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两种力量，此消彼长
这一刻，两个强大冷静的男人，同时慌了，眼神中除了慌乱还是慌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情绪。
难道就算渊祭已经成魔，也没有办法彻底的抑制住她夙命中守护的天性么？所以说，在烈焰深渊中的千年，她根本就没能把身体中的守护之性洗去？！！
“怎么会这样？”慕月现在整个人都是木然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埋怨了渊祭这么久，怪她！恨她！！恨她当初的决定，可是现在从洛离口中得知到了一切的真相，除去了内疚与羞愧，剩下的大概就只有痛了吧？让人几欲窒息掉的痛，原来她背负的竟然一直都是这样沉重的东西！！
守护之灵！！原来她竟然是守护之灵！！所以说守护已经不仅仅是使命这样简单的事情而已了，而是她的夙命，生生世世都要背负的夙命！！
这样沉重的东西压在她的肩上，她却从来都不曾对他说过，反而是义无反顾的背负了所有的过错，只为了他一个人奋不顾身！！把她守护了万年的众生就那么放置于魔界的阴影之下，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堕入魔道也要和他在一起。
原来，她爱他从来都不曾比他自己爱她少一丝一毫！！
选择堕入魔道，慕月明白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必定是经过了诸多的考量，确定自己会有一线生机才会冒这样的风险，可是，她这样，可是到他的心会有多痛？！！
为什么要一个人背负这么多的过错？守护大陆万年的守护之灵现在选择成魔，就算慕月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烈焰深渊的可怖，可是也能够想象到她这一千年来在那里所受过的苦。
可是就算是这样，就算渊祭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这样自私的选择，却还是没有办法违背她骨子里的本性么？
慕月不信，不信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守护之印的出现，意味着渊祭在烈焰深渊中所受的千年之苦，都是白白受苦而已，就算她这世已然成魔，可是那守护之印现在却压制了她身体里的魔性，这样一来，她现在的状况与千年前又有什么区别？
她毁掉了魔界之后，不是还是要面临灰飞烟灭的命运么？
急切的从洛离手中把书夺回来，急切的翻看着，既然这《亡灵系法典》中记载了如此多的秘密，他就不信找不到渊祭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不信！！
“沙沙……”的翻书声被洛离一直白皙修长的手打断，洛离把手按在慕月翻看的书上：“不用找了！！”
“不，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猛的推开洛离的手，继续翻看着书，企图找到哪怕一丝一毫能够解释渊祭现在状况的信息。
“我说不要再找了，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翻书，翻书，还是翻书，过了片刻，慕月才猛然把视线从书上移到了洛离的脸上，表情有点儿难以置信，又带着些许的欣喜：“你，你刚刚说什么？”
这样慌乱的慕月，洛离还是第一次看见，也许姐姐真的没有爱错人吧？叹息了一声：“我大概明白守护之印为什么会出现了！”
“为，为什么？”
“这些日子，我姐姐跟以前相比可有什么改变？”
慕月低头想了片刻，震惊的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洛离：“你是说？……”他慕月并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那么聪明的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些日子渊祭不是变了，而是变了太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在那个小山村遇到了连城的时候吧，那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让渊祭那样嗜血的一个人竟然不忍心对那个女孩子下手！！是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渊祭就已经开始有了改变，她开始变得优柔寡断，变得，善良？
一直杀人成性的渊祭，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女孩子可以一直保持笑容想要夺一个国家，竟然对生活在苦难中的百姓生出怜悯！！这些都是以前从来都不会有的事情，那样的渊祭，藐视天下人如蝼蚁，如草芥！何曾在乎别人的性命？何曾理会过常人的死活？
可是就从遇见连城的那一刻开始，渊祭竟然变了！！而慕月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担心，担心她的守护之心是不是已经苏醒！！
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烈焰深渊中的一千年，虽然让我姐姐成了魔，但是就算魔的力量再强大，也没有办法把她身体中的本性完全剔除，毕竟守护之灵的力量不容小觑不是么！！”
“所以说，所以说，渊祭现在身体中有两种力量？一种是魔的杀戮本性，一种则是她夙命里的守护本性？”
“对，如果我猜的没错，之前守护之印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出现，是因为魔性一直都占据着主导的地位，而我姐姐的改变，让魔性被抑制，那份姐姐夙命中的东西便壮大了起来，并且压制住了魔性！！”
他这一次与姐姐见面，就隐约的察觉到了姐姐的不同，她身上的那种血腥的味道好像明显的淡了，人也不像之前般冰冷，变得温和了很多很多！！
本并没有联想到什么，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以前的姐姐一直冷漠嗜血，毫无人性，所以身体里的魔性便一直处于绝对强大的位置，轻而易举的就能够抑制住那份她身体里本就残存不多的守护本性。
可是因为姐姐的改变，让魔性被抑制，才给了守护之心壮大的机会，通过晋级彻底的全面复苏，才会导致守护之印的出现，可以这么说，她身体中的两种力量，处在一种此消彼长的状态，魔性强大，本性便被抑制；而本性壮大，魔性便被抑制！！
“既然如此，我可以理解为，只要让魔性重新壮大，守护之印就可以消失么？只要你姐姐一直都像以前一样，是不是她就不会再有危险？”慕月问的认真，眼睛中有一种情绪叫坚定，似乎已经打定了某种主意。
“我不确定守护之印会不会消失，但是让魔性占据主导地位，绝对不会是坏事！！”只有让魔性一直壮大壮大，不断的壮大，才会有可能让姐姐身体里的本性有机会被彻底的吞噬，只有这样，姐姐才不会再有任何的危险。
不过，如果这样，姐姐永远都会是一个魔，注定会杀戮一生，甚至是生生世世！！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变成第二个魔君！！
长叹一声，洛离仰头看着天上漂浮的云，姐姐，前世的你真的想要这样的结局么？哪怕有一天你会变成第二个魔鬼，也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么？是这样么？前世你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不是已经是奋不顾身的孤注一掷？
视线重新看着慕月：“就算我姐姐有一天会变成第二个莫邪，你还是会爱她对么？”
“我早就对她说过，就算她想要杀尽天下人，我都会陪着她一起屠戮众生！！”变成第二个莫邪又如何？天下众生的死活与他们何干？渊祭身为守护之灵时，就已经守护了大陆万年，够了，既然是她曾经过守护的大陆，毁掉也是理所当然！！
“希望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辜负了我姐姐，我一定会找你拼命！！”淡淡的看了慕月一眼，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至极，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威胁。
“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这不是他的承诺，而是千年前就已经烙在心里的深情，渊祭已经是他身体中不可剔除的一部分，是让他愿意放弃一切都要追逐的人。
“你记住就好，说起来，我姐姐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很奇怪不是么？以前看见他这个亲生弟弟都冷酷如冰，想要杀掉的人，却忽然会变得温和善良，难道不诡异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姐姐有如此明显的转变？
到底是什么事情把她残存的本性重新勾起？甚至连守护之印都能重新出现！！
说起这个，慕月视线不禁有些冰冷：“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女童！！”只是那个有着最明媚笑容的孩子，让渊祭百毒不侵的杀戮之心出现了缝隙，并且这缝隙越来越大，助长了她的本性，压制了魔性！！
“你想怎么做？杀掉那孩子么？”既然姐姐是因为一个孩子而改变，杀戮当然是最直接，最简单，可以直达目的的方法！！
“真的要直接杀掉？劝你不要那么做，我姐姐会恨你！！得不偿失。”
勾起嘴角一笑，他慕月怎么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这种事情当然要借刀杀人，只要让渊祭亲眼看到那连城惨死就够了，只要让她亲眼看到她最是爱护的那孩子死掉，慕月相信，那种愤怒，一定可以刺激到她，刺激到她身体里的魔性。
既然成魔是唯一一条可以让渊祭可以活下来的路，那么就这样吧，不能让她动摇，就让她重新回到以前那个嗜血冰冷，没有人性的渊祭就好！！为她杀尽天下人又何妨，慕月只要她可以活着，只要她可以活着，一直陪在他身边！！
那连城真的很天真，那样干净美好的笑容相信只要见过的人就会动容，就连慕月都有些喜欢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但是为了心爱的人能够活着，这连城必须要死！！
“今天的一切，都不能告诉你姐姐，绝对不行！！”她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多了，慕月真的不想要再看到她痛苦，不想，就这样吧，一切血腥肮脏，见不得人的事情就让他一个人来做！！
洛离撇嘴，这死狐狸还真当他蠢么？
“我不会告诉她的，如果她现在知道一切，那么她千年前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