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跟唐之洹喝了一个下午。我本来也就是要跟他点到为止的,结果他非说自己现在心情不好,就是想喝酒。而且,还跟我打包票,说这次喝多了就老老实实睡着,绝对不再整出幺蛾子。
我见他既然这么说了,加上他心情也不好,干脆就放开了整吧。所以我们两个有心事的人就一直整到了晚上。期间,我安慰唐之洹,一些事儿别放心上,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说:“别人的话我根本不信!我还是相信小蜜。而且,就算她以前怎么样,也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只要以后好好的也行,”
我心说唐之洹还真是个男人,这样的事情也能原谅。想想也是,谁还没个过去,如果小蜜以后愿意老老实实和唐之洹过下去,也没什么。不过,要说心里不舒服,还是肯定的。唐之洹就是再爷们,也受不了这个。所以,跟我对着吹瓶子的时候,还是一阵猛灌。
结果,果然不负众望,唐之洹喝多了之后,发飙了。幸好,适逢赶上老魏他们下班回家,帮着我把唐之洹给削老实了。从此,我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酒晕子的话比男人的那句“我就蹭蹭不进去”还不靠谱。
唐之洹醉倒前的一句话就是,他回头还是想和小蜜好好过下去的,毕竟遇上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
把唐之洹削老实了之后,我一个人喝得晕晕乎乎的,躺在客厅里面,脑子里也是理着我和申晴的事儿。我现在真的越发觉得,自己和申晴真的是因为秦浅的事情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了。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和申晴在一起,同时给秦浅一个家。本来这些都是申晴可以接受的,但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就一定要秦浅离开呢?
我闭着眼睛,就这么想着,脑子也越来越昏沉——酒现在有点上头了,和唐之洹拼酒,真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本来都已经打算干脆就在客厅凑活一夜得了,反正现在天也不怎么凉了。过了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听见有人过来了,我也没睁开眼,还是这么躺着。
一条毛毯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后一只柔软的手摸了一下我的脸。
“阿寻?你睡着了吗?”居然是秦浅,她叫了我两声,见我没回应,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如果当初没有申晴,你和我现在是不是会很幸福……”我本来是想起来的,但是一听这话,又改变了主意。
秦浅声音很小,伸出手来,勾住了我的一根小指,很轻柔:“我听苏忆姐说,你最近总是跟申晴吵架,她说你还是在乎我的,只是我晚了一步,所以就错过了一年,以后还有可能错过一生。我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看成家人,还是看成爱人。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爱的那个人。要是能回到两年前就好了,我不会让你变成什么男人,哪怕你一无所有,哪怕你什么都不懂,我还是要喜欢你,要全部的你……”
秦浅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似乎是哭了。自从她上次被申晴打了一巴掌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过话了。这段时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虽然是以为我听不到。
“申晴想让我走,你想让我留。我既不想看你们吵架,也希望你能回过头来找我……我现在心真的很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怎么了。我处处想让你快乐,让你开心,却也想让自己和你有一个美满的结局。这就像是你想让申晴幸福,又不愿意让我无家可归吧。命运,可真是能捉弄人的,总是搞的咱们那么矛盾。或许,咬咬牙,就不矛盾了呢?不过,阿寻,真的,不管怎么样,你好,我就好。说真心话,如果你真的继续和申晴在一起,觉得我是个累赘,我真的可以离开的。我这话就曾跟苏忆姐说过,她说我傻,像我这种人,注定什么都得不到。我不这么觉得,我不想逼你,你如果不快乐,那我就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很没用,喜欢了也不敢去争,或许,没有你,我本来就活不下去……”
秦浅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快要听不见了。她最终站了起来,慢慢离开了。我听完了秦浅的话,心中真的五味杂全。她总是把自己摆到一个卑微到泥土里的地方,像一身是伤的人,根本让人不忍心去触碰。
她越是娇弱,我就越是不愿意去伤害她。相比于申晴的强势,我心里的天平也在一点点往秦浅那边倾斜。
毯子是秦浅的,上面还有她幽幽的体香,闻起来很舒坦。我就这么盖着秦浅的毛毯在客厅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老魏把我从客厅拽了起来,说是悦迪那边出了点情况。
我说今天不是悦迪开始开业的第二天吗,还能出什么事儿?
老魏说:“不是悦迪的事儿,是你抓的那个人,昨天王哥审了一个晚上。”
“怎么?问出什么来了?”我一下子就精神了,虽然酒还有点后劲,但是也没有什么大碍。
老魏摇摇头,说:“没有。”
“草!”我锤了他一拳,“没有你说什么。”
老魏说:“那个人的嘴,比咱们想的还硬,就算是王哥也无可奈何。不过,今天一大早王哥给我打电话了,说悦迪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来领人的,顺便叫你过去一趟。王哥已经把那个人扣在悦迪了,那个人很淡定,就说一切都是误会,你过去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这个人是谁,王哥说了吗?”我愣了。竟然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地去领人,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魏看了我一眼,说:“王哥说,这个人自称叫葛志明,跟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