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罗猴抚摸着蛊母,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完全不惧怕的诱导性挑衅,还带着一丝邪笑,问:“确定吗?凩寒上神真的要动手吗?”
“…………”
凩寒当然知道煞罗猴在打什么主意,从那棋人阵出现开始,从诱他使出古神神力、棋人阵吸收了他近一成的古神神力开始,从与蛊母体内神秘力量过招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煞罗猴在布了一个怎样的局!
但是为了人界的安宁,还有他此生的无恙,凩寒唯有将计就计!
人界和仙界联手,界门早已为仙界打开,但并未对魔界打开,所以,魔界的人若私自下到人界,自身的法术是要受到一半的压制;
从而,蛊母体内的那股神秘的力量至今是没有办法达到最强的威力,加上它需要用一半的力量去控制那些寄居在百姓体内的幼子,如此一来,那股神秘的力量压根没法使出哪怕是一成的威力。
所以,煞罗猴使出棋人阵的最终目的是想让蛊母反吸他的古神神力,以此填补被人界压制的那一半力量;而如今,蛊母的力量因古神神力正在逐渐增强,若再不杀了它,那些尸人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说不定,墨夜挚无法阻止他的决定!
不得不说,煞罗猴这招还真是一箭双雕,既能解决他,又能让尸人变得更厉害而达到某种目的!
但是,他凩寒就是喜欢这样看似天衣无缝的局,越是花里胡哨的东西,往往越不需要太复杂的破局之计;
只需要,一剑,即可!
此刻,残刃随着凩寒的手腕旋转一圈,继而一缕缕古神神力聚在剑端,杀气十足的蓄势待发;
见此杀意腾腾的残刃,煞罗猴仍是不怕,说:“凩寒上神是铁定了心要杀我?”
“本上神没时间跟你废话。”
“我告诉你,你敢轻举妄动,帝国甚至整个人间即将不复存在!凩寒上神,你不怜悯下那些百姓吗?他们多可怜,多无辜啊……”
“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操心人界的百姓,那本上神就给你一个机会表现。”
话落,残刃便冲煞罗猴而去;
面对势不可挡的残刃,煞罗猴先是自傲一笑,而后单手将蛊母托起,对准残刃袭来的方向;
残刃抵在蛊母外皮一指之隔的距离,两股力量的威力不相上下,但随着时间,很明显是蛊母的力量在逐渐扩增,欲有吞噬残刃的趋势。
煞罗猴嘚瑟大笑,说:“凩寒上神,虽然你的古神神力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蛊母它也是个吃不饱的大胃王;而且吃得越多,它就会变得更厉害。”
“是吗?看样子确实是挺能吃的。”
煞罗猴看着凩寒那张毫无一丝变化的脸,惊疑道:“你的神武残刃即将被吞,不心疼吗?”
“号称三界第一神武,若它连魔界一魔宠都敌不过,不要也罢。”
“哈哈哈,今日算是领略到了凩寒上神的石头心,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
“怎么样?凩寒上神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古神神力可还充裕?”
凩寒点点头,说:“还可以,不过这个问题,本上神也想反问你!”
“问我?问我什么?”
“是啊,本上神也想知道你的力量是不是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呢?”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凩寒另一手轻轻一抬,煞罗猴即刻与残刃换了方向;
“居然……居然是障目法?!怎么可能?!”
煞罗猴瞪大眼睛,脸上的恐惧神情露出了,面目狰狞的扛着蛊母吸取自己体内的力量。
从一开始蛊母吸取的不是残刃上的古神神力,而是煞罗猴身上的幽冥之力;
此时此刻,残刃就在蛊母身后,就等凩寒的一个手势。
煞罗猴的那一成幽冥之力已剩不多了,他本身就抵不过蛊母的那股神秘力量,所以面对此险境,他的结局就是束手无策的等死。
但他仍是不甘心的吼道:“怎么可能?不可能!!!”
“你太差劲了,蠢到连最简单的法术都识不破,滚回去,下辈子擦亮点眼睛,寻个好主人好好修炼吧!”
说完,凩寒直接反手一劈,残刃便一剑穿破蛊母,瞬间,蛊母的残骸在古神神力之下化成虚无;
然而,残刃并未停止攻击,剑尖继续捅进煞罗猴的心脏;煞罗猴奄奄一息时,吊着一口气来表达自己对魔君的忠心;
“魔君,属下无能,险些坏了您的计划,现在,属下唯有先去一步,借此谢罪,来世,属下还要成为您的属下!为您效力!!!”
就在此话落下时,突然凭空打下一道很强的幽冥之力,它直接阻断了残刃的进击。
“凩寒,你已经杀了本座的魔宠,现在还要杀了本座的人吗?未免过于猖狂了些?!”
“魔,魔君……”
煞罗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自己的幻想,但最后还能再听到魔君的声音,也死而无憾了;
那一刻,他笑着闭上了已被血丝布满的双眼。
“煞罗猴,本座在,你就只能活着!”
与此同时,煞罗猴被幽冥之力从残刃的剑尖拉出,接着,一团黑气聚在他心脏的洞口里。
凩寒召回残刃,眼神扫视周边,除了那团魔气,并未发现魔君的身影,想来应是分身;
“魔君不惜耗损修为也要分身下到人界,不会就是特意在本上神的剑下救下此人吧?”
“凩寒,你比当初还要猖狂!”
“早在几万年前,魔界挑衅仙界,那一战,魔君不是已经领教过本上神的猖狂了吗?何必再大惊小怪呢?”
“凩寒,时过境迁,你觉得还能继续猖狂吗?”
凩寒毫无表情的反问:“魔君觉得呢?”
“哈哈哈……本座认为,你的威风时光已到头了!”
“哦?本上神觉得你的认为不准确。”
“那凩寒上神说说看……”
“你曾是本上神的败将,那无论何时,你依旧是本上神的败将!”
“是吗?本座猜你是还未看清当下的形势,现在,你已经输了!”魔君狂笑几声,接着说:“你以为杀了蛊母,那些尸人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吗?哈哈,错了,本座的魔宠岂是这么好杀的?”
“…………”
凩寒表面很冷静,但是脑中想到了他,内心便不受控制的有些波动;
“这一切都是假象,接下来,你看到的就是本座的意图,哈哈哈……凩寒,好好欣赏本座安排的这场好戏吧!”
狂笑声下,一阵魔气卷走了煞罗猴;
而就在这刹那间,侗澄县的方向出现了一道血光,最后消失在了帝都,皇宫的方向。
凩寒盯着那方向看了好一会儿,眸中曾几度快速闪过一丝担心……
“这场戏总算谢幕了,不过正如本座之意;很快,第二场戏要登场了!凩寒,本座很期待与你再次见面!下一次,或许本座还会认识一位新朋友!哈哈……”
这道声音落下后,凩寒内心不再是微小的波动,而是宛如波涛汹涌,面部的青筋根根暴起,握住残刃的力度已经可以砸碎巨石了。
但只是一瞬间,他闭起眼,深呼吸,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从未有过这样激烈的情绪,这是第一次,!
凩寒收起残刃,垂眸看向腰间的绸缎,然后拿起末端的那颗凤凰小吊坠,将其紧紧的握在掌中,第一次如此严肃的祈祷道:“希望来得及!”
下一刻,他现身到了侗澄县。
当凩寒站在侗澄县城门时,看见原本拉着火炮的军队正往城门这边走来,他们个个满脸不可思议和惊喜的探讨着方才所见的神奇之事;
“这也太神奇了,就一瞬间的事,那些尸人通通都变好了!”
“老天爷开眼了,感谢老天爷的垂怜!说实话,当时那情况,我还真的开不了这炮,他们大多都是我们兄弟的亲戚好友,这,这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是啊,幸好,幸好!!!”
“行了,别叨叨了,赶紧回宫复命吧,帝皇还在等着我们呢!”
“是是是,快走快走,这事也耽误不得……”
在他们出城门的那一刻,凩寒现身到了金府附近的十字路口处,站在原地,无论他怎么感受,都没有他的一点气息;
侗澄县此时仍是很安静,但是来来往往的百姓们都恢复了,虽然精神上还有些倦怠,彼此互相搀扶着路过凩寒身旁。
凩寒回头望向金府,大门依旧紧锁着,不用去敲门都知道里面没有一个人在;正准备施术前往乱葬岗时,视线里出现了两个人。
“凩寒哥哥,凩寒哥哥……”白星凌欢喜的跑上去,关切问道:“凩寒哥哥,可有受伤?”
凩寒揉揉她的脑袋,说:“没有。”
“凩寒,你回来了!”
“嗯,辛苦你了。”
“凩寒……”,墨夜挚摇摇头,欲言又止的,神情很凝重,随后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
在没有感受到他气息的时候,凩寒就已经知道了,“他呢?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