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现在是在起兴街做什么的?”申剑的妈妈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m.。
老魏笑了笑,说道:“阿姨,我们在起兴街开了个酒楼,就是那个鼎盛酒楼,现在刚起步。”
“什么?!鼎盛酒楼是……是你们开的?!”申剑的妈妈手里的水杯都差点没端住。显然,她也是知道起兴街的鼎盛酒楼的,起兴街现在在清河城的名声越来越响,里面有什么产业,基本上整个清河城的人也都知道。所以,她知道我们鼎盛酒楼的名号并不奇怪。
“鼎盛酒楼是你开的,还是你们家里人……”申剑的妈妈看着老魏,又问了一句。她根本不相信,一群年轻人能干出来这么大的买卖。
老魏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个嘛……算是我们一起打拼下来的,应该说是我们的,跟家里人没关系。这些人,都算是鼎盛酒楼的老板,是元老级的人物了。您儿子也算是我们里面元老级的,本来也应该是一个大老板,但是他不是先回来了嘛,前几天发分红,我们没能第一时间给他。这次来,我们也是给他带来了。”说着,老魏从自己包里摸出了厚厚两叠钱,拍在茶几上了,“申剑之前为了我们的产业做出过不少努力,这笔钱,是他应得的。”
看着桌子上这一笔钱,申剑的妈妈手足无措起来,也不知道是该拿还是不该拿。
就在这个时候,申剑从里面房间出来了,穿着一身崭新的衬衫、西裤,过来之后直接把钱拿了起来,塞进了老魏包里,皱眉说道:“老魏,你刚来就给我扯犊子呢?把钱拿回去,回去给哥几个分了,这钱我可没脸拿!”
老魏说道:“谁说你没脸拿?跟着我们打拼了那么久,这分红的钱,本来就该有你的一份儿,你就老老实实拿着吧。”说着,还要把钱掏出来。
申剑板起脸,说:“老魏,你他*我翻脸呢。你这钱要是敢再掏出来,我立马走,你们自己去接阿武。”
老魏愣了愣,想了想之后到底也没把钱拿出来,耸耸肩笑道:“那随你吧,反正你的钱我一直帮你留着呢,等你需要的时候,直接找我拿就行。”
“那妥,你就留着吧,没准儿以后我买房的时候得用呢,不过完事儿以后,我肯定会还给你们的。”申剑松开了老魏,看了看我们,苦笑道,“妈的,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了,我找了自己最上台面的衣服了,结果跟你们这群大老板一比,就是一个跑腿的小弟。”
我们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老魏搂住了申剑的肩膀,用不怎么大,但是明显可以听出来不是开玩笑的语气说:“你的西装,我也给你做了,只要你能回来,立马就是鼎盛酒楼的大老板!”
一听这话,申剑他妈妈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不过申剑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出来了,我就没脸回去。哥几个能混到现在这一步,我看着就已经很高兴了。现在我日子过得还不错,我也挺满意的,朝九晚五,很满足了。行了,老魏,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做出来的选择,是不能收回去的,不是吗?而且,我回去,我也没脸见付哥。就这么着吧,老魏,别提那些有的没的,咱们快去接武奕吧,这小子,我得有一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老魏点了点头,笑道:“那行,咱们别耽误时间了,就直接过去吧,还两个小时的路呢。”
说着,就要离开。申剑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跟他妈说了一声,就跟着我们一起出去了。申剑的妈妈在后面送我们出去,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
到了门口的时候,前面本来又说有笑的老魏等人突然就没了动静,停在门口。我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突然心里一紧。
“你们来了啊?!”果然,是我熟悉的声音——申晴回家了。
算算时间,今天正好是周六,南关一中高三周六补课,补半天,现在也确实是申晴到家的时候。我本来开始觉得,这次来这里没有碰到申晴挺幸运的,没想到该走的时候却见着了。
前面的老魏、陈雨他们让开路一条路,让申晴进家门,这下子,我直接就跟申晴隔着不算长的距离,互相看见了。
申晴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头发比以前扎的低了,看起来温柔了很多。她身上,好像也被打磨平了什么东西,没有了以前看起来就有些叛逆的气质,背着一个小书包,看起来跟乖乖女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相互看着对方,得有十几秒,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把眼睛从对方的身上离开。老魏他们也看着我们,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我似乎能从申晴的眼中读出来很多复杂地情绪,多到我根本没有办法去一一明白。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希望我此时能对她说些什么。
我要对她说什么呢?有很多,比如问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问问她我伤害了她,她现在的心还会不会疼,问问她上次为什么要去看我的比赛,要尽可能近地跟我一起承担着痛苦……
不过,我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申晴的眼神,原本还有一些的光彩,也慢慢黯淡了下去。
这时候,申剑清咳了一声,说道:“小晴,放学了?一会儿帮咱妈干点家务,今天咱爸加班,晚上不回来了,我应该也不回来,你跟妈两个人吃点吧,吃点好的。”
“哦。”申晴低下了头,不再看我,眼神中的色彩彻底沉寂下去。然后,她什么都没说,慢慢走了过来,跟我擦肩而过,只留下了一股我无比熟悉的香气。
当申晴从我眼前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心里一疼。这疼痛,比我暗疾发作时还要痛苦万倍!我多想转过身,一把拉住申晴,再去抱住她,但是我知道我不能。
人一旦错过去了什么,就很难再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