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协助赵怀安击杀雨化田。状态:已完成。是否立即传送回主神空间?”
“否。”
“请于一个小时内通过印记向主神提出回归要求。逾时未归者,抹杀。”
雨化田身上插着凌赵二人的两把剑,老柴的三枚飞镖,常小文的圆环,一个郑效玄高斯枪打出来的枪痕,还有雷令二人与陆无圣留下的三处掌印,甚至头部也凹了一块,正咕咕咕地流出一些红白之物,那是哈刚童嘎的盾牌砸出来的。
除了星火小队,其余诸人对此种情况熟视无睹。他们都是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上闯荡了几年几十年的老江湖,再惨的死状也曾见过,相比之下,雨化田的死状算不了什么。
陆无圣还好,他虽没见过这样的惨状,但好歹也是直面过死人的,因此只是脸色有些难看;而郑效玄与秦梦菀两人只看了一眼,便干呕几声,跑到一边去,再也不敢过来。如果不是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吃东西,腹中空空如也,只怕当场便要“喷薄而出”了。
其实这也是必然的。在现实世界之时,因为各种约束,他们都没有杀过人。即使进入主神世界后,因为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也就只有在进入洛水之前,还有在之前的那声混战中,他们才用远程方式杀过人,且没有专门去看那些尸体,因此会这样也不足为怪。
或许有人认为,他们在现实世界肯定也看了无数有关尸体、血腥方面的电影,承受能力不可能这么弱,但看电影是一回事,直面尸体又是一回事:简单来说,在看电影时,自己清醒地意识到,那只是电影,因此潜意识里便会觉得这都是假的,即便它做得非常逼真。而在现实中,再也无法逃避,因而恐惧的情绪为之放大,便是再坚强的人也会害怕。
当然,以上说的全是初次见血的人,那些杀人如麻的人不在此列。
言归正传。
赵怀安等人看到郑效玄两人的表现,神色却是各有不同。赵怀安三人脸带欺许:他们认识二人有这表现,至少证明他们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如无意外,以后也不会变成危害江湖的魔头;而顾少棠等人却是有点瞧不起的神色:连一个死人都怕成这样,以后还有什么前途?无外乎胆小之辈罢了。
“好了,现在雨化田已然伏诛,我们也该功成身退了。”赵怀安道。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还是继续去找东厂的麻烦吗?”凌雁秋涩声问道。她觉得,赵怀安不会带上自己,到时自己又是一个人在江湖漂泊,那种孤独寂寞之感,她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但现在让她再去过那种生活,却说什么也不会愿意了。
赵怀安久久盯着凌雁秋,直盯得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之后,才突然笑道:“不了。在江湖上漂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不知你可有去处?”
凌雁秋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喜出望外:“虽然我也没有去处,不过,我们可以重操旧业,把龙门客栈再开起来,到时你做老板,我做老板娘,再招几个伙计……”说到后来,声音低不可闻,连颈子也羞得通红。
“哈哈哈哈。”赵怀安开怀大笑。他早已知道凌雁秋的心意,只是因为对邱莫言的事耿耿于怀,因此才不辞而别。不过,经过这一次的并肩作战,他的心结已经解开,正打算慢慢改变,这才说出那话。
笑过之后,赵怀安转头对雷令二人说道:“崇正,国洲,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
雷崇正看着赵怀安两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我?我也很久没回家了。见到你们这们,不由让我想起我那婆娘。想想时间,也该回家一趟了。赵兄,我们就此别过,如果有什么事,请到雷家庄找我。你呢?”
令国洲道:“你也知道,我在一个地方呆不住,应该会在江湖上到处走走吧,领略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
“要不,先去我那看看。”雷崇正邀请道。
“也好,就先去你那。赵兄,如果什么时候大喜,记得通知我们一声啊。哈哈哈哈。”两人携臂大笑而去。
赵怀安目送两离开,才对陆无圣三人道:“你们呢?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赵怀安虽与他们相处不久,但对他们的性情与谋略却是较为欣赏,因此出言相邀。
“不了,我们自己还有一些事,就不叨扰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向赵大侠请教请教。”陆无圣抱拳道。
赵怀安见陆无圣无意与他们离开,也不强求,更不与顾少棠等人搭话,携着凌雁秋飘然离去。
见陆无圣三人没有离开,其余人都盯着他们。
“看我们干嘛?搬黄金吧。你们不就是为这而来的吗?还不动手,小心等下风沙来了,把咱们都埋在里面。”陆无圣不客气道。
于是,一行人各自搬起自己合意的黄金,离开了这座大殿。
密道里,陆无圣三人将自己印记空间里的黄金清了大半,将之送给风里刀等人。
“这些黄金对我们来说,意义并不大,因此就送给你们了。”
众人看着眼前堆成小山,将近两个立方的黄金,简直是欣喜欲狂。唯有顾少棠还算比较冷静,看着陆无圣道:“你们怎么能带出这么多的黄金?我都没见你们背着包裹。”
“这种小事就不用管了。我有一言相告:我知道你们是黑道中人,但盗亦有道,有了这些黄金,那黑店生意就不必再做了,最好能多干一些行侠仗义之事,多积点阴德。”
他又转头对风里刀说:“我知道你心思较活,不过,你也别想着冒充雨化田混入皇宫里去。因为雨化田的原因,东厂对西厂可谓是恨之入骨,如果你去的话,以你的武功,绝对讨不了好。何况,你也听到雨化田的话,他办事不利,让西厂损兵折将,你假扮他,皇帝老儿肯定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好了,言尽于些,你们听不听是你们的事。我们可要走了。”说完,他潇洒转身,带着郑效玄两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下。
顾少棠等人鉴于对方送出的黄金,与平时相处尚算不错,因此虽然对陆无圣类似长辈谆谆教诲式的话很不感冒,却也不想对其动手,因此便对他们放任自流。
转过头来,常小文他们已经将陆无圣留下来的黄金分成三份:顾少棠与老柴算是一方,得一大份;常小文与哈刚童嘎算另一方,得与顾少棠同样的一大份,风里刀虽然出力不大,但由于他的穿针引线,方才有这一次的寻宝之旅,因此也算他一份,只是要小得多,惹得他满心的不高兴,一直在那嘀嘀咕咕。
“好了,既然黄金已经到手,那就各回各家吧。”顾少棠示意老柴把自己的那一份黄金打包收好,翻身上马,对其余人说道。
“哎哎,那我呢?”风里刀指着自己的鼻子,对顾少棠喊道。
“如果你想的话,便到鹰帮来找我。”顾少棠看了看陆无圣等人离开的方向,丢下这句话,策马飞奔而去。路上隐隐约约传来老柴的声音:“小姐,有了这批黄金,我们鹰帮一定能再次崛起。”
风里刀又看看常小文,不料常小文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对哈刚童嘎道:“走吧,我们回去。”
风里刀扇开吹来的沙尘:“这是怎么啦?我又得罪谁了我。”
他看了看自己的黄金:“好,既然这样,我自己走。嗯,这么多黄金,该怎么花呢?”他陷入无边的幻想之中。
路上,郑效玄问道:“陆大哥,你最后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有什么深意吗?”
“也没什么。只是毕竟一起战斗过,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陆无圣低声道。
“主神,星火小队请求回归。”
“请求收到,传送门打开。”
陆无圣等人一脚踏入青铜巨门。随后吱丫一声,大门关闭,并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