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罗格一愣，他却也没想到这个东西会承认的这么爽快。
在他眼前，由灰气凝聚的，是一个高四米多的，头顶长着螺旋的犄角，背生蝠翼的庞大的生物。虽然因为是气体投影的，看不清这东西身上到底是皮肤还是鳞甲，但这犄角、蝠翼的形象，就已经足够罗格猜测他的身份了。
罗格注意到，引他过来的鼠人此时跪倒在这投影面前，脸上露出虔诚之色。
那么刚才那些鼠人‘朝圣’，朝的应该就是这个家伙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罗格退后几步说道，太近了，他仰头看着这个家伙，仰得难受。
话说完，罗格看着‘恶魔’，感觉还有有些不舒服，然后就再退后几步...再退后几步，直到他感觉角度差不多了，然后才停下来。
灰气恶魔也没有阻止罗格的动作，在听到罗格的话后，说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罗格眼睛微微眯起来，说道：“我当然有很多问题。”
“比如...是你把我弄到这个世界来的吗？”
“是的！”恶魔投影利落的说道。
“为什么？”
“我们可以合作，互惠互利。”
“噢？为什么找我？”罗格语气丝毫没有变化。
“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契约。”
“契约...是什...”罗格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想到了。
“是那张人皮卷...”罗格说道。
他说的，是那张他从血族身上缴获的人皮卷，他猜到那东西可能是传承之物，但由于‘人皮卷’本身就给他不好的印象，再加上那东西也确实诡异，罗格也就一直没有使用它，本来是想着带在身上，等自己强大了或者查到那东西是什么了，再决定应对的态度，但是后来一直放在身上，也没查到什么相关的信息，以至于罗格现在都快忘了自己身上还有这么一件东西。
“我不清楚契约现在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但它确实在你身上。”恶魔投影说道。
“所以，你就要跟我签那个契约....还是互惠互利的。”罗格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不信任。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恶魔叹了口气说道，仿佛他才是受害的一方。
“我不知道，你也不用告诉我...”
“你把我送回去吧....其他的事我也不追究了...”罗格说道。
“...虽然我对你们恶魔什么的挺好奇的，但我那边现在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不想这个时候还要扯上恶魔..”罗格在心里想到。
听到罗格的话，恶魔只是摇摇头。
“...那开条件吧..我现在有几条路可以选..”罗格也没抱希望恶魔能这么轻松的放自己回去。
“合作，你就可以回去，或者不合作，你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办法回去。”恶魔投影直接说道。
“...那就说说怎么合作吧？”罗格说道。
“...你签下契约，成为我的代行者，我给你你想要的，包括超凡知识、物资、超凡力量等，你为我献祭灵魂、血肉生物等！”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那边的情况...我那边..嗯..处于一个特殊时期..不方便杀人。”罗格说道。
“我说的是灵魂...和血肉生物...”
“而且...如果你不向我索取帮助，那么你也不用向我献祭任何东西...”
“我会相信你是善良阵营的吗？”罗格心中默默的说道。
抛开别的不谈，就算恶魔说的这句话是真的...签订契约后...罗格就不会受到恶魔的影响吗？罗格不相信他们不会影响他的精神、情绪之类的..就像刚才听到的老鼠人的呢喃声...差不多就是弱化版的‘心魔爆发’。
这是阳谋，哪怕罗格知道签那个什么契约是个陷阱。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世界。”罗格问道。
恶魔的投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里是失落之地，处于三重界和两重界的中间地带。”
“三重界...”
“物质、精神、能量三重吗？”罗格说道。
恶魔投影点点头，罗格的精神强度，知道这个理论非常正常。
“那这里是哪个两重界？”罗格问道。
“这么多天，你没感觉出来吗？”恶魔投影说道。
“....这里是..物质-能量界？”罗格沉默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道。
“是的。”恶魔投影点点头。
“你应该也感觉出来了...你的精神力正在逐渐被削弱...这种削弱是永久的。”恶魔一语道出了罗格还站在这里跟他扯淡最重要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能在这里撑多久....但就算是‘扎特’，没有我的扶持，他撑不了一年...”
“你或许会比他撑得更久一点，但恐怕也不会久到哪去..”
“我的身体？”
“在物质-能量界，是不存在灵魂形式存在的，而你的灵魂已经达到了离开身体还能存在的要求，所以你才能来到这个世界。”
罗格目光一闪。
“...我这具身体，不是真的吗？”
“这要看你自己怎么想..在这个世界上，它是真的。”
罗格沉默，眼神陷入深思，眉头不时皱起。
“契约呢？先拿来看看吧。”罗格声音低沉，仿佛已经认命。
“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说着，恶魔身上的灰气分出一缕来，朝着罗格这边飞来，等到了罗格手边时，这些灰气已经变成了一张古旧泛黄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画了很多怪异的符号，但这些符号，罗格一个都看不懂，这不是他学过的任何一种文字。
罗格望向恶魔。
“签了你就能看懂了...反正也没什么区别。”恶魔说道。
罗格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就好像恶魔说的与他毫不相干一样。
他虽然不认识这些文字，但学过多种语言，对文字十分敏锐的他却感觉到了，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类的文字。
罗格低着头，眼神逐渐空洞，看似是他在犹豫，但实际上罗格是在回忆，他到底在哪里看到过这种文字。
这一刻，罗格的回忆就像电影一般，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突然，罗格一下按下暂停。
画面中..是一个女人...然后罗格的回忆再度动起来。
等在停下的时候，画面中一面木墙，这木墙上用鲜血涂满歪歪扭扭的诡异符号。
“找到了。”罗格心中喃喃道。
事实上，这已经是罗格第三次间这种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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