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胡思乱想着:王逢要比我幸运得多,他还见到水怪是什么样子,可我连它的样子都没看清就把我带进了水里。当然,我最后悔的是真不该来这百兽山长什么见识。
我正思想着,王逢开始扒我的衣服。
我正色道:“王逢,你这是干什么?”
王逢说:“你总不能穿着湿衣服上山吧?”
“我自己来吧。”我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本想在王逢面前还遮掩一下,但怎么着都不会逃过他锐利的眼睛的,索性就让他看吧。
我的阳物自然比不了草花爸那么粗壮,但总要稍稍长那么一些。哎,真没想到,王逢他姐还没看到我的光身子,竟让王逢占了个先。
王逢把草花爸和我的衣物晾到了岸边的树枝上,自己也脱光了将衣物晾上去。
太阳越来越高,我越发觉得十分难熬,我的肚子真的一点一点地胀起来疼起来,疼得我不顾颜面地在王逢面前哎呀嘿哟地打着滚。
光着屁股的王逢也有些着急,不断往湖里和远处望去。
我一边神吟着一边说:“草花爸不会回不来了吧?”
王逢说:“放心吧,一定能回。”
“真他娘的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说完这话我的“哎呀”声更加放大更加肆无忌惮。
“一个将军这点疼都抗不住还叫什么将军?”王逢对我的表现略有不满。
“换了你,早一头跳进水里把自己淹死了,哪会受这种阳罪?”
“真这样的话也算有些志气。”
“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话音刚落,一个浪头就扑上了岸,我爬起来就跑……
“牛将军,是我!”
我回转身,只见草花爸站在岸上正朝着我笑,王逢脸上也似笑非笑。
我往回走了几步说道:“你搞得动静够大的,我以为是水怪又来了!”
我们三个光身子相互对看了一眼,虽是一眼,却是从上看到了下,抓住了重点。
在这百兽山上,一丝不挂,回归到老祖宗那种状态,是从来没有过的。
草花爸手里拿着的东西用荷叶包着,打开给我和王逢看,是三条红得通透的蝌蚪。
王逢说:“好漂亮,回家养着吧。”
草花爸说:“那不行,这是给牛将军吃的。”
王逢说:“可惜了!”
我闭着嘴不说话直摇头。
草花爸说:“你必须吃,而且要活着咽下去,不然的话你五脏六腑都得烂掉。”
我费了半天劲儿终于一一把三条红蝌蚪咽掉。
听到草花爸说“千万别吐”,我只好用手捂住了嘴咬紧了牙关克制着我想吐的恶心并生生地咽回了那种喷薄欲出的秽物。
草花爸欣慰地笑了,“这就对了吗?”
我揉了揉自己圆大的肚子,感觉肚里在哗啦啦地响,莫非是红蝌蚪在肚里跳舞?
“这种蝌蚪是在冷水中养的,而且极为罕见,我游进去捉了半天才捉到。可把我冻草鸡了!”草花爸说道。
我肚里渐渐好受起来,而且的确有一丝丝爽意。
我光着身子朝一丝未挂的草花爸行了个大礼,此时想来还是有些滑稽,“你真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爹娘不爹娘的,以后要对我们草花好点就行!”
他这话一说,我真的心里一动,很想立马回去就娶草花。
没有多大工夫,我的肚子就不胀不疼了,凉意尽去,竟是混身内外发热,感到有一股气从头上冒了出去。而且,我发现王逢也在专注地望着我的头顶。
用手摸了一把脸,都是汗。
不过,猛然看到草花爸蛤蟆一样的嘴脸时,我不由得问道:“叔叔,你是不是也吃过这种蝌蚪?”
“当然吃过了。”
我又是一阵恶心,心里揣测:吃过这种蝌蚪会不会就成了大蛤蟆?要是这幅嘴脸,还有哪个女孩子肯喜欢我啊?
我心里大不安。
我们穿衣上路。
心里想着,难不成非要变成草花爸这样,吃掉这么漂亮的小蝌蚪,将来变成潘安之貌也不一定啊。别说芙蓉,没准就是宫里的妃子也会看上我的啊!这样一想,心里便亮堂起来兴奋起来。
我说:“叔叔教我的话真管用,我连喊了三声爱拉无有,那怪物就松了口。”
草花爸说:“那是那是!”
王逢说:“什么爱拉无有?要不是我大伯射了那水怪三箭,你现在都不知去哪儿了!”
草花爸说:“你要早喊爱拉无有或许会有些效用!”
王逢说:“大伯,那怪物会不会射死呢?”
草花爸说:“应该不会,我射的不是要害部位。”
王逢说:“那它身上带三支箭岂不是很别扭?你第二次进水时没再发现它吗?”
王逢问着一些奇怪的问题,草花爸跟他胡乱地对答着。
我感激地看着草花爸的背影,不再说话。
我顺手掐了一朵蓝色的花,喊道:“叔叔等等。”
草花爸心领神会,停下来等着我给他戴在了头上。
歪着头让我和王逢欣赏了一番。
虫鸣鸟啼兽吼,山高路险林深。
见过没见过的各种动物,窜来奔去,见了我们不亲不远,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回事。
剑叉箭于它们来说好像没有任何的威胁。
无知者无畏,或许真是这样。
每见到一种稀奇的动物,草花爸都要跟它们打个招呼,有的还说上几句话,当然,我跟王逢是一句也听不懂。
草花爸说:“都说骑虎难下,今天我给你们骑一个看看。”
草花爸一声长啸,一只烟白花的老虎从林中奔窜过来,我吓得往草花爸身后躲了躲。
烟白花亲热地舔着草花爸的大手。
草花爸拍了拍它的背,跟它耳语一番,然后就真地骑了上去。
王逢高兴得直拍手。
这时看来,我真不觉得草花爸是人,莫非是妖精?莫非草花她们一家都是妖精?我越想越有些害怕。
我虽从未见过鬼怪妖魔,但鬼怪妖魔都曾是我们热谈的对象,听别人说得多了,也不得不信其有。
草花爸问道:“王逢,你想骑什么?”
王逢说:“我骑豹!”
草花爸又是一啸,来了一头欢腾的豹子,草花爸骑在虎上指了指豹子,又指了指王逢,豹子就跑到王逢身边趴了下去,王逢大摇大摆地跨了上去。
我在想,如果草花爸要先问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说骑马,骑匹野马,毕竟野马也是难以驯服的。别看这些大牲畜一时乖巧,要发起脾气来一定会祸患无穷。但既然连王逢都骑豹子了,我说什么也得要骑头更厉害的了。
我一边想骑什么一边等着草花爸问我。
当我决定要骑一头大象时,可是,草花爸迟迟不问我,他俩骑着虎豹朝前走,我在后面紧跟慢跟跟不上。
我有些生草花爸小瞧我的气了,难道我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
我大声说:“叔叔,我也不能老走着啊?”
草花爸说:“我以为你不敢骑呢?”
我说:“没有我不敢骑的,怎么说我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啊?”
草花爸说:“你想骑什么?”
我想难为一下这个老东西,就说:“我想骑大鹏,不是说大鹏展翅十万里吗?”
草花爸直摇头:“这个没有,这个真没有。”
我刚要改口说那就骑大象吧,草花爸竟然抢在前面说道:“不过有跟大鹏差不多的。”
我顺口说道:“差不多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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