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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香堂(三合一章节)

九流相师 许旺仙 11244 2022-11-03 15:43

  “不许欺负我姐姐!”

  沙哑的声音响起第二遍后,我更加确认,他就是凶手。

  男人边说边往上冲,要去打刘华东。

  “住手!”赵峰厉喝一声,男人依旧不管不顾往前冲,孙玥捂着肚子,也往前冲。

  “不想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出问题,就别闹!”我一步跨出,拦在孙玥身前,压低声音说道。

  孙玥一愣,嘴一咧就要撒泼。

  “徐薇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冷笑一声,瞥了一眼刘华东后,又道:“徐薇如今就在你老公身上,不想死就老实点!”

  孙玥脸色一变,向后退了两步,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马上就能听懂了!”我给两个闻声赶过来的女警使了一个眼色,她们过来扶着不情不愿的孙玥,把她弄走。

  “俊俊,别闹!”

  男人想要阻拦,孙玥一句话就让他平静下来。

  我见状轻舒了一口气,孙玥一走,一切都好办,原因很简单,她是孕妇,她要是在这里出了事,我无官一身轻,不用担心什么,但赵峰不同,他的麻烦会很大,搞不好这身官衣都得让人扒了。

  孙玥离开后,我和赵峰对视一眼,把刘华东从地上拉起,拽到审讯室,开始审讯。

  有徐薇在,刘华东很痛快的招认,是他和孙俊配合杀掉徐薇的。

  原因也很简单,刘华东和孙玥婚外出轨,想要在一起,徐薇是绕过去的坎。

  离婚的成本太高,再加上徐薇的性格比较强势,刘华东担心离婚一分钱都拿不到,便伙同孙玥还有她弟弟孙俊设下了这个局。

  情况不出所料,我没觉得意外,让我意外的是徐薇的选择,她选择强行进入刘华东的身体,要和刘华东一起去死。

  鬼上身是有一个过程的,通常需要七天左右,通过七天的时间,不断消磨人的阳气,当阳气低到一定的程度时,鬼才可以上身。

  有句老话叫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不是瞎说,而是有根据的。

  人身上有三把火,左右两侧肩膀各一把,头顶一把,三把火代表着人身上的阳气。

  起码要灭了两把,鬼才能上人的身,否则的话,两败俱伤。

  正因为如此,很多住进凶宅的人,短期内是没事的,很多是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以后才出事的。

  放在刘华东身上也是如此,他虽然被我开了天眼,看到了徐薇,但他身上的阳气很旺,身上的三把阳火都没灭。

  正常情况下,鬼上人身都是从背后的夹脊穴,也就是鬼门上身,可徐薇选择的是正面。

  她的打算很简单,她要和刘华东同归于尽。

  说实话,看着徐薇的魂体在阳火的炙烧下,一点一点变淡,看着徐薇因为痛苦而狰狞的脸,我数次想要阻止,最后还是忍住了。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徐薇要的很简单,和刘华东同归于尽。

  这是她的选择。

  做好笔录后,我和赵峰告辞,接下来已经不需要我做什么了,按照口供,收集证据便可。

  “哥,我咋堵的慌呢?”

  “你说徐薇多好一个女人,长得不错,还顾家,里里外外的操持着,刘华东怎么就那么狠呢?”

  “徐薇也是,我们都说了要给她超度,让她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非要和刘华东同归于尽呢?”

  一出来,老九便开始墨迹。

  “不知道!”

  我摇摇头,说道;“别想了,先吃口饭,吃完饭去下一个房子!”

  “行吧!”老九晃了晃脑袋,不吭声了。

  忙了一天,我和老九还没吃上一口正经饭,我给文辛月打了一个电话,一是告诉她薇薇超市的问题解决了,二是让她把另外两个房子的钥匙送过来,顺便一起吃个饭。

  结果就是,我和老九蹭了文辛月一顿饭。

  剩下的两个房子,都在城北的平房区。

  城北也是棚改区之一,据小道消息说,拆迁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但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两个房子的面积不大不小,一个八十平,三间房,一个六十七平,也是三间房。

  两个房子的面积,只算了住房,没算院子,算上院子,各能多个三十多平。

  两个房子其中一个死过人,户主喝农药死在家里,另外一个房子没死过人,但是家里怪事频出。

  比如孩子经常在晚上看到家里来了一大群人,比如半夜有人敲门,比如好端端的地面开始向外渗血。

  死人的房子,成为凶宅也就是这几年的事,自打户主死在家里,家里就开始不对劲。

  没死过人的,有问题有年头了,最近几年越来越厉害,实在住不下去了,户主才决定卖房子搬家的。

  “哥,先处理哪一个?”老九看完资料问道。

  “先易后难,先处理喝农药自杀的那个!”我说道。

  喝农药自杀的那位姓张,叫张铭,自杀时六十三,半身不遂,瘫在了床上。

  张铭年轻时好酒,每次喝多了就打媳妇,打孩子,孩子十岁那年,媳妇和他离婚。

  离婚后,张铭的酒喝的更甚了,对孩子也是不管不问。

  老了后,报应来了。

  张铭喝出了脑淤血,瘫痪在床。

  张铭的儿子也不是不管,话也说的很明白,直接告诉张铭,是你生的我,我身上流着你的血,血缘上的关系是切不断的,但也仅此而已,我和你之间没有感情。

  养你,只是按照法律上的规定尽义务。

  扔下这番话后,张铭的儿子再也没出现过,按月给钱,还雇了一个保姆照顾张铭。

  可谓是仁至义尽。

  但张铭受不了啊,这个人怎么说呢,应该是嚣张了一辈子,临老临老,瘫在了床上,再加上保姆对他有些苛刻,想不开自杀了。

  自打张铭自杀后,房子就开始不太平。

  一到晚上,就能听到张铭喊着要酒的声音。

  张铭瘫痪在床后,过得很惨。

  张铭得病以前,一天要喝三顿酒,早中晚各一顿,每顿最少半斤,喝了一辈子酒,临死前三个月,一口酒没喝上。

  还活着那阵,张铭经常和保姆吵,找保姆要酒,保姆不给,他就骂。

  他死后,房子内传出的声音就是他骂着要酒的声音。

  在我看来,张铭的自杀,很可能不是活够了,而是喝不到酒,他是被酒瘾逼死的。

  “这逼,和我爹挺像的,酒蒙子一个!”老九吐槽道。

  “你爹喝完酒打你吗?”我没好气的问道。

  “不打!”

  老九老实的回道。

  “那就别瞎说!”我瞪了老九一眼。

  出发前,我和老九没弄那些虚的,买了一箱二锅头,我的打算很简单,让张铭这个老酒鬼喝个够。

  喝完了他要是还在房子里面待着,就来硬的。

  我和老九来到张铭家时是晚上十点十一分,站在大门外,就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哼哼声。

  按照文辛月的说法,住在这附近的居民都被张铭闹腾走了,还留下来的,除了胆特别大的,就是缺钱的。

  我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后往里走,身后是抱着一箱二锅头的老九。

  如我所料,这个房子的问题解决起来相对简单,没有那么些弯弯绕,一进屋,就看到炕头上瘫着一个老头。

  老头剃着光头,脸瘦的已经脱相了,枯瘦的手掌扒在炕沿上,每隔三秒钟,便向上挺一挺,哼唧道:“酒,我要酒!”

  “给他酒!”

  我拿出一根蜡烛,点燃后放在炕梢,有光后,老头的样子看的更清楚了。

  老头的嘴唇烂了大半,脑袋上是一块块紫色的瘀斑,身上盖着一个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薄毯子。

  “酒鬼!”老九嘀咕一句,拧开一瓶二锅头,放在了老头手上。

  老头深陷的眼窝冒出一股幽光,接到酒后以不符合他身体的灵活翻身而起,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大半瓶。

  我又拧开一瓶,放在他边上。

  一箱六瓶五十二度一斤装的二锅头,前后没用上六分钟,每瓶的平均时间不到一分钟,老头连喝六瓶。

  “喝好了吗?”

  最后一滴酒喝下,我侧头问道。

  老头呲牙一笑,露出一口焦黑的牙齿,说道:“是张涛那个小兔崽子派你们来的吧?”

  “你甭管是谁,我就问你,你喝好了吗?”我冷着脸问道。

  张涛是他的儿子,他以为我和老九是张涛找来的。

  “喝好?”

  老头阴阴的一笑,道:“你回去给张涛那个小兔崽子回个信,就说老子活着的时候他拿老子没招,老子死了,他还拿老子没招!他上辈子欠老子的,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卧槽,怎么有你这种当爹的?”老九没忍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铭。

  老头扒着炕沿,一点一点的将身体拖起,说道:“我当爹怎么了?爹打孩子,天经地义,儿子孝顺老子,也是天经地义!”

  “我就是张涛那个小兔崽子的劫,我活着,他得花钱养我,我死了,他也得花钱养我!”老头阴阴的笑着,“我不仅要她们娘俩这辈子过不好,下辈子我也让他们过不好!”

  “他以为我瘫了,就没办法对付他了?我早就准备好了农药,他给不给我酒喝,老子可以去死!”

  “我活着,他们摆脱不了我,我死了,他们依旧摆脱不了我!”

  听到这,我和老九对视一眼,得,没得谈了,只能来硬的。

  对付这种鬼,我是毫无心理压力,怎么狠怎么弄!

  老头的话音一落,我没有任何犹豫,抽剑对着他的胸膛就捅。

  老九也拔出那把由鬼头刀做得匕首,对着老头的魂体开始捅。

  “啊!”

  一把法器,一把煞气,同时在老头的魂体中搅动,几道痛苦的哀嚎声过后,老头的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这就完了?”

  看着消失的魂体,老九还有些不确定。

  “完了!”

  我点点头。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份钱就是文辛月白送的。

  老头的等级勉强能达到怨鬼的级别,对付起来没费什么劲,唯一花费的就是一箱白酒钱。

  我们哥俩要是空手过来,恐怕还没这么容易。

  六瓶白酒,让张铭喝了够。

  张铭的死,虽说是自杀,但他的执念是酒,而不是对儿子的恨意,酒喝够了,怨念消了很多,绝了他化为厉鬼的希望,这让我和老九处理起来容易不少。

  “哥,你说咋有这种当爹的呢?”

  干掉张铭,老九脸上没多少兴奋。

  “像他这样的父母多的是,只不过我们没碰上罢了!”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希望儿女好的!”

  “嗯!”

  老九闷闷的哼了一声。

  从这里出来,我和老九奔向第三个房子。

  第三个房子,出事有些年头了。

  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小孩子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最近几年,越来越严重。

  房子下面到底有什么,又发生过什么事,住户一脸懵逼,自己都不知道。

  户主姓赵,叫赵亮,按照资料上的介绍,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距今得有个六七十年了。

  赵亮说他小时候也在房子里看到过不干净的东西,但大了以后就看不到了,他也没在意。

  他有了孩子后,孩子也说过,能看到一些东西,和他小时候一样,他没多想,也没在意,顶多是烧两张纸钱。

  最近两三年,情况开始不对,一是他又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二是菜窖往上渗血,他看到过不止一次。

  为此,他报过警,片警每次来,菜窖又恢复正常,没看到有血,为了这个,还被怀疑报假警。

  为了证明,他曾经顺着菜窖往下挖,可挖了一米,什么也没挖出来。

  去年有了孙子后,赵亮害怕对孙子有影响,便把房子卖了。

  有一点我注意到,这个房子,赵亮卖给文辛月快一年了。

  这说明文辛月早就打算进入东阳市,这一点,我和之前的分析一样。

  “哥,你听!”

  我正在看有关于房子的资料,老九已经停好车,向外指了指。

  “嗯?”

  我皱眉向外看了看,车停在一个胡同的最里面,堵头的位置是一个半封闭的院子,院子里的声音很嘈杂,喝酒声,划拳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很吵很闹。

  这种喧闹声,和四周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没说什么,而是开门下车,这房子应该就是赵亮的。

  和资料上介绍的一模一样,大半夜的院子不太平,总是有动静传出。

  我和老九站在门口听了一会,我抽出三根香,点燃后放在大门前,静静的等着。

  烟气一点一点散开,门锁这时候发出啪嗒一声,自己开了。

  “呦呵,有老朋友在里面!”

  就在这时,七七从车上下来,跳在了我的身上,顺着我的衣服往里钻,钻入我的怀里,只露了一个小脑袋出来。

  解决完薇薇超市的问题后,七七一直没下车,这会倒是下来了,话说的也很有意思,她说碰到了老朋友。

  从她的语气判断,我能听出来,恐怕不是真的朋友,搞不好是仇家。

  我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拉好拉锁,尽量藏住她,给老九使了一个眼色道:“走!”

  拿下锁头,推门进院的一瞬间,一抹暗红色的光慢了过来,十余道目光同时射了过来。

  暗红色的光是由挂在屋门前的一盏红灯笼发出来的。

  院子中间摆着一张圆桌,圆桌上坐着十多个人,那些目光,就是这些人投过来的。

  我环视一圈,这些人长什么样的都有,有小鼻子小眼睛,长着一张老鼠脸的,有烟视媚行,长着一张狐狸脸的,还有目光阴冷,长着蛇脸的。

  桌子上坐着的这十多位,没有一个是人,全都是动物成精后变得。

  “呦,喝着呢?”

  我笑着问道。

  他们盯着我看,目光各异,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开口,全愣住了。

  下一刻,在我的注视下,他们几乎在同时消失,门上挂着的红灯笼也随时熄灭,一片黑暗。

  “卧槽,灯咋还灭了呢?”老九嘀咕一句,也没害怕,拿出之前的那根蜡烛,点然后照了照。

  屋门前确实挂了一个红灯笼,灯笼上落满了灰尘,能看出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了。

  院子正中也有桌子,桌子断了一个腿,斜着倒在地上,上面胡乱堆着一些发霉的食物,还有一股酒臭味。

  “它们藏在左边的仓房内!”七七的声音这时想起。

  “嗯!”

  我淡淡的点点头,又环视一眼周围的环境,按照资料上的介绍,问题大多出现在菜窖上。

  菜窖位于左边的仓房内,赵亮说过,菜窖经常向外渗血,每年储存冬菜,都能碰到渗血的情况。

  东阳冬天有储存冬菜的习惯,大多是白菜萝卜还有大葱之类的蔬菜。

  最近五六年,每年存冬菜时,赵亮都能碰到一次地面渗血。

  开始他还报警,后来他干脆不报了,已经习惯了,除了看着有点渗人,其他倒没什么!

  七七说这里有她的朋友,再加上我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对于赵家的情况,我有了一个猜测,这里面很可能有一个废弃的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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