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车子远去,南宫以瞳返回二楼,在屋内玩毛线团的小白见女主人上楼,叨着毛线团跑上楼跟在她身后。
从画室将画架抱到阳台上调好颜料,迎着风举起画笔。
然,盯着雪白的画纸久久没有落下。
阴天,天气很沉,冷风一阵接一阵,南宫以瞳的长发被吹乱迷了眼。
对面的河滩边,Kevin坐在靠近荷花的位置,静静的凝着对面坐在风里美如仙子的女子。
慢慢的,深谭般的眸子越来越温柔,最后,那温柔化成一团热烈的火焰。
小白和大白也两两相望着。
南宫以瞳怔怔的望着画纸,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画纸,突然幻化成一片血红,而她的视线也变得模糊。
她看见了那梦境里那片血海,那些浸泡在血水中的熟悉的面孔。
手中笔无声落下,南宫以瞳痛苦的闭上双眼,滑坐在地板上,双手捧住脸埋在膝盖上。
小白见状,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嘴里发出“呜呜”似安抚的声音。
一直静静凝着她的Kevin见她突然滑下椅子,心里一惊,忙举起手机,按下数字。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这安静的空间显得格外大声。
也正是这铃声,打断了南宫以瞳脑海里那血红诡异的画面。
伸手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后放在耳边。
“司太太,你还好吗?”电话那头是Kevin先生关切的声音:“我刚看到你跌坐在地上。”
南宫以瞳扭过头,正前方的位置,Kevin先生正面朝这边。
两幢别墅两两相望,能清晰的看到室外的情景。
南宫以摸摸小白的头站起重坐在椅子上拿起画笔,用尽量自然的语气说:“我很好,只是画笔掉落在地,谢谢Kevin先生的关心。”
Kevin看到她站起来便放了心,见她重新拿起画笔,说:“没事就好。”
南宫以瞳见他又是一个人坐在外面,关切的问;“请专佣了吗?”
“新聘请专佣想挑到合适的比较难。”Kevin柔声说:“正在慢慢挑,不着急。”
说完话锋一转:“可以请司太太帮个忙吗?”
南宫以瞳侧过脸:“Kevin先生请说。”
Kevin隔空冲她一笑:“司太太作画时,将我也画进画中。”
南宫以瞳望着Kevin先生,只见他推动轮椅朝河边又靠近了些。
小河荷花、绿草地,身边蹲着一条狗,身后是家和葱郁高耸的大树。
雨后风景如画,一派清新气象。
南宫以瞳淡淡一笑:“若Kevin先生不介意我画拙,很乐意效劳。”
Kevin脸上露出微笑:“谢谢!”
天色很阴沉,南宫以瞳担心会下雨,说:“画一副完整的画,一时半会也画不好,不如我给Kevin照张相,照着上面画,外面风大,Kevin先回屋,等画好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Kevin却说:“没关系,我就坐在这里,你直接画就好,不用担心会下雨。”
“那好。”放下手机,南宫以瞳拿起画笔,将画架搬正,再次抬眸,望向对面。
只是这一眼,心中划过异样。
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的侧影,竟像极了雷诺。
闭上眼再睁开,那是Kevin先生。
Kevin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望着专注作画的女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感觉真好啊!
这个上午,南宫以瞳拿起很久不曾拿的画笔画着画,Kevin望着她,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两个小时后,南宫以瞳的画画好了。
由于有风,颜料干的很快,放下画笔将画纸取下卷成一卷并用绿色彩带打了个蝴蝶结。
一低头,却见小白一直蹲坐在脚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而对面的大白则蹲在Kevin脚边望向这边。
大门一直紧关着,小白出不去,只能蹲坐在阳台上望以解相思之苦。
见小白这模样,原想让下人送画过去的南宫以瞳改变了主意,拿着画起身,“小白,走,出去溜!”
小白一听要出门,立即站起来掉头就跑,眨眼跑没了影。
Kevin见南宫以瞳取下画进了屋,掉转头快速推动轮椅。
回到屋,解开上衣扣,取出银针往穴位上扎了两针。
针扎下后,原本因为在外长时间坐而面露疲容的脸色立即清朗。
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也立即恢复神采。
拨出银针将衣扣扣好,推到轮椅转身,正对上巴布医生那担忧的眼睛。
一脸漠然的推动轮椅从巴布先生身边经过,“准备茶叶、茶具,将空运过来的水果洗干净端到外面凉亭。”
巴布垂下头:“是,先生。”
Kevin将轮椅推到门口,望着路那头,南宫以瞳已经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小白和大白远远的朝彼此奔跑过去。
南宫以瞳将自行车停在门口,从前面的置物篮里取出画和一把手撕牛肉干,含笑望着Kevin:“画已经画好,这是小白最爱吃的牛肉干,我给大白带了一些过来。”
Kevin伸手接过画:“谢谢司太太!”
南宫以瞳从袋子里拿出牛肉干半弯下腰:“大白,过来吃东西!”
闻到肉香,小白和大白立即掉转头飞奔了过来。
小白先是用头蹭了蹭南宫以瞳的手,然后才用牙齿咬下牛肉干趴在地上慢慢的吃起来。
大白刚没那么斯文,咬下牛肉干后一口吞进了肚子,然后不停的用舌头舔南宫以瞳的手掌。
Kevin含笑说:“大白向来警惕性高从不吃他人的东西,倒是和你们母子很亲近,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南宫以瞳又取出两片牛肉干塞到大白嘴里,“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在宠物店见过很多次面,大白早认识了我们母子。”
“司太太赠画,无以回赠,泡了壶茶,喝杯茶吧。”Kevin说着拿着画推动轮椅朝向一边草坪中的凉亭。
这时,巴布医生抱着茶具过来,恭敬的说:“司太太,请移步这边。”
Kevin先生君子坦荡荡,对此,南宫以瞳不便拒绝,招呼着小白和大白走了过去。
Kevin进了凉亭后,将画放在石桌上,结开蝴蝶结把画慢慢铺开。
手指抚过画,由衷称赞到:“司太太画功真好!”
南宫以瞳在石凳上坐下:“Kevin先生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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