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一个矮矮小小,带着眼睛的小个子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盒烟。
龅牙笑了笑,说:“周文岩,这次跑腿跑得挺快的啊。行了,烟放这儿吧,钱回头给你,你先去给我们把衣服洗了。”
“啊,又回头给……”那个叫周文岩的小个子哭丧着脸,但是看到龅牙脸色变了变,立马就不敢说二话了,“好,我这就去洗。”然后,他就挽起袖子,往里面走。里面是阳台,上面摆着三盆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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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岩往里面走了走,这时候才看到我。他见到我,立马就笑了,到我面前说:“哎呀,你是新来的吧,早就听说这宿舍要来新舍友了,没想到这么早就过来了。你好,我叫周文岩。”说着,伸出了手。
这个人倒是挺友好,我也笑了笑,跟他握了握手:“你好,赵寻。”
“那行,以后我就叫你寻哥了。”
这时候,龅牙看到周文岩没去洗衣服,立马朝着这边吼了一声:“周文岩,你干什么呢?!衣服明天还得穿呢,你再不洗,明早就干不了了!”
周文岩一哆嗦,连忙回道:“好的,龅牙哥,我这就去洗!”然后,他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说:“回头再聊啊,寻哥,我先把衣服洗了。”
然后,周文岩就去了阳台,蹲地上开始洗衣服。
我皱了皱眉头,从包里翻出了一包“存货”,点了之后就去了阳台。阳台上,周文岩洗着衣服,脸上还有出去买烟跑出来的汗。
他见我也过来了,抬头看了看我,笑道:“怎么,寻哥,你也有衣服要洗?”
我摇摇头,说:“有要洗的我自己会洗。抽不抽?”说着,我晃了晃手里的烟。
听到我不用他帮我洗衣服,周文岩松了口气,然后摇摇头说:“不了,寻哥,我不会抽。”
我收回了烟,看了看这三大盆衣服,说道:“你为什么给他们洗衣服,他们是给你钱还是怎么的?”
周文岩乐呵呵地说:“反正我这不是也没什么事儿嘛,舍友有需要,我就帮帮他们呗,都是一个宿舍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看了龅牙他们三个一眼,说:“他们恐怕不这么想吧。”
我这句话一出来,周文岩也不说话了,只是低头洗着衣服。
我蹲了下来,小声说:“你也骗不了自己,何必呢。大老爷们总这么被人压着不好吧。你以为自己对他们好,他们就记你的恩情?你退一步,只会让他们更进一步而已。”
周文岩身体僵硬了一下,抬起了头,冲我乐了乐,说:“寻哥,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龅牙站了起来,骂了一声:“他妈的,开学真没意思。哥几个,走,跟我上网去!下午的课不上了。”
“行!”另外两个人都同意了。
然后,他们三个就得得瑟瑟过来了,站到阳台门口,也没进来。龅牙站在那里,一伸手:“周文岩,把你的公交卡给我用用,我们哥仨出去上网。”
周文岩皱皱眉头,赔笑道:“可是,龅牙哥,我一会儿还得出去一趟呢。”
龅牙想都没想,随口说道:“你不会用钱吗?”
这话我自己都听出火来了。我就不信了,这样周文岩还能忍!
谁知道,周文岩愣了愣,甩甩手上的水,默默把自己兜里的公交卡就掏出来,给了龅牙。
龅牙拿着公交卡,连声“谢谢”都没说,转身就带着人走了。
我也是没话说了,男人能当到周文岩这份儿上,也真是够了。我没再理周文岩,而是叹了口气,直接就走了。
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周文岩衣服还没洗完。对于这个人,我真是没什么话好说。有时候,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不自己自强,谁也拉不起来。
空着的那个床铺估计也是一个转来的新生的。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下午正是报道开学上课,估计这个人得到下午才能见到吧。
我直接给高山、陈鹏佳、阿窦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收拾好了没,收拾好了就出去吃饭。这些人也都差不多了,于是我们约了个地方,就去碰头了。
东关三中门口有不少小馆子,我们找了一家干净的就去了,点了点菜就开始整。
我问他们宿舍怎么样,有没有靠谱的。高山第一个摇摇头,说:“妈的,一群书呆子,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掰不倒,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他妈明明是个体育生,也不知道怎么分的宿舍,分到了文科班里,真是晦气!”
阿窦哈哈大笑,说:“体育生那边没地方了,把你安排在了那里呗,很正常。”
高山无奈地说:“跟那群书呆子我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不如这样吧,阿寻,我今晚去你那边,跟你们宿舍一个人换换,你看怎么样?”
我说道:“你随意吧,不过,我得先说好,我们宿舍渣得一比,三个刺头加一个怂包,还有一个我还没见过面,还不如你们宿舍呢。”
“刺头?”高山咧嘴笑笑,“刺头好,我就喜欢收拾刺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就过去,相信你宿舍的肯定能给我一个面子。”说着,他把自己的拳头捏得“嘎嘣嘎嘣”直响。
我倒是无所谓,宿舍里来个高山也挺好,总比看着龅牙装逼,周文岩装怂强多了。
阿窦跟陈鹏佳它们宿舍到还算正常,暂时也没打算要换。按他们的话说,他们的室友都不怎混,但是人还不错,混熟了自然能带起来。
“对了,”阿窦突然说道,“几天我也跟我室友打听清楚了,这东关三中,水确实很深,怪不得裴哥来这里几个月也没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