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便是孟嫂艾小可远嫁的日子,我是不是该把她霸拦下来,毕竟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我怎能让自己的孩子去喊别人爹呢?
我对董荣等人笑道:“王芙蓉当押寨夫人是迟早的事,急什么呢?”
董荣道:“那倒也是。还是咱大哥的登基大典要紧,到时候老焦和大锤你们可要都来。”
“那是自然。”
“我已请了不少英雄,梁兴要是能赶来,那就太好了。”
我问道:“若非就是忠义保社的梁小哥不成?”
“正是。”
梁兴,人称“梁小哥”,与我同样是出身农家。金军破太原府,梁兴与赵云、李进扛起义旗,在河东路各地与金军战斗盘旋,仅杀头目便有百余人。其父梁建与母乔氏被金军杀害,梁兴更加痛恨金人,在太行山组织忠义保社,进一步网罗抗金的英雄。
我说道:“早闻其大名,但愿早日相见。”
又说了会儿闲话,我出去暗中使古风去焦家庄探听风声。
不觉便到午饭时间,王芙蓉说什么也不就席,我只好让几个丫头安排她在惜芳院用餐。
宫素然、志铃、蓝燕儿、美铃、艳铃、唐嫣诸娘子围坐一团,说说笑笑的比我们桌上还要热闹几分。
当然,若比喝酒还是没我们禁熬。不过,她们一撤我也先撤了,我想趁此机会跟芙蓉再呆一会儿。
进了屋,芙蓉半躺在藤椅上已然睡着,我拿起一床薄衾给她盖了,不想她睡觉很轻,竟惊了她的梦。
她一激灵,睁开眼一见是我,眼里含笑道:“吓死我了!”
“若困,再睡会儿?”
“不了!他几个喝得怎样了?我们该走了。”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晃。
“又喝多了!”她一边嗔怪着一边起身扶我到床上摁着我躺下,把那薄衾又给我盖上。
“没事!我清醒着呢。”我又坐了起来,笑道,“我知道你叫王芙蓉。我老丈人叫王得胜。”
“你胡说什么?”听起来有点撒娇的味道了。
我又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看来,你在惜芳院的日子好快活啊!我还替你担着心!我王芙蓉来这里很有些多余了。”
“怎么多余,就差你来,将来这支娘子军就交给你了!”
“我可管不了,管好我自己便是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又坐了起来。
“我阿爸说路上他被葫芦贼带走了,更儿和柳下安被绑到了大树上,然后他像是被带进一座庙,那关公竟然显了灵,说你和我是姻缘前定,我一猜就是你在装神弄鬼。想来想去觉得你也没别的去处,听焦兴梦说董荣曾劝你上山,十拿就稳你便在这山上落草为寇了。”
“你真是聪明!我落草为寇,你是不是很不愿意?”
“你做什么我才不管呢,只要你不把坏事干绝了,我便睁只眼闭只眼了。而且,你也是有你的考虑的,在我家你是不能招兵买马的,上了山若有了实力,从小里说可以寻找草花、剿灭葫芦贼,从大里说可以抗击金兵。”
“你真是我肚里的虫子,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们抓我阿爸不会只为告诉他你和我是姻缘前定那么简单的,你跟我说实话,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亮晶晶的双目逼视着我。咳,既是知心人,索性便与她道出实情。
我起身从箱子里拿出王员外的“供词”递给了芙蓉。
王芙蓉看完后,“真是我阿爸给你下的毒?”
我点点头。又将所知的有所保留地向他述讲一遍。
“那个带葫芦头的女贼真是宫素然吗?”
“怎么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我跟她……”一喝多就把不住嘴,我差点将睡了宫素然,得知她还是处子之身说了出来。
“你跟她怎么了?是不是她找过你也那样了?”
“怎么可能?我跟她一起设计捉过这个贼,让冯秃子当得钓饵,只是这戴葫芦的###功夫太不一般了,飞檐走壁不说,还他娘的会水上漂呢。”我临时编造了一番想蒙混过去。
“真的?”
“不信算了。”
“真没想到会这样?”芙蓉摇了摇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这些呢。”
“有关你阿爸的名誉,我怎么好说?”
“其实这也怨不得我阿爸。”
“你是他的闺女当然向着他了。差点药死我你都不在乎?”
“那你也不能恨我阿爸,要恨,你就恨那女葫芦贼!有本事赶紧把她给我找出来!”
“若找出来,我让一群男人排着队让她好好地过把瘾就死!”
“又胡说了!好了,你睡吧。我得走了。”芙蓉把王员外的供词还给了我。
“这个你拿着吧。你想烧就烧掉吧。”
“看来,这供词只是给我看的了,不过是想证明你的冤屈?”芙蓉便把这张纸装了起来便欲离去。
“我送你!”
“不用了!”
我没听她的,下了床摇摇晃晃地直把她们一行人送出了大门。
回到屋我便呼呼大睡起来,睡得正香时,我曾幸弄过的翠娥把我推醒了,我以为她是别有所图,便一把拉进我的怀里,“别闹了,外面有个叫古风的要找你。”
我立马坐了起来,快让他进来。
翠娥领着古风便走了进来,我一摆手,翠娥便退身而去。
“打听清楚没有?”
古风点头道:“明日便远嫁。”
“你可有办法让她留下来?而且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不难办。明日里她们必经金龟湖,有一渔叟名唤乔吉,与我是忘年之交,明日我们借用他的船,也戴上葫芦劫了那新娘子便可。”
“不好,不好,若吓着那艾小可便不好了。”
“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你只管在一边看着就是了,保险完璧归赵。”
“那就有劳小弟了!”
“大王客气了。”
“我听说金龟湖的水贼不让任何渔夫打渔,这个姓乔的神通广大不成?”
“这个乔老爷,家有二女,皆有如花美貌,人也称她们为大乔小乔,这大乔在刘豫称帝后,便被强行选进了宫,作了妃子。这水贼一来,那个水上嫖哪能放过小乔,强行又纳她为妾,刘豫想给老丈人出了这口恶气,便派兵来攻打水上嫖想夺回小乔,不想刘贼的兵却大败而归,后来也就稀里胡涂地认了这门亲。这刘贼和水上嫖都想接乔老爷以享天年,乔老爷过惯了打渔的生活,说什么也不肯。”
“那好吧,一切你来安排便好。”
古风退了出去。
我刚要闭眼,只见翠娥进了屋倒插了门,对我莞尔一笑,“大王,你是不是还要睡会儿?把刚才没睡完的觉补一补?”
“你过来!”
翠娥站着不动。
“你头上有个东西。”
翠娥情知是当也要上,便轻移莲步挪了过来,我一把搂住她,解了她绑着丫鬟头的红头绳,便揪着她的头发和她亲到一处……
我扯开她的衣,爆出了一对###,含住红头头便轻嘬慢吸起来……
上下一心,皆大欢喜之后,翠娥道:“我既是你的人了,也该盘发了,我想住进惜芳院。”
“你不就在惜芳院吗?”
“我想和美铃一样!也有自己的屋子。”
“缓缓吧,当我的丫鬟多好,我们想什么时候在一起便在一起,听话,早晚会给你个名分的。”
“你就哄我年纪小!”
我又抱紧了她以示对她有所安慰。
次日一早,我和古风带着十余人,骑马赶车地便向金龟湖而去。
满山满谷,红叶黄花。
一行人骑着马抬着轿竟缓行在我们前面。想想离人便要远走天涯,心里不免有些凄凉与悲忧。
我们勒马而止,古风道:“还有一条路!跟我来!”
我们绕路快行,直奔金龟湖而去。
遥山隐隐,远水粼粼,一叶舟飘行在迢迢山水之间。
古风招手喊道:“乔老伯,借船一用!”
那叶舟便向我们行来。
行至岸边方知这舟并不小,乔老爷停浆上岸,我等向他行礼报了姓名,留下一人看着马匹,其余随乔老爷上了船。
乔老爷道:“听小古说,你和那新娘素有交情,想暗中会她一面。”
我点点头,“还请老伯行个方便。”
乔老爷道:“会一面也不是不可以,切莫欺男霸女!既成了人家的新娘,这位小哥还不如罢手!”
我叹口气道,“小生实在有难言之隐,但求见她一面也便死了心了。”
乔老爷道:“看来,这位小哥也是多情之人。”
“听说这水域皆有你的女婿霸占……”
“什么女婿?畜牲!”
“嗯,是那个水上嫖霸着,他们这送亲的又如何过得去呢?”
“多花钱便是了。只要钱到位了,水贼便会把他们运过去。对了,等会儿你们把我也绑上,不然的话,这些水贼以为我和你们勾结呢。”
“那就委屈老伯了。”
“无妨。”
“眼看老伯已是风烛残年,就算小女嫁人不淑,还有大女贵为王妃,何苦要山里来水里去的呢?”
“我是个不识字的渔父,只想住在这金龟湖。我娘子嫌贫爱富,年轻时便和她的情郞踏上远去的路,留下大乔小乔两个不懂事的小凤雏。小凤雏养成小凤姑,没钓到金龟婿,却摊上两只下山虎。云水茫茫怎比人海滔滔?风波过去便会心归平途。浪花里一叶舟,睡他个烟雨蒙蒙不知归路,醒来时看遍青山绿水图,唱他个呀呀嘿嘿乌鸦笑母猪。”
我和乔老爷笑说言语了一会儿,便见一条画船停在了岸边。
乔老爷让我等把他绑了,嘴里塞了布。
但见送亲的队伍远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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