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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新皇登基

极品驸马 萧玄武作品集 5359 2022-11-03 15:32

  先帝李治的头七这一日,朝廷举行了隆重的祭礼正式为皇帝发丧,昭告天下。同时,新君李显在李治的灵柩前继承了皇位,谥李治为“天皇大帝”,庙号高宗。

  在这个重大的新君继位典礼上,裴炎当着满朝文武与皇族的面,宣读了先帝留下的遗旨。

  薛绍和满朝文武一样,跪伏于先帝的灵柩之前,听裴炎宣读了这一份先帝遗旨。

  ”“

  其实遗旨和那几句遗言的意思差不太多。只不过相比于李治临终时的“口头”嘱咐,先帝遗旨当然更加的正式、严肃和重要,这是普天之下最为神圣、最不容更改与亵渎的命令,高于一切法律和规则。它使得新君李显的继位名正言顺,也使得裴炎这位顾命大臣、薛绍这位大唐新军帅的权力和地位,有了最权威的保障。

  遗旨当然少不得提到了武则天,表面上听来,算是基本明确了武则天的职权范围皇帝如果有重大的军国之事委决不下,可请动天后出谋划策或是出面决断。

  薛绍细细一揣摩,这份遗诏的内容还是和李治的遗言相差不多,只不过遗诏是硬性规定了武则天不得直接执政,只有针对皇帝“决定不下”的军国“大事”才能干预。

  换句话说,如果皇帝事事都能自己决断,把国家治理得相当的漂亮,那武则天就可以彻底的退出大唐的朝堂了。

  这一下不光是薛绍,满朝文武都感觉出来了,先帝的遗诏当中仍然是流露出了对天后的既信任、又不信任。

  如果不信任天后,先帝李治大可不必在遗诏当中规定天后针对军国大事的“最高参谋权”。新君李显是个什么货色,先帝李治对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他就是怕李显接管不好这座江山,于是仍然让她的母亲在身后随时准备“擦屁股”。做了将近三十年的夫妻,李治对武则天的能力还是相当认可的。

  但如果先帝李治真的是完全信任天后,就会直接给她“参政议政”之权,而不是强行规定,只有在新君李显“搞不定”的时候让她出面收拾一下残局。

  薛绍心想,面对这份遗诏武则天的心里肯定是既高兴又郁闷。高兴的是李治总算顾念了一点夫妻情份,没有把她用完了就一脚踢掉;郁闷的是……李治只许她专业擦屁股,平常没事别瞎掺合!

  这换作是任何人,心里都得是五味杂陈。

  新君李显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尊他母亲为“太后”,从此满朝文武都得改口不再称“天后”而是太后了。第二件事情,李显策立了原太子妃韦香儿为皇后。

  这些都是正常的程序,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感觉奇怪。

  可是李显登基后干的第三件事情,可就让很多人感觉到惊奇了他在先帝李治的灵柩前宣布,由于父皇新丧他的内心无比悲痛,暂时无法亲自打理朝政。再加上故老的习俗,父亲死后儿子要为父守孝三年(帝王是以一天算作一个月),那么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新君李显仍要为先帝服丧守孝,不问其他。

  所以这段时间以内的国政,仍然请侍中裴炎辅佐太后一同,代为处理!

  李显把这事儿一宣布,当场很多大臣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出来了!

  表面看来,李显这是以“孝”为先,大唐本来就是以孝治国,他这位新皇帝以身作责并不算错。但是现在面临君权更迭的关键时期,他这位新君在朝堂之上本来就没什么根基,怎么还能空出权力、任由天后与裴炎继续折腾这个新朝堂呢?

  但是,尽管很多人反对李显的这一决定,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说一声反对。

  否则就是阻止皇帝为先帝尽孝,是为大逆不道!

  再有精明之人细下一琢磨,仿佛是想出了一些端倪新君固然是希望自己能够早日亲政执掌权柄,但他肯定是在私下里背负了很大的压力,才不得不做出“服丧让权”的妥协。

  这个压力,当然只Kěnéng来自于天后与裴炎。这些日子以来他二人都在拼命的揽权,可是短短的七天哪里够用?于是“新君为先帝服丧”就成为了他们最Hǎode借口。面对“孝”这样的一个重大课题,李显这样一个没什么底气和主见的皇帝,不得不做出让步。

  薛绍对于这些事情都在预料之中,没什么好惊奇的。因为他每天都在贞观殿里看着李显什么事情也不干(或者说他想干也干不了),就Zhīdào在李治的灵柩前哭泣烧纸钱。与此同时,武则天和裴炎可是忙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太需要时间了。

  也就是说,今天这一出为先帝发丧、请新君登基的典礼虽然进行得非常的隆重,但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当前的朝堂格局。新君李显还得像之前的七天那样,每天跪到李治的灵前去哭泣烧纸钱,天后与裴炎仍旧把持朝政,并且有了更加充裕的时间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洛水大营里的二十万大军仍然镇戍东都京畿一带,严加防范;程务挺和武攸归所干的事情,也和前几天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薛绍从贞观殿里搬出来了,带着太平公主和兄嫂、弟媳及库狄氏一家人,一同住到了临时太平公主府里。

  因为新君已经登基了,这大唐的后宫里已经不方便再让任何男人住下去了。李显和韦香儿倒是胜意拳拳的执意相留,但薛绍固辞不受,坚持搬出了宫去。

  为此李显还有些生气,当面说薛绍只受天后人情,不理朕的好意。薛绍跟他解释说,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臣刚刚遇刺曾一度晕厥,再加上宫外有些危险,天后才临时收我一家人进宫来暂住几日。如今臣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身边也有了人手保护,更重要的是从来就没有皇帝留请哪个臣工夜宿后宫的先例,这可是“大忌”。

  李显无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薛绍一家人浩浩荡荡的搬出了皇宫。

  一出皇宫,薛绍就来了几口深呼吸,感觉像是身上有个枷锁被卸去了,浑身都轻松了许多。虽然在这七天里享受了一段“帝王级”的待遇,可是薛绍感觉一点也不爽,根本没自由,就像是坐了七天牢一样。

  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情,薛绍不顾御医赵秉诚的劝阻,在琳琅的左右搀扶之下陪太平公主一同,在这个洛阳的新家里走了走,看了看。

  他的心情顿时轻松和惬意了许多!果然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薛郎,你有伤在身,不要活动太多。”太平公主虽然依了薛绍陪他散步,但仍是劝道,“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时间,自己的家里,想什么时候走走看看,都是可以的!”

  “这我当然Zhīdào。”薛绍笑道,“但是我在笼子里面关了足足七天,还不许我出来走动走动吗?”

  “说的什么话!”太平公主假愠,嗔怪道,“太后悉心照顾你七天,你就这么不领情?”

  “当然不是了。只不过,皇宫那种地方左右都是拘谨,这怨不得太后。”薛绍笑道,“怪只怪我在军队里野惯了,无福消受皇宫里的美好生活啊!”

  “野,你继续野!”太平公主有些忿然了,“才当了大将军没几天,就差点被人谋害了!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薛绍笑了一笑,左右示意琳琅,说道:“你放心,我会把琳琅这二十班剑训练成天下一流的护卫,确保家中无恙。”

  “哎……”太平公主叹息了一声,幽幽的道,“薛郎,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自己的身家安危。但是,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里就永远也无法安生。别说是二十班剑,就是二十万大军牢牢把我护在核心,也换不来我内心的安稳。”

  “……”薛绍无言以对了,只好满含愧意的轻轻揽她入怀。

  “我要求不高。这一次你能陪我到孩子出生,不再离开么?”太平公主小声的问道。

  “……能!”薛绍答得有点,缺乏底气。

  “究竟如何?”

  “能!一定能!”

  太平公主总算是笑了,“你若是真能做到,我就给你生个儿子!若是不能,就只是个女儿!”

  “女儿也很好啊!”薛绍笑道,“像你一般的聪颖和漂亮,我这当爹的不Zhīdào将有多么的喜欢!”

  “你言下之意,是准备食言了?”太平公主柳眉一扬杏眼圆瞪,看似就要发怒。

  “不不,当然不是了!”薛绍连忙打着哈哈来赔罪,“我只是想说,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特别喜欢!至于那个承诺,绝不食言。这回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

  “……怎么你越是说得信誓旦旦,我越是胆战心惊?”太平公主皱起了眉头,幽幽的道,“那一日你与太后商量事情的时候,我有听到支言片语。大概北方又不平静了吧?万一突厥人闹出什么乱子,你会不会又要请命出征?”

  薛绍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说道:“无论如何,在新君亲政以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洛阳的。就算我想走,朝廷也不会让我走。因为这段时间新朝廷很不稳定,太需要军队的保护了。所以这一个月内我肯定哪里也不会去,朝夕陪伴于你。咳咳……最好是,这段时间你把孩子给生了,如何?”

  “岂有此理!”太平公主真是气乐了,“这种事情,岂是我能决定?我才怀孕半年,你就让我生孩子?你究竟什么居心?”

  “一时语失,我错了,我错了!”薛绍连忙赔罪。

  “哪有你这样做爹的!真是气煞我也!”太平公主张牙舞爪了。

  “殿下息怒,息怒!”

  “看打、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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