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只知道他是可以和那万邪魔尊、昆仑佛主齐辈的人物,就从那时候算起,只怕也有好几万岁了,实在无法断定他的年龄,又不知他何以有此一问,当下茫然摇了摇头。
如凡上人又道:“便是老衲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总之大约五万多年前,乾天老祖、昆仑佛主他们曾找到我,说是要和老夫一起去做件大事……呵,老夫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去外面抓些为非作歹的家伙关到这里来,倒也算得上一件善事呢!”
林峰听他如此一说,不由大惊,听他说来,他至少活过了数十万年的岁月,难怪修为精湛如斯,想到这里,不由恍然大悟,原来五行界一统的局面,敢情是这三人一时玩心大起,才形成的。
那这样一来,这天狱空间,就远远不止是一个关押犯人的地方,想想看,连昆仑佛主、乾天老祖都出自这里,由此可见,这是个如何奇怪的世界。
就拿这个可以困住如凡上人的阵法来说,这样的事情,在五行界,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像如凡上人这样的存在,在五行界是绝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困住他的。
由此,林峰又不由对为阵法的主人好奇了起来,难道这阵法的主人,一身修为,比如凡上人还要变态,林峰正在想这些时……如凡上人又道:“这布阵的老贼波,不过仗着一颗混沌石而已,否则凭她那点修为,岂能名列世外十界?”
如凡上人似乎知道林峰心中的疑惑,接下来,仔细为他述说了一下这布阵主人的来历……
原来这布阵的主人,是个风华绝代的神秘女子,人称瑶池圣母,闻名于万年之前,以一颗先天至宝——混沌石,败尽数不尽的高手,挤身十大界主之一!
要知如凡上人功力,超出瑶池圣母不下十万年,是以此言丝毫不为过,但事实上,瑶池圣母机缘巧合,误入混沌禁地,得到一枚有着无上神通的混沌石,人又绝顶聪明,是以年龄虽远较其他界主年轻,却能与其他九位旷世界主,并驾齐驱,辎珠并重!
林峰每听如凡上人低贬瑶池圣母时,胸中就有说不出的异样,好像自己在很久以前,也认识瑶池圣母一般,但寻即想到人家那一身修为与传说,立刻心又沉了下去,但他不明白自己的心中为何会出现这种反应。
如凡上人像是被困这阵中已久,又像是长久不曾与人谈话,又似对林峰特别投缘,兴致勃勃地又接着道:“五万多年前,咱们九界之主,在无极界互相印证修为……
却不料途中突然杀个瑶池圣母,她仗着混沌石之功,竟然连压佛界、圣界二位界主,使得万邪魔尊与昆仑佛主无颜再担任圣界、佛界之主,供手相让两界,另觅他处,这才有了几万年前的五行界一统之局。
九界之主,本以老夫为首,可论及本命法宝之威,瑶池圣母的混沌石不自然胜过老夫,但论到真实的功力,那瑶池圣母也自认钦服老夫的,但此贼婆却硬是要老夫让出无极界……
想我如凡上人这大年纪了,那还会和她真正动手,那知老贼婆着实可恶,竟摆下这古怪‘阴阳’阵法,将老夫足足困了一万年,说来这阵也着实古怪,一万年来,老夫仍未悟得破法,再过两日,就是咱们赌约期满。
说不得,老夫只好拼了一介子的功力,将这整个空间给毁了,看老贼婆还能靠什么东西来布阵。”
林峰恍然大悟,原来这如凡上人是和瑶池圣母在斗气,怪不得那啸声中满是愤怒,心想他虽说这大年纪不与人拼斗,其实却好胜得很,以他这无数年的修为尚且如此,可见“嗔”念是如何难以堪破了。
想到他最后说拼着一介子的功力,也要将此空间毁掉,心想这空间虽小,却是自成一个独立的世界,岂能以人力毁去,不禁甚是不信,忽然又想到他说这阵是什么阴阳大阵,林峰本能的觉得这名字也熟悉无比。
但就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听说过,难道自己以前来过这个小岛,想到这里,他本能抬头一看,眼光直射‘阴阳’大阵的中心,只见那里有枚黑色的石子,隐隐有些与众不同之处,看到这里,林峰不由心中一动。
如凡上人可不管林峰在想什么,只像是憋了一万年的话,好不容易遇到可倾述的人,不断地谈自己的英雄往事,这时见林峰始终静静地在听自己吹,不觉有点不好意思,忽然夸道:
“你老弟年纪轻轻,一身力量却如此之纯,实在难得,这种力量,可不是有着好的功法,就能修练而成的,一个人肉身力量的强大与否,是与他的本命灵魂有关的,想不到那个个小小的五行界,还有灵魂如此出众的人物。”
若是常人听了十界之首——如凡上人如此赞赏,一定振兴万分,无奈林峰早已深入了某种本能的演算之中,他似是真这阴阳大阵熟悉的很,脸上虽然木然,但手却在地上划了起来。
如凡上人对林峰似乎十分投缘,此刻竟索性称他“老弟”,若以辈份算来,如凡上人做他太上再太上,再再太上的高祖也有余了,此刻竟以“老弟”相称,岂不滑稽……
这时如凡上人见林峰演算半晌后,突然露出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是演算阵法失败了,立刻道:“你或以为你不能破解这阵法,就自认见识太差吗?其实你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林峰抬头问道:“晚辈忘了什么?”
如凡上人道:“你可忘了修为两字,瑶池圣母虽然在功力,比老夫弱了一筹,但她布下的阵法,又岂是你二十来岁的娃儿所所能推动的,就算你演算出了破阵之法,找到阵眼,也是不可能出去的!”
林峰本是冰雪聪明,这时被如凡上人一语道破,立刻明白自己确是忽略了一种最重要的东西。
但他想到比人家动不动,就是上万年、数十万年的功力,以自己这点功力与人家对上,就如同蚂蚁遇到了巨象,根本没有可比性,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失望。
如凡上人又道:“你看那片空间怎样?”说着指着前面一块虚幻的空间。
林峰看那里什么也没有,正奇怪何以如凡上人问这话时,那如凡上人忽地单掌微扬,呼的一声拍出,那片空间立刻震成粉碎露出一个黑幽幽的空间洞口出来。
林峰看他一掌挥出时,几乎没怎么用力,但他一掌打出,竟然能破裂虚空,威力至斯,这就给了林峰对修为最好的答案。
如凡上人得意地说:“这你可信得过老夫的话了吧!老实说,你别把我们看得那么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不堪一击,我老头不用传你任何心法,只要略为成全你,保管你成为一个高手。”
林峰虽然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但此时由衷地摇了摇头,表示不信,他心中暗思:“虽说功力可以传,但也要看所传之量,若是传来的功力,超过了肉身的承受力,不但没有丝毫好处,还可能爆体而亡。
这如凡上人修为虽高,但要想片刻之内,令我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这只怕是万万不可能之事。”
如凡上人见这年轻人居然摇头不信自己的话,不禁怒道:“你胆敢不信老夫所言?”
林峰道:“老前辈虽然神通盖世,无奈晚辈现在修为实在太低,自知绝不可能。”
如凡上人似乎极易发怒,当下满脸怒容地道:“此话当真?”
林峰见这怒气勃勃的老者脸上,流露着一股蛮横的神色,口上答道:“晚辈确信如此。”心中却暗笑这如凡上人活了这么久,性情仍然如此,他年轻时的骄狂,就可想而知了。
如凡上人道:“好,咱们赌上一赌,你且过来。”
林峰见他一脸正经,依言过去,如凡上人忽然双掌一挥,林峰只觉得全身不由自主的倒立了起来,接下来,双手脉门被如凡上人扣住,全身登时软绵绵的,再也丝毫用不出力来。
但他立刻感到一股股热流,从双手脉门,缓缓流人体内,那热流专从身体中流过,全身虽然施不出力道,但四肢百骸舒爽无比,有说不出的受用。
渐渐那热流愈快,迫得他运起《乾坤九变》的心法,来引道那热流进入正道,他一运起内功,立即热流与本身真力融为一体,极其舒爽地周转全身。
偷眼一看那如凡上人,此时他脸上一片肃穆,嘴角微带一丝得意的笑容,刚才那股怒容一扫而空,而红光焕发的头顶上,有着阵阵白光冒出,林峰何等慧话,立刻知道如凡上人哪是和自己生气,不过藉故成全自己罢了。
过了片刻,平凡大师双掌一松,笑道:“现你可再运功一周后,对这虚空发一掌试试。”
林峰依言运功一周,猛一提气,单掌拍出,只听得轰然一声,一方虚空,竟让他隔空击得荡漾了起来,林峰对自己修为精进如斯,惊得呆了。
如凡上人乃是以“糊提灌顶”的绝顶神通,将自己万年功力,打人林峰全身穴道,以如凡上人的万年功力,若让林峰自行修练,至少也要数千年的光阴,难怪林峰自己也要惊得瞪口呆了。
林峰连忙翻身拜倒,如凡上人双袖一拂,将林峰抬起,呵呵大笑道:“小娃儿,你莫谢我,就是老夫也从你运功炼化功力时,得到不少好处,哈哈,你所修练的功法,果然奇特。
要知虽是以我的外力,灌入你体内,但假如你本身的不能容纳下这股功力,或是没有一种精妙的心法作为引导,也是徒然,现在你总该相信,你的天资是如何出众,不用仰望我们这些人了吧!”
林峰抬头看着那红光满面的慈祥面目,胸中热血上涌,此的叫他立刻为如凡上人死去,他也情愿,他妈的,人家刚一见面,竟然就送了万年功力给他,这份礼真是送得太重了。
如凡上人又道:“由你的内家心法上来看,你本本命神通必亦精奇,你且施一两招给我老儿看看。”
林峰暗道:“我那领悟出了什么本命神通,只不过你若要看,咱也只能勉强一试了。”心中微微咬牙,猛然提气,斜斜一步跨出,竟然如同缩地成尺一般,轻易的跨过了十余丈的距离,而且一路上,竟带丝丝风响。
这一下林峰又是大出意料,当时玄冥子曾对他说道:“缩地神通,只有当修为破入天仙之境时,才能稍稍发出点威力,但这点威力,也只不过能一跨数米,但这一跨十余丈的距离,林峰连听都没听说过。
记得玄冥子曾说过,若要将缩地神通发挥到最大威力,练到如此地步,非有上千年功力不成,任你天资绝顶,小小年纪绝不可能达此境界,这时林峰见自己居然能够达此,当然惊喜不已。
只见他一招“缩地成尺”还未施完,脚尖一点,身子呼地一声,化成一片残影,远看过去,却可分辨出,那片残影形成一个个有形有质的兽形,但突地一声轻嘶,一片兽影中,一条灵蛇竟己刺出。
这一招步法,行走偏锋,端的诡妙已极,对方若有故人,必然正忙于应付那一片兽影时,突觉灵蛇已到了喉前,躲无可躲,这种神妙的身法,连林峰自己也不知是如何使出来的,好像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
如凡上人像是对这青年甚是欣赏,这时看他面带悦容,身形变化精奇,不禁拈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