的一牵一个准,该不会是骗本公主的吧。”
“当然不是,小神牵的红线就没有失败过的。”月老心里嘀咕着:哼,这尊大神除外。
“那好,月老今夜就帮我跟凩寒哥哥牵上红线吧。”
“小公主,你当真要与凩寒牵红线?”月老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应该知道过去有不少女神、仙娥都想与凩寒牵红线,可没一个是有结果的。”
“她们怎么能跟本公主比,本公主从小就跟在凩寒哥哥身边,凩寒哥哥身边也只除了本公主外,再无别的女仙!月老,你还没看出来吗?”
“也是。”
月老再三思量,最后还是应下了,“好吧,既然小公主心意已决,小神定会成人之美,今夜,今夜就替你们两人牵红线。”
等到所有人都入睡的深夜之时,月老心惊胆战的拿出那张纸条化成的红线,然后施法将它系在白星凌和凩寒的手上;
这一次,残刃没有出现;
月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安安心心的回去睡大觉。
翌日,太阳高高挂在蓝天之上,一道轻盈的声音随风飘进玄冰殿;
“凩寒哥哥……”
“凩寒哥哥……”
“…………”
一名白衣女子十分欢喜的跑进玄冰殿,来到凩寒面前,举起右手,露出系在腕上的红绳,语气欢悦道:“凩寒哥哥,看,我们的红绳!”
凩寒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瞟了眼一同出现在自己左手腕上的红绳,平平淡淡的语气问:“你的主意,还是月老的杰作?”
女子听后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小心翼翼的问:“凩寒哥哥不喜欢吗?”
“…………”
凩寒不应话,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却伸出手,随后残刃便出现在掌间,再随着女子疑惑的眨眼间,她与他的红绳被一剑斩断,消失了。
这一系列的举动,凩寒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不喜欢,也没有生气;
但他这样做,就是很明显的在告诉她,她被拒绝了。
而且,月老的这根特殊红绳一旦系上,就不会断;
且不论,那是一把万物可破的残刃了!
主动断红绳的那人……是要承受一生不得所爱的悲惨代价!
“为什么?”
女子看着他,两眼泪汪汪的,哭泣道:“凩寒哥哥,你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与我结缘相守吗?”
“我不适合你。”
“不适合?怎么不适合?!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你是什么样的,我们彼此最清楚。凩寒哥哥,我喜欢你。”
“…………”
凩寒没有应话和表示,收起残刃,欲要转身离开。
“凩寒哥哥……凩寒哥哥……凩寒!!!”
凩寒停住了脚步,说:“我本没有七情六欲,此生也不会对任何人有所谓的感情。”
“凩寒,你知道拒绝我会有什么结果吗?”
“…………”
“别仗着你是仙界战无不胜的上神,就可以傲视一切!我是天君最宠爱的小公主,只要我将此事一说,你猜天君会拿你怎么样?!”
“随你。”
话落,凩寒已转身离开。
女子恼羞成怒,急得跺脚发泄情绪,朝他消失的背影放话喊道:“凩寒,本公主会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女子便失望透顶的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痛哭。
其实,门外还有一人。
墨夜挚刚从雪山回来,手上小心护着一颗被冰晶罩住的三瓣芝草,这是万年才开一次的圣物,传说集满九朵便能完成一个愿望。
所以,每万年生辰,他都会为她去摘来,如今这是第三朵了……
墨夜挚去星月殿找她,得知她不在殿内,便将三瓣芝草留在她的梳妆台上;
不过,出门时刚巧遇见她,见她十分欢喜的样子往玄冰殿方向跑去,便随着她一路跟来,想给她一个惊喜;
却没想到,无意中看见了这一幕,不好进去打扰又不想离开,便躲在门外。
说实话,见到她来找凩寒表白心意,他心里是难受的,见到她被凩寒拒绝,他心里又开心了;但是,见她如此的伤心,他心里又失望了,还伴着锥心的疼痛。
“星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